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日記
遭陷害後,被迫在無限流裡成長 厭諶山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時緒,你還要辦電話卡嗎?現在班裡只剩你一個人了”
他開啟手機,是班長給他發的資訊,後面跟著一個陰森森的表情包。
時緒朝屋內望了一眼,人還沒有離開,教室裡沒有人說話,只有負責辦理的老師在登記著。
蘇辰湊過來看了一眼,沉思了片刻,“辦吧,和他們一樣”
時緒他們排在佇列的後面給樓舒月他們也辦理了電話卡,蘇辰前面隔著的五六個人裡,有個男生染著紅頭髮打著耳釘,本來乾淨的襯衫被弄得一片一片的,與黑色的布相拼接,有幾分非主流的感覺,想到此他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舒月給他們打包了兩份點心便回了宿舍,準備今天晚上去辦公室的用具。
差不多晚上十點多,他們給導員請了假今天晚上不回宿舍後,便貓著腰來到了教師的501辦公室。
整條走廊很靜,不知是否是訊號不良,走廊裡的燈一直忽明忽滅,加上臨近廁所的窗戶沒關,夜間薄涼的晚風不時地吹在他們的臉上,帶著絲絲癢意。
恐怖片的氛圍佈置齊全。
進門前時緒有禮貌地敲了敲門,將耳朵貼在門上停了片刻,確定沒有人應聲後便小心的按著門把手,陳知在後面見此撇了撇嘴,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門鎖著,蘇辰就從兜裡掏出鐵絲在鎖芯裡轉了幾圈。
屋內很暗,他們將手電筒調到最亮。臨近門處是一個放資料的櫃子,用手拂過透明的玻璃留下幾道指印,裡面的門上貼著封條,上面用瘦金體寫了一行字,只是由於有了些年代,墨水褪色看的不是很清楚。
櫃子前面是兩張辦公桌,裡面的抽屜上了鎖,房間很大,但看起來這個辦公室是兩人間,幾個玩偶堆積在角落,和掃把簸箕擺在一起。
染了灰的地面上零散著幾片拼圖碎片,時緒把他們擦乾淨就著光蹲在桌子旁辨認著。
樓舒月拿了溼巾將桌子上的灰塵擦乾淨,能看出在一塊巨大的用來壓東西的玻璃板下放著幾張報紙,其中一張上面是四五個人的合影,“XX團隊在XX專案中獲得喜人的成果”,其餘的就是幾張心得隨筆,加上群眾號裡面常發的養生小知識。
蘇辰只撬開了一個抽屜,其餘的幾個鎖眼被藥液腐蝕,他嘗試了好久最終無奈放棄,能開啟的那個抽屜裡放著一本筆記,字跡清秀,聊的大部分都是學校的事情,應該是一個女生的日記。
“4月17日,陰轉小雨,星期二
今天上午天氣很涼爽,我起了早。操場上沒有多少人,我跑完步後便給室友們帶了飯。
第一節是毛概課,我整理了筆記,老師人很慈祥,就像我爺爺一樣,很有學者風範。
昨天聽課時產生的新想法我去找老師做了交流,得到老師的肯定後我卻對如何學習,怎樣學習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看來人類就是在一步步的思考中前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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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8日,天清氣爽,星期三
今天上體育課,我身體不好,休息了好久才緩和過來,老師也知道我的情況就讓我坐在操場旁的陰涼處休息,我給媽媽說了情況,她讓我下課後回宿舍歇著,她會讓學生把飯給我帶回去,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那個女孩子我見過幾次,笑得很溫柔,為人很好,我不能一直麻煩她,她還有自己的學術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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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辰翻了十幾頁,發現記載的都是她的生活瑣事,他想了想,直接翻到了最後面。
“7月18日,晴,星期三
我覺得我的身體好多了,精神頭也比往前更好了,媽媽看起來也很開心,藉著週末陪我去商場逛了一會,我並不覺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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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0日,陰,星期四
我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有時我半夢半醒間便看到母親沾著淚痕的雙眼,她見我醒來總是強顏歡笑的看著我,摸摸我的頭。
我吃了很多藥卻大部分時間都躺在病床上,有時候我能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死死的握著。
我的手很涼,每次她走後都是溫熱的像正常人的體溫一樣,想來我已經活不長了吧,又讓她擔心了,現在再怎麼不甘也無能為力了,若能再來一次,我希望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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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7日 陰轉多雲
我看到母親在和谷老師大吵,我很難過但也無能為力,谷老師人很好,經常給我買零食飲料喝,雖說有的我只能嘗一點點,但已經很開心了,希望他們能快點和好,我不想媽媽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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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X日
我好像發現了什麼,可是我不確定,媽媽已經七八天沒回來了,我好想她,走廊上有腳步聲,是他嗎?有人開門了!我躲哪裡去,躲......來了!”
先前的記述還很正常,後來就斷了日期,斷斷續續的,最後一次隔了幾個月,上面的日期模糊字跡飛快,剩下的那十幾頁半掛在那裡,應該是被人強行搶奪過。
他是誰?這個女孩是誰?是......哪個老師的孩子?
蘇辰將日記本放到書包裡,招呼了那幾人一聲。
樓舒月將書架子上的課本放好衝他點了點頭,幾人剛準備撤離,時緒的手電一掃目光掠過一團東西,他一怔,跑過去扒開看了看,是一團頭髮,頭髮下面還留著一小片汙漬,他伸手抿了抿,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他剛回過頭,黑暗中便躥出了一道黑影,它速度很快,眨眼間便不見了蹤跡。
藉著月光他勉強看個大概,原來是一隻貓。
“時緒”
聽見蘇辰叫他,他立刻從地上颳了些碎末放到上衣口旁的袋子裡,和幾人迅速退了出去。
不知何時,校園裡起了霧。
薄薄淡淡的白霧從湖面升起,,已經攀升到了四樓,幾人不知道霧的組成沒有敢輕舉妄動,撕了衣服用水淋溼捂在鼻子上,他們儘量往高處找地方,陳知甚至回到房間搬出凳子踩著。
白霧很難聞,像是面板組織燒焦後的火災現場的味道,也像腐屍浸泡在湖中所散發的惡臭,燻得時緒眼疼。
恍惚之間,他眸中映入一抹紅色,隱約聞到了紅色手鍊上的那股雪松的清香,又像下雨後的橘子皮的氣味,很淡,在這種環境下卻顯得尤為清晰。
他清醒了幾分,扭過頭卻看見蘇辰手中的布死死地按在了陳知的臉上,陳知臉色通紅呼吸不穩,他的力氣不如蘇辰,因此掙了好幾下也沒能掙脫。
一旁的樓舒月仰靠在牆上,她的雙手卻和蘇辰如出一轍,窒息也只是片刻之事。
情況危急他也來不及多想,直接一巴掌給每個人呼了一下,蘇辰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襲擊,因此毫無準備踉蹌地跌倒在地,時緒扯開樓舒月的手,用力把她晃醒。
陳知在一旁大喘著氣,蘇辰模模糊糊趴在地上還沒有反應過來,樓舒月眼中漸漸清明,見狀她直接去了洗漱池,將冷水倒在了他們臉上。
四個人算是徹底的醒了過來。
大霧散去,只餘他們四人面面相覷。
“蘇辰你TM的有病吧,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掐死我!”
見陳知爆了粗口,他自知理虧也沒有反駁,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抱著臂靠在牆上揉著自己痠疼的胳膊,上面都青了,看來陳知也是下了死力氣。
樓舒月坐在那裡,她面板白,因此脖子上面的指印看起來清晰恐怖,她按了按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聽見陳知還在那裡吵罵眼眸深處劃過一絲不耐,“還活著,閉嘴。”
陳知立馬禁了聲。
他的右半邊臉上還紅著,但是他知道是誰救了他也不再說什麼,雖有些忿忿但他心態調整的很好,認命的把所有東西收拾好後忽然想到了什麼多問了一句,“下午有人死嗎?”
..........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蘇辰淡定地站在那裡,可他被反覆搓揉的衣角顯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現在快十一點半了,應該......殺......過了吧?”
陳知話音剛落,喧鬧的聲音傳來,由遠及近,他們幾人對視一眼,迅速拎著陳知回到了501。
“這裡有多少玩家?”
進了屋,時緒拿凳子堵住了門,他看向坐在桌子上某人,頭疼的揉了揉眉頭,大腦在長期緊張的環境下有些緊繃,雖說來到這裡才幾天,他卻憑生了度日如年的感覺。
“我見過死了的兩個,他們重新出現的地方是隨機的,現在我只能確定一個男生一個女生,有一個是和夏詞一起的那個”
時緒閉上眼想了想,和舒月也對了對人數,最終確認下來目前可知的一共來了八個人,四個人組隊已經差不多了,想來那幾人也不會喜歡他們的突然加入。每天的情況都在變化,殺人的時間也在延長,想必那幾人已經適應了規則,剩下的就是比誰的線索多,誰活的長了。
“咚--咚--砰”
有人在撞門。
時緒聽到了鑰匙開鎖的聲音,那人在門外嘗試了許久,屋內的人將桌子推到門後腳蹬地堵著門,門外的人見遲遲開不了鎖心生煩躁,採取了最原始的辦法撞門。
它的力氣很大,一時間幾人險些控制不住。
半個時辰左右,撞門聲停止,他們幾人緩了力氣。時緒抬頭,不知何時一道身影站在窗邊擋住了半邊的月光,還是那個女孩,不過她渾身溼透,衣服的下襬滴著水。
見有人看過來,她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詭異而恐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