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斌拿著填好的《聘用人員合同書》走向劉主任辦公室,剛要敲門看到門突然開啟,賀斌後退一步看到塗世海從裡邊走出來,急忙往一邊側身笑著打招呼說:“塗老師好!”
塗世海看到賀斌手中拿著的《聘用人員合同書》,淡淡一笑問了句:“都準備好了嗎?”
賀斌靦腆的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聘用人員合同書》說:“嗯嗯,填好了!我給主任送過來!”
“哦,主任在裡邊等你呢!”塗世海說完頭也沒回地走了過去,臉上卻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塗世海帶著劉主任的指示離開了辦公室,他沒有第一時間打電話而是換完衣服就回家去了。
由於塗世海剛出主任辦公室門,門還沒有合上,賀斌敲了兩下門,看劉主任抬頭示意就走了進去。賀斌關上門規規矩矩地站在劉主任辦公桌前雙手把《聘用人員合同書》遞到劉主任面前說:“您好主任,這個表我填過了,您看有什麼需要補充嗎?”
劉主任看了一眼放在辦公桌的一邊說:“行,我知道了,有什麼需要我再通知你!”
見劉主任這樣說,賀斌回答:“好的,那您忙!”轉頭就要離開。這時劉主任叫了聲:“小賀!”賀斌馬上停止動作,站在原地。
“你在骨科實習過嗎?”劉主任抬頭看著賀斌問。
“實習過!”賀斌肯定的回答。
“哦,當時你的帶教老師是誰?”劉主任又若無其事的問。
“跟了郭傑老師一段兒時間,又跟了趙德海老師一段兒時間!”賀斌感覺劉主任很親切,像聊家常一樣就放鬆的說。
“哦!”劉主任有些詫異地問:“你在骨科實習了好長時間嗎?怎麼還跟兩個老師?”
賀斌顯然沒有想到劉主任會這樣問,倒是不好回答了,總不能說郭傑總欺負他吧。那畢竟是老師,賀斌也沒有在背後議論人的習慣,稍顯不自然地說:“我實習期間趙老師正好回到骨科沒有實習生,郝主任就讓他帶我了!”
“哦!我明白了!”劉主任沒有再說什麼:“你去忙吧!”
賀斌走出主任辦公室,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名字正在透過另外一種途徑傳播著。幾個實習生和急診科的護士下班後回到宿舍就把這件事當成笑話講給了同宿舍的室友,本身醫院就是個小圈子,因此不同的版本經過有意無意的加工像長了翅膀一樣不脛而走,一時間實習生怒打帶教老師地傳聞在茶餘飯後成了中心醫院熱議的話題。賀斌所到之處身後總是充滿指指點點的議論聲。
塗世海下夜班後有休息一天所以兩天都沒有去醫院,也把劉主任交代的事兒忘在腦後。直到第三天上班後都沒有想起,中午下班走在食堂的路上聽到有人在議論。只聽到走在他後面的一個小姑娘說“聽說去年醫院有個實習生把帶教老師打了一頓!”
“那哪是打了一頓,你不知道嗎?端著剛炒好的一鍋紅燒大腸直接扣到了帶教老師的頭上!”另一個穿紅裙子的姑娘像是在現場一樣繪聲繪色地比劃著說,說完不禁感慨:“實習生都這麼生猛,據說都是被急診科的擔架抬回來的,住了幾天院不能起床!”
“是嗎?還有這麼生猛的?本來醫療環境就夠糟心的了!現在連實習生都惹不起了!”又一個穿黃色短袖的姑娘接話感慨起來。
“可不是嗎?聽說就這還要在急診科上班呢!據說就要籤合同了!”第一個說話的小姑娘話不雷人死不休地接話。
“急診科的果然都是猛人吶!”說完都哈哈地笑了起來。
塗世海這才想到劉主任交代要確定一下事情的真偽,於是緊走幾步站在一個人少的地方撥通了郭傑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就在塗世海要掛機的時候那邊傳來女孩一個的聲音:“你好,你是哪位?”在塗世海以為撥錯號想看電話號碼時,對方又說:“郭醫生在手術室!”
“哦,還沒下手術呀!那我等下再打吧!”塗世海說完想掛電話。手機傳出郭傑的聲音:“老塗!你有事兒嗎?”
“哦!沒啥重要的事兒,回頭再說吧!”塗世海說。
“有事兒就說!咱兄弟還有啥不方便說的嗎?”郭傑示意巡迴護士開啟擴音一邊手術一邊說。
“一點兒小事,聽說去年有個實習生在你們科實習的時候把帶教老師打了!有這事兒嗎?”塗世海聽到郭傑這樣說就開口問道。
郭傑沒想到是問這件事兒,看到朱醫生就在旁邊坐著看手術檯邊的儀器。自知這件事兒的來龍去脈朱醫生很清楚,只能含糊的說:“嗨!都過去多長時間了,還提他幹啥?”
塗世海聽郭傑這樣說明顯是承認了,也沒有再問細節,只是解釋說:“哦哦,也沒啥事兒,就是聽說後挺好奇的,隨口問問!”
“行!沒事兒就掛了,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不提也罷!”郭傑又看了朱醫生一眼示意巡迴護士掛掉電話。
塗世海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心中想著終於可以在朱勇面前扳回一局,邁著興奮的步子向餐廳走去。
“怎麼還有這事兒?”朱醫生見郭傑掛掉電話好奇地問:“是你們科那個實習生?”
郭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旁邊的器械護士說介面說:“你還不知道嗎?就是一個實習生在骨科打了人,現在要在急診科上班了!”說完又用肩膀扛了一下郭傑問:“是不是跟著你的那個小孩兒把鄭光軍打了!”
郭傑支支吾吾的說:“我也不太清楚,你聽誰說的?”
“還用聽誰說,現在醫院誰不知道這事兒!”器械護士一臉鄙夷地看著郭傑說。
“那個鄭光軍確實不是個好東西!你看那次把人家小夥子欺負的!”朱醫生提到鄭光軍也生氣的說:“醫療隊伍混進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害群之馬!”
郭傑不再說話,主要步驟完成後把縫合收尾工作交給助手匆匆下手術走了。
巡迴護士打量一眼朱醫生:“你啥話都說,那個鄭光軍和郭傑的關係可不一般,如果不是郭傑撐腰一個進修生敢這樣為所欲為嗎?”
“我是實事求是的說,欺軟怕硬、什麼東西!這樣道德敗壞的人就不應該做醫生!”朱醫生不屑的說。
“行了,少說兩句吧!”巡迴護士看了一眼郭傑的助手勸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