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急診科塗世海上夜班，今天晚上風平浪靜、沒有幾個急診患者，醫生、護士們聚在一起小聲的聊著什麼。
“你們聽說了嗎？聽說我們科的實習生在骨科實習時把帶教老師打了一頓！”趙麗燕和兩個實習醫生、實習護士聚在一起小聲的說。
“是嗎？還有這麼猛的？”一個實習生驚訝的介面問。
塗世海聽到這邊的談話也抬起頭看了過去不滿的說：“小趙，不要亂講話！”
趙麗燕急忙走到塗世海跟前，趴在塗世海的桌邊說：“您不相信？我說的可是真的，就是我們科的賀斌，在骨科實習生在我們醫院門口的‘老四川’裡面把一盤紅燒大腸倒在了帶教老師頭上；這還不算完，還拿起凳子把飯館砸了個稀爛！”
“淨瞎說，如果有這樣的事兒醫院早就通報了，還用你在這裡傳小道訊息？”塗世海用嚴厲的眼神看著趙麗燕。
“你看我說了您還不信！肯定是當事的帶教老師覺得丟人唄！”趙麗燕拍了一下塗世海的胳膊，接著說：“再說了，實習生是什麼，就是臨時在我們這裡學習幾天，真把這樣無法無天的人逼急了把人打一頓、或鬧出點兒醫療事故跑了還不是我們吃啞巴虧？”
塗世海聽到趙麗燕信誓旦旦的說有些猶豫：“前幾天馬醫生不還在表揚這個賀斌嗎？還準備給他籤合同了？”
“你看到的都是表面現象，你問一下和他一批實習的都知道這事兒，打完人幾天都沒有上班，據說裝病在我們這裡輸液。”趙麗燕一邊說，周圍的人就議論了起來。
聽到這邊在討論什麼又湊過來有的在聽他們談話，有的開始追問這邊的議論話題，很快大家就都討論起來。
“你說他在哪個科實習把帶教老師打了？在幾月份兒還在我們科輸液了？我查一下到底有沒有！”塗世海追問道。心中不忿的說：朱勇呀，你到處出風頭，也不知道那小子給了你什麼好處，你不遺餘力的推薦他？這事如果是真的，看你怎麼面對科室的這麼多同事！
過了幾分鐘護士小杜在掛號的電腦前激動的說：“老塗，你過來看一下，真有賀斌掛號的資訊呀！還是你接診的！去年12月份！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說的這個賀斌！”
“年前12月份兒？那不是快過年了嗎？”一個護士介面問，接著說：“我閨蜜應該就在骨科實習的，我記得很清楚，她過年都沒有回家，我問問她有沒有印象！她今天也上夜班！”說著就拿起電話呼叫起來。
幾分鐘後跑過來說：“我閨蜜說當時好像有一次郝主任在醫生辦公室大發雷霆，說是這還了得。她經過醫生辦公室門口聽裡面有人說要把誰退回到醫務處的，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賀斌，不過後來就沒有再聽說什麼了！”
“看來的確有其事呀，你們再發動關係調查調查，這樣的危險分子可不能留在咱們科！沒準兒什麼時候我們都要跟著吃瓜落兒了！”聽到大家都這樣說，塗世海若有所指的提示說。
第二天，劉主任邁著矯健的步伐走進急診科，他心情很好，就在昨天醫院的周例會上吳副院長通報了前段時間綠都市“反恐、處突演習”的情況，把前幾天衛生局頒的獎牌展示在眾人面前。並且對急診科這次的表現大加讚賞，獲得的獎項，還著重介紹了賀斌的突出表現，號召大家要學習急診科這種無私奉獻的做法。這讓劉主任臉上有光，參會人員是所有醫院領導和各科室的科主任、護士長們。一個關係不錯的科主任在會後開玩笑說：“老劉好福氣呀！招的實習生都這麼給力！”
“那可不是實習生有多給力，是人家老劉教導有方！”另一個科主任也起鬨說。
劉主任“呵呵”地笑著回答：“剛好碰上而已，如果在你老兄科裡肯定更突出”。就這樣打趣著大家走出會議室。
劉主任開啟辦公室的門，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信封，劉主任狐疑著撿起來開啟看到裡邊的內容顯然愣了一下。信的內容前半部分和昨天下午郭傑向小田描述的一樣，同時，後面又加了一些賀斌行為不檢點的內容。當然，劉主任不會知道郭傑說過這樣的話，看了兩邊不置可否地放在辦公桌上，想開完晨會後讓張副主任和馬一鳴一起看看，聽聽他們的意見。本打算在今天的晨會上再對賀斌表揚、激勵一番。第一算是向大家解釋為什麼要招聘一個實習生為擔架員，其次也算是樹立一個典型，更進一步向大家詮釋付出就會有收穫的實際意義。這樣一封信打亂了劉主任的安排，雖然劉主任沒有完全相信，但到底是不是空穴來風劉主任有些猶豫了。
醫院的晨會，也有人叫交班兒會，每家醫院都大同小異的，上班前把科室所有人都集中起來對前一天得工作做出總結，中心醫院今天的晨會也需要把昨天醫院周例會的主要內容傳達到醫院每一個工作人員。各個科室都大同小異，在講到急診科這次獎勵的事兒時只是把急診科獲獎的情況通報一下，基本沒有涉及賀斌，話說回來即便是有些主任通報了賀斌的事蹟大家也不知道賀斌是誰，畢竟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實習生嗎？
晨會後，塗世海敲響了劉主任辦公室的門，劉主任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檔案隨口問：“有事兒嗎小塗？”
“主任，關於我們科要招聘賀斌的一些傳聞不知道您聽說沒有？”塗世海試探著問。
劉主任摘下鼻樑上的眼鏡看著塗世海有些驚訝地問：“怎麼？你聽到了什麼不好的傳聞嗎？”
“好像有人傳言說他在骨科實習的時候把帶教老師打了一頓，並且把一盤剛出鍋的燒大腸扣在了老師的頭上！”塗世海走到劉主任辦公桌前說：“這樣的同志留在我們這樣的視窗科室是不是合適呢？”
“哦？是嗎？你知不知道賀斌在骨科實習時是跟著誰的？”劉主任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只是平靜地問。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昨天聽有人這樣議論，看看您聽說沒有？”塗世海一時也不知道劉主任是什麼心事，小心地回答道。
“我還真不知道！這個事兒你問一下，你不是和骨科的郭傑關係不錯嗎？側面打聽一下，真有問題咱就不能給賀斌籤合同。”劉主任沒有想到這件事都已經傳的這麼廣泛，就想讓人調查一下，既然塗世海主動過來彙報隨口就交給了塗世海。之後又不放心的提醒說：“當然，咱們要對每一位同志負責，如果沒有也不能耽誤了小賀的發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