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三點多馬一鳴才等到趙德海的電話,趙德海在電話中輕鬆的說:“老馬,有什麼事兒嗎?剛下手術就聽說你到科裡找我了!啥指示?”

想到電梯門口的趙麗燕,馬一鳴心中有些打鼓說:“你不忙的話我過去找你一趟我們當面說吧!”

“可以呀!隨時恭候!”趙德海依然笑著問:“你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確實有些事兒要當面澄清一下,但是興師問罪談不上!”馬一鳴心想,就算趙麗燕是趙德海的親妹妹也要把利弊說清楚,既是為了賀斌也是為了趙德海,想到這裡他也笑著回答。

“那我在辦公室等你!”

“待會兒見!”

說完兩人掛了電話,馬一明又一次向骨科走去。

“老馬,怎麼了?你這風風火火的!”見馬一鳴走進辦公室,趙德海急忙站起來迎接。

“確實有點事兒要給你確認一下!”馬一鳴見只有趙德海在辦公室,馬一鳴坐下問:“有一個實習生說跟過你,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那個學生?我這剛回來時間不長,帶過的學生也沒有幾個,應該會有印象的!”趙德海站起身給馬一鳴倒了杯水放在馬一鳴面前。

“有一個叫賀斌的,你有印象嗎?”馬一鳴接過水杯放在桌子上問。

“你說小賀呀!很不錯的一個小孩兒,人很勤奮,學習很踏實,比大多數實習生都願意付出。”趙德海聽說是賀斌表揚了幾句,又問:“怎麼了,你怎麼突然關注他了?”

“這件事兒是這樣的……”馬一鳴將要招聘賀斌成為急診科擔架員的前因後果給趙德海說了一遍。

“這很好呀!我看這個小賀能做好這個工作!”趙德海也很為賀斌取得的成績滿意:“當時小賀在骨科也是這樣的,週末大家都休息了,他卻一大早就到科裡幫我處理了一上午患者,這樣我才認識他的。”。

“不過,中間又出了點兒問題。”馬一鳴喝了口水強調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傳言說他在你們科實習時和帶教老師發生了衝突,還大打出手了!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是不是有這樣的事兒。你也知道,如果有這樣的情況那個科室都不會留下他的。”

趙德海沒有想到這才是馬一鳴找自己的真正目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關係到了骨科的聲譽。

馬一鳴搞不清楚趙德海為什麼猶豫,想到上午趙麗燕說的話,怕因為趙麗燕的因素不肯說實話,就試探著問:“你是不是有個妹妹在急診科實習?”

“嗯?”趙德海抬頭看著馬一鳴奇怪的問:“怎麼這麼問?我沒有妹妹,更沒有妹妹在咱醫院實習呀!”

“我上午從你們科出來見到在我們科實習的一個趙姓女孩兒,說到骨科找她哥哥,我以為是你妹妹呢!”馬一鳴訕笑著解釋說。

“姓趙的女孩兒就是我妹妹嗎?”趙德海感覺有些好笑。

“你們科還有姓趙的醫生嗎?”馬一鳴看著趙德海。

“果然是關心則亂,的確我們科就只有我姓趙。”趙德海也無奈地笑著說:“不過我確實沒有妹妹在你們科實習。”

“我還怕這個姓趙的女孩兒是你妹妹,讓我們倆夾在中間為難呢!”馬一鳴鬆了口氣。

“這有什麼為難的?”趙德海又不明白了。

“這女孩兒很活躍,應該是也想留在急診科。”馬一鳴解釋說。

“女孩子抬擔架嗎?”趙德海好奇的問。

“現在的就業壓力多大你還不知道?”馬一鳴感慨地說:“特別是這兩年,報考醫學院校的人突然多了起來,再加上國家的擴招政策讓本來沒有學上的高中畢業生有了上學的機會,更是讓就業壓力雪上加霜。”

聽到這裡,趙德海很有同感的點了點頭說:“是呀,擴招了30%,就業壓力能不大嗎?”

“所以,對於賀斌這樣的農村學生有這樣的機會的確來之不易!”馬一鳴又感慨說。

趙德海想了一下說:“這件事兒我很清楚,賀斌在骨科的時候確實和人動過手,不過不是和帶教老師,是和我們科室的一個進修生。而且也確事事出有因,不能全怪小賀……”趙德海就把他知道的一些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馬一鳴恍然大悟。

“是呀!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認為本質上小賀是很好的!”趙德海肯定地說。

“我明白了,這就回去和劉主任彙報!”馬一鳴站起身說。

“不急這一時半刻的,大駕光臨再聊一會兒!”趙德海挽留。

“不行呀!上午人力資源部已經在催了,我得趕緊回去!”馬一鳴謝絕了趙德海說。

“哦,那你趕緊回去吧!再有啥需要我配合的你直接打電話就可以!”趙德海也站起來送馬一鳴到門口說。

馬一鳴急匆匆回到急診科來到劉主任辦公室敲門沒人答應,正想離開見張副主任開門走出。張副主任也看著馬一鳴問:“趙主任有事兒嗎?”

“我問了一下骨科趙德海,事情都搞明白了,來給主任彙報一下!”馬一鳴有些急的問:“你知道主任去哪裡了嗎?”

“今天不是院週會的時間嗎?”張副主任不解的問。

“嗐!你看我急的,都把這事兒忘了!”馬一鳴有些尷尬的解釋說。

“到底是什麼情況?”張副主任關切的問。

“您有時間的話我先給您彙報一下!”馬一鳴徵求的問。

“緊來說!”張副主任開啟門讓馬一鳴走了進去。

聽完馬一鳴的彙報後張副主任深深地撥出口氣說:“看來你的眼光還是不錯的,既然這樣回頭給劉主任彙報一下該辦的手續就辦了吧!沒想到這樣一件小事兒鬧出這麼大的風波。”

“是呀,所以我急著趕回來給兩位領導彙報,忽略了現在是院週會的時間,這個小賀不知道能不能趕上這個末班車。”馬一鳴有些擔心的說。

華燈初上,郭傑和兩個同學在一家酒店的包房中推杯換盞。看到桌上擺著幾個菜有的多些,有的盤子基本見底。郭傑把凳子往耿長河跟前挪了挪,摟著耿長河的肩膀端起酒杯在耿長河面前晃了晃說:“兄弟,咱妹子的事兒你一定要多費心,這丫頭天天纏著我。”

“這個事兒真不好辦!雖然局裡把決策權給了你們醫院,但畢竟是招聘擔架員,女同志確實多有不便。而且我也確實問了,一個是人家很早就定在了急診科,另一個是前段兒時間市局表彰的先進個人。你說你想動那個?”耿長河也有些無奈,端起酒杯和郭傑碰了一下說:“就不能再看看其他崗位嗎?急診科又不是什麼好地方,風裡來雨裡去不說,風險係數還很高。”

“兄弟,你說的容易,現在安排工作多難,現在的大環境你也不是不知道就業有多難!”郭傑感慨著把酒倒進嘴裡抱怨的說:“咱們上學時都說高考就是獨木橋,過去的能有幾個;現在可好,升學率突然高了多少?上大學就像喝涼水一樣輕鬆加愉快的。大學畢業證越來越沒有含金量了!”

耿長河把酒杯放在桌上說:“哪有你說的那麼高,還是有大部分的人是沒有機會上大學的!再說,提高整體的國民素質也是社會發展的需要嗎?”

“行了,知道你是政府機關的,你就說這事兒怎麼辦吧!我也沒有啥關係,只能求助你了。”郭傑又倒了兩杯酒,一邊說。

“咱妹的事兒我肯定盡力辦!只要一有機會我必定想辦法!”耿長河拍拍郭傑的手說。

“那就這麼說定了”郭傑又端起酒杯,同時招呼另外兩個同學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