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養父竟然提前從監獄中出來了?
阮寒衣聽到這個訊息,只是微微吃驚了一下,便放到一邊不管了。
她是絕對不會相信阮寒衣的養父在服刑期間會努力好好表現因此獲得減刑的,那麼,一定就是有人幫助了他!
但他又是怎麼獲得幫助的?
他手中唯一有用的籌碼就是晏殊和她的身世!
他把這個訊息透露給了誰,換得他減刑出獄了?
好在,她已經透過了高考,只要填報完志願,就可以離開這座城市,積蓄力量,以待後來!
見阮寒衣對這一訊息不以為然的樣子,院長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暗為她感到擔憂。
他很開心,雖然有著那樣糟糕的身世,但阮寒衣終究成長成了現在這樣優秀的樣子;
可他也明白,這樣的一個父親,對阮寒衣的影響是極大的。
害怕阮寒衣由於年紀小,社會經驗少,因此不明白其中的厲害之處,院長苦口婆心地追著她講解。
“寒衣,你要小心!你父親這樣的人如果知道了你現在的成就的話,一定會死死抓著你不放的!
你可千萬不要一時心軟,對他妥協!”
阮寒衣看著化身老媽子,持續不斷在他的耳邊進行言語輸出的院長,第n次嘆了口氣:“院長,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說的道理我都懂,我會小心我父親的。”
院長臉上寫滿了不信的神色,在他看來,阮寒衣這孩子哪裡都好,只有一點,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暗下決心保護好這樣的孩子,不讓她的父親過來打擾到她,院長又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寒衣,張阿姨今天下午來了一趟。她聽說你是我們省的理科狀元以後也很開心,一定要張羅著給你辦一場升學宴。”
阮寒衣感動與無奈摻雜:“等我的錄取通知書下來,再舉辦升學宴吧。那時候,我一定會邀請張奶奶過來幫忙的。”
與此同時,晏家。
晏殊心浮氣躁地坐在沙發上,不斷地擺弄著手裡的遙控器,電視上的節目被她換來換去,卻始終沒有挑選到一個合她心意的。
晏母留意到,管家給晏殊準備的果盤還好好的放在她身邊,一口未動。
她不動聲色地坐在晏殊身旁,用溫柔的語氣問道:“誰惹我家小殊不開心了?”
晏殊被她嚇得抖了一下,反應過來,習慣性地抱怨道:“媽,你走路怎麼沒聲的啊?好嚇人!”
“明明是小殊太專注了。”
晏母安撫地拍了拍晏殊的背:“好了,到底有什麼煩心的事情?說出來,看媽媽能不能給你解決?”
晏殊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媽媽,如果我不是你的孩子,你還會……”
這麼愛我嗎?
晏母輕打了她一下:“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我還能認錯我自己的親生女兒不成?”
晏殊笑著撒嬌,一如往常。
但她的內心深處,卻感覺有什麼不一樣了。
第二日,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晴天。
唐真一大早,就用奪命連環電話把阮寒衣從床上催了起來。
匆匆忙忙地下樓和阮寒衣會合之後,唐真熟練地拉著她來到自己家用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然後敲開對面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婦人,對方顯然和唐真十分熟悉,哪怕被唐真一大早地打擾,也沒有任何不耐之色。
“阿姨,這就是我說的同學,他可是我們省今年的理科狀元!”
唐真一臉自豪地拉著阮寒衣的手,把她介紹給自己面前這個看上去優雅但眉宇間帶著輕愁的婦人:“寒衣,這是王阿姨。我和你說的需要補習的鄰居就是她的兒子。”
“阮寒衣,很高興認識你。”
王阿姨禮貌性地衝阮寒衣點了點頭。
“我的兒子他……他比較頑劣,如果有什麼不禮貌之處,還請你多多擔待。”
對於這個看上去和她的兒子差不多大小的小姑娘,即使聽說她是本省的理科狀元,但她仍舊對對方沒有多少信心。
如今願意給她一個機會,也不過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的心態,任由唐真去折騰罷了。
阮寒衣看出了眼前這位王阿姨不以為然的態度,心中倒是對她未曾謀面的學生起了一點興趣。
究竟是怎樣的頑劣性子,才能夠導致他的母親露出這樣的一副神情?
告別依依不捨的唐真,阮寒衣被王阿姨帶領著來到了二樓的一間房間之外。
王阿姨的家乾淨整潔,不經意的細小擺件裡,透露出其中的不凡之處。
但對方卻沒有率先推開門,而是有些猶豫道:“阮寒衣,我兒子他比較有個性,不喜歡別人未經同意就擅自進入他的房間……
我,之前和他鬧了些矛盾……”
阮寒衣對她難以啟齒的部分了然於心——青春期的孩子和家長嘛,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於是善解人意道:“阿姨,你先下去吧,我會敲門進去並和他解釋的。”
王阿姨鬆了一口氣,對阮寒衣連連道謝,像是逃命一般下了樓。
阮寒衣隱約聽見屋裡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落在地上打碎的聲音。她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確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著得體之後,她屈起手指,在眼前的房間門上輕敲了幾下。
出乎阮寒衣意料的,是她本以為要等很久才會開的門,在她只敲了幾下之後,就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