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唐小虎和蘇濃真的一起離開了京海,逃離了緬北,逃離了一切,大概會是什麼樣呢?

芬蘭的陽光很好,有著似乎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草原,更有無處不在的自由氣息。

蘇濃懶懶地窩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滿眼的綠色,似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總有種不切實際的虛幻感。

“濃濃,看吧,我就說的,我能帶你離開的。你永遠不用再過那樣的日子嘍。”

她收回視線轉過頭,看著笑意吟吟的唐小虎,那樣不切實際的虛幻感覺突然就消失了。

“我們就在這買一棟小別墅,再有個小牧場,養些小動物……”

車速很快,風從開啟的車窗鑽進來,把她的頭髮吹亂。唐小虎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

蘇濃就那樣透過紛亂飛舞的髮絲縫隙,認真地看著唐小虎,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親吻他。這樣想著,她也就行動了,畢竟,她也算是個沉不住氣的行動派。

安全帶的搭扣被解開,發出細微的咔噠聲,就像是某篇樂章的起始音。一個吻就這樣輕輕地落在了唐小虎的側臉。

耳邊的風聲,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和有力逐漸失速的心跳聲一齊組成了屬於蘇濃的一篇樂章。

這個吻像是蜻蜓點水,很快就結束。等蘇濃已經縮回了副駕駛,唐小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正當蘇濃又扣好了安全帶,車卻突然急停了,輪胎摩擦在地上,發出有些刺耳的尖叫。

蘇濃有些疑惑地抬頭,卻看到唐小虎的臉在眼前無限放大。

這是一個很綿長的吻,那輛張揚的紅色汽車在空蕩的路上停留了好久好久。久到蘇濃都快忘記了該怎樣呼吸。

等結束時,她就像條馬上要溺死在岸上的魚。

“濃濃,蘇濃……”

他們額頭相抵,好像世界上只剩了他們兩個人。

“嗯。”

愛意像是海水一樣洶湧蔓延,將他們二人淹沒其中,讓他們沉溺其中,渴望這樣的時刻成為永恆。

“你願意,永遠永遠陪在我身邊,和我一起慢慢變老嘛?”

唐小虎抬起頭,認真地看著臉上像是燒起來一樣的蘇濃,輕柔地替她整理好有些凌亂的頭髮,目光所及之處,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

“嗯,我,當然願意。”

蘇濃仰起頭,有些調皮地將唐小虎柔軟頭髮全部捋到腦後,試圖手動大背頭,嘴角帶著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柔和笑容。

唐小虎又吻了吻她的額頭,慎而重之,像是得到了什麼世界珍寶。隨後精神煥發地坐了回去,重新又啟動了沉寂已久的汽車。笑容帶起來的魚尾紋也越發深重起來。甚至還在看到有人攔車的時候停了下來。

“感謝,上帝會保佑你們的。”

“請問可以把我帶到前面不遠處的教堂去嗎?”

“當然可以,我丈夫剛跟我求婚成功,正高興呢。”

“哦,上帝會祝福你們的。祝你們天長地久,永遠幸福。”

“謝謝。”

蘇濃看著高興得幾乎已經忘乎所以的唐小虎同樣笑著回答著男人的問題。

帶點芬蘭口音的流利英語,唐小虎聽不太懂,卻精準地捕捉到了husband這一詞,笑得更開心了。

“他要去前面不遠的教堂。”

“教堂?他是教父嘛?”

“emm,我問問他吧。”

蘇濃又轉過頭去問坐在後座的男人。

“請問,您是教父嘛?”

“對的,我就是那間教堂的教父。”

男人笑著回答道,下意識地握住了胸前掛著的十字架。

唐小虎聽著男人所回答的yes,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褲兜,心中立馬有了想法。

“蘇濃,你是否願意唐小虎成為你的丈夫於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

“唐小虎,你是否願意蘇濃成為你的妻子於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我願意。”

蘇濃看著有些緊張的唐小虎慢慢牽起她的手,居然從褲兜裡真掏出一個鑽戒來,顫抖著手給她套在了手指上。

戒指完美地貼合在她的面板上,帶來一絲冰涼的感覺。

“禮成。我宣佈你們正式結為夫妻了。”

神父的聲音響起,蘇濃心中騰昇起一種奇妙的感受,原本殘缺的靈魂好像在此刻得到了圓滿。

唐小虎蘇濃緊緊摟在懷裡,二人的心跳逐漸同頻。

身旁的神父,教堂壁畫上的眾神,還有身後的耶穌,全都見證了他們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