回到家中,還沒等晏殊鬆口氣,就見她的大哥晏海臉上帶著嚴肅的神色,坐在沙發上叫住了她。
“小殊,先別急著回房間,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談一談。”
晏殊的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磨磨蹭蹭地不願意過去:“大哥,我累了,有什麼事情不能以後再說嗎?”
“等說完這件事,你再去休息也不遲。”
晏海如此堅持,晏殊只好不情願地走到他身邊坐下:“大哥,到底有什麼事?”
晏海的眼睛閉了閉,又睜開,是一片堅決:“小殊,不要再和阮大強來往了。”
晏殊的神情頓時慌亂起來:“大哥,你在說什麼?什麼阮大強,我不認識!”
“晏殊!”
晏海清楚晏殊心中的慌亂,但他還是不得不硬著心腸繼續道:“阮大強這個人一向都有賭博的惡習,依照他的作風,手上就是有金山銀山,都是留不住的。
如果你繼續和他交往下去,就不要怪我狠心了!”
見晏殊的臉色蒼白,神情惶惶,又想到她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晏海軟下心腸,安撫道:“放心好了,我會替你處理好阮大強的。不管怎麼說,你永遠是我的妹妹。”
晏殊紅著眼眶,抬起頭來:“大哥,我會是你永遠唯一的妹妹嗎?”
晏海沉默了良久,摸了摸她的頭:“會的。小殊,你永遠是我唯一的妹妹。”
就當二人對視,溫情脈脈的時候,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插了進來。
“大哥,你們在說什麼?小殊,你怎麼哭了?”
晏殊慌亂地用手背抹掉自己的眼淚:“沒什麼,沒什麼,大哥說我是他唯一的妹妹。”
晏江憨笑著搖搖頭:“這還用得著大哥強調嗎?這本來就是事實啊!”
晏海咳了一下:“臭小子,還有膽子打趣我了!”
隨著晏海下定決心,阮大強再也不能輕而易舉地接觸到晏殊了。
理所當然的,他心中的趴在這個親生女兒身上吸血的計劃也就隨之泡湯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他又恰巧在賭場輸了一大筆錢。
賭場的負責人放出話來說,如果他不及時還上的話,那麼就要卸掉他身上的幾個零件來還債!
阮大強像是一頭走投無路的困獸——
他從監獄當中出來以後,和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早就失去了聯絡。
這段時間,他忙著百般威脅晏殊,從她的手中拿錢,也沒有認識幾個靠得住的願意借錢給他的朋友。
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琢磨著自己用什麼辦法才能夠繼續聯絡到晏殊的阮大強,被一個拿著攝像頭的八卦記者攔住了。
“你好,我記得你說你是理科狀元的父親,對嗎?”
這個記者曾經在阮寒衣升學宴的那一天見過阮大強在福利院院外撒潑打滾的場景,可惜的是他沒有打探到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眼下,他又意外在街上碰到了阮大強,他不願意輕易放過這個可能的熱點,就急忙上前攔住了他。
“滾開!關你什麼事?”
心煩意亂的阮大強使勁推了他一把。
這個記者的臉上笑著,心裡卻把阮大強給罵了個狗血淋頭:“如果你是理科狀元的親生父親的話,能不能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誰啊?你憑什麼要我回答你的問題!”
這個記者左右看看,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百元大鈔,塞給阮大強:“就幾個問題,耽誤您一點時間而已!”
阮大強的眼前一亮,慌忙奪過百元大鈔,不情不願道:“說好了,就只問幾個問題!”
“既然你是理科狀元的親生父親,為什麼她會在福利院裡長大?”
阮大強說的理所當然:“養不起她了,只能放到福利院裡!”
“你說理科狀元不願意認你,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阮大強撇撇嘴,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但看在那張百元大鈔的份上,還是回答道:“翅膀硬了,覺得我這個老子給她丟人了,不想認了嗎?還能是怎麼回事兒?”
記者的眼前一亮,這可是一個大熱點:“那你就沒有去找過她嗎?”
“找過,沒見到人!”
記者還想說什麼,阮大強卻不耐煩地推開了他:“行了,要再問就要付錢了!我現在煩著呢,沒空和你扯!”
記者不願意放過這個熱點,又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過去:“老哥,我就再問幾個問題!而且,我還能幫你出出主意,讓你和自己的女兒相認!”
最後這句話打動了阮大強,他拉著記者,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你真的能讓我和親生女兒相認?”
“沒錯,只要把這件事情鬧大,在大眾的眼光之下,還怕你的女兒不認你嗎?”
阮大強的眼前一亮,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說了一通。
“……怎麼樣?能幹嗎?”
記者的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邋里邋遢的中年男子,居然和晏家能夠扯上關係!
不過,他都知道這麼多了,想要脫開關係,已經不可能了。
但富貴險中求。
想到這件事情如果曝光出去,給他帶來的名氣和收入,他又瞬間覺得,這些困難都是可以被克服的。
仔細埋頭想了想,他向阮大強詢問道:“老哥,你有沒有留過相關的證據?就是證明你和晏殊其實才是親生父女的證據?”
“證據呀,當然有!”
阮大強不由得慶幸當初腦子一熱,把阮寒衣和晏殊調換的時候,偷偷保留了相關的證據。
當時是為了方便後面拿捏晏殊,讓她給自己提供一些零花錢,眼下,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既然保留了證據,那就好辦了!老哥,我們先去做個親子鑑定,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