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令人興奮,更令人光火的千年規劃,沒錯,按軒轅黃帝的預計,如果一切順利,千年後陳煜將能初步掌控天武大陸,那時就能確定座標,和藍星互通,到時候一切都水到渠成,簡單到摳胯

陳煜又和爸媽說了很久的話,畢竟下一次見面最快也要一百年後了,想想都覺得可怕,倒是爸媽突破渡劫境後有了八千+以上的壽元,對百十來年的離別不太在意,只是不斷地叮囑他小心在意,注意身體,早抱孫子一類的話,三年後的大戰一定要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就回藍星來(陳煜並沒有說自己將會和藍星斷絕聯絡,只告訴爸媽自己要閉關,時間不定,有可能一兩百年)

最後又和軒轅黃帝瞎扯了半天,比如都說三皇五帝,怎麼現在是一天二帝八神尊?又比如天庭是不是和西遊記裡寫的一樣?……最後,軒轅黃帝只告訴他,傳說和現實是不一樣的,讓他少看小說……

之後陳煜退出了神址,同一時間,軒轅黃帝帶著藍星上現在的至強戰力,聯手施展出了上百個陣法,由軒轅黃帝將這些陣法拆分組合後再重新佈置在張道陵的神址中,被具現在陳煜識海的虛影上,下一秒,神址虛影從陳煜識海中透體而出,飛上高空,一道無形的陣法結界將廣袤的天武大陸籠罩其中。

虛空中正在沉睡的一道意識猛的驚醒,慌亂的四處探查一番,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不放心的又確認了一下,才再次帶著一絲疑惑繼續沉睡。

而陳煜此時已將真靈化為圖騰之法學會,對著九兒猶豫了一秒,還是施展了出來,別以為他是動了惻隱之心或者良心發現,他其實是在想讓九兒化作哪種神物,畢竟以後她可是要化作自己的獸寵跟著的,排面必須要有,只片刻他便做出了決定,華國神話中的神獸照軒轅的話來看,都是各方天道所化,那自己既然要自成一道,當然不能和他們一樣,既然如此,那麼就自己創造一個吧,於是龍首,獅身,麒麟爪,蠍子尾,全身土豪金的鱗甲,背生鵬翅,四肢著地身高兩米的大傢伙出現在了陳煜面前,討好的伸出舌頭舔了舔陳煜的臉

“臥草,亮瞎大爺的雙眼”陳煜大叫一聲連忙取出自制的墨鏡帶上

“道主,我也可以不發光”九兒的聲音傳到陳煜腦中

“九兒啊,這樣吧,如今你有了身體,再叫九兒就顯得有點LOW啦,從今天起,你名戮天,和我的伐天道也般配,平時你就變成小狗一般大小跟著我就行,有什麼需要我再告訴你”

“遵命,道主”

“好,那現在圖騰任務下達”

陳煜剛下達完任務,就感覺好像身體中少了什麼東西,再看戮天的眼神從剛才充滿靈性的喜悅,變成了現在如同範二的呆傻,知道這是九兒鎮壓道統之地去了,心中略微有一丟丟的失落。

身為被社會毒打多年的擺爛之神,陳煜不過片刻,便已經接受了現實,打起精神,帶著戮天,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間大門,邁步而出。

此時天剛放明,院裡的石桌上,放著一張紙,已經被露水溼透,快融化在桌面上了,一看就知道是沒腦子的範二的傑作。

低頭仔細辨認著甲骨文一樣的墨跡

“少爺,我切上學克了,屋裡有飯,記得七”

搖了搖頭,這段時間過後,他對陳天明和侯府眾人的感覺有點淡了,畢竟親生父母當面,讓他很難讓自己代入陳天明之子的身份當中。

可這時候,範二鬼畫符似的留言卻將自己的記憶拉回到自己一兩歲時為數不多的片段中,受涼感冒後昏迷不醒,老爹騎著快馬衝進皇宮,拿刀子架著太醫回來替自己診治……

自己窮兇極惡的喝牛乳,結果嗆著啦,老孃抱著自己抹著眼淚兒,罰了伺候的下人一人五個板子……

武學宗師李摯收徒,皇帝賜婚時,府裡眾人的興高采烈,老爹老孃眼裡的驕傲和寵溺……

侯府遭劫時,用血肉之軀為他抵擋刀槍的管家老範、丫鬟小蘭、自爆殺敵的侍衛甲……還有被長毛釘在地上,對自己慈愛一笑的娘……臨死之際將體內最後的一絲本源之力偷偷送入自己體內,已經被剁成了人彘的爹……

過往已經被放在心底最隱秘角落的一幕幕被勾起,是那麼的溫馨,那麼的美好,卻又結束的如此倉猝,不變的只有陳天明夫婦對自己深深的舔犢之情,以及侯府眾人為自己捨生忘死的那無法回報的恩情。

繼而思緒發散,陳煜又一次進入到那種曾經的玄奧狀態中,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在天武大陸的十一年人生經歷中的片段。

帝京城中,幫尋夫的秦薌憐主持公道,逼的京兆府尹當堂用閘刀斬了皇帝的妹夫,始亂終棄的程示美后,皎月公主帶兵來向他問罪時,萬千百姓自發的站在自己身前擋住官兵,對自己的歡呼叫好……

六公主知道自己是廢物,卻不離不棄,知道他的理想是搞錢當個逍遙侯爺後像土匪一樣到處撈錢,甚至偷了皇帝的印信把他老子內帑都差點搬空……

李麟、李默兩位結拜大哥跟自己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額,這個真沒有,畢竟還沒有作案工具,一起分過髒,一起同過窗……

鄭朝陽、朱建鋒……

王海,十暗衛……

老漢安城數十萬百姓……

……

隨著畫面的變換,陳煜的情緒也在不斷起伏,院子裡,道則流轉,梵音陣陣,異象紛呈,陳煜的境界也在不知不覺中從天境中階直接提升到了天境圓滿。

好在九兒鎮壓著道統所在之地,在發現陳煜的異常後自主的將整個院子的氣息用道碑的力量給遮蔽掉了,不然又得是個驚天大新聞。

過了很久,院子裡恢復了平靜,籠罩院子的屏障散去,陳煜睜開雙眼,精芒四射,氣息沉穩,念頭通達,鬱結之氣盡解,一切豁然開朗,微笑著將真實實力用《九轉瞞天訣》隱藏。

想起過往的這般種種,陳煜內心變得無比堅定,所有的不忿、不平、不願、不忍、不欲之事不正是自己想要改變的一切麼,那還擔心個鳥啊,一路斬破不過是捎帶手的事兒,而除去這些東西所餘盡是美好,就像999,暖暖的,很貼心。

為了守護這樣的世界,守護這樣的人族,縱使做個孤勇者又有何妨

“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跪的模樣,愛你對峙過絕望,不肯哭一場,愛你破爛的衣裳,卻敢堵命運的槍,愛你和我那麼像,缺口都一樣。去嗎,配嗎,這襤褸的披風。

戰嗎,戰啊,以最卑微的夢,致那黑夜中的嗚咽與怒吼,誰說站在光裡的才算英雄……你一樣驕傲著,那種孤勇,誰說對弈平凡的不算英雄。

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跪的模樣,愛你對峙過絕望,不肯哭一場。

愛你破爛的衣裳,卻敢堵命運的槍,愛你和我那麼像,缺口都一樣。

去嗎,配嗎,這襤褸的披風。

戰嗎,戰啊,以最卑微的夢。

致那黑夜中的嗚咽與怒吼,誰說站在光裡的才算英雄……”

想著想著,一首藍星的未成年人戰歌《孤勇者》應景而出,而門外本意來找陳煜商量著期末考試後,煜戮軍團正式招人事宜的幾大軍團長大人,在聽完整首孤勇者後,全都變成了“畜生”

歐陽倩化身成瘋婆子,爐火純青的傳統撩陰腿一招放倒周濤,合身而上大叫著,兩腿盤在周濤腰上,嘴裡發出滲人的嘶吼,兩手發瘋似的狂薅周濤的頭髮,躺在地上的周濤也不顧頭上的荒漠化危機,一個剪刀腳又把李峰放倒在自己面前,抱著他咔咔就是一陣咬,李峰紅著眼睛把手裡的一根熟銅戰棍像掰根麵條一樣,掰彎、弄直,掰彎、再弄直,最絕的還得是趙小杰,一套嗷嗷叫,撕衣服,展示疙瘩肉的標準騷操作後,跑到牆角堆放磚石的地方,蹲著馬步,從碼好的磚堆上抄起一塊板磚,嘭的就在腦袋上拍的粉碎,接著一塊又一塊不停的在那兒展示鐵頭功,沒一會兒就血流滿面……

沒多久,從外面回來的範二看到了在陳煜院子外面陷入癲狂的幾人,臉上的表情從吃驚變成了嫌棄,的扭頭就進了院子,也沒和陳煜說,直到吃完午飯喝茶的時候才想起來告訴坐搖椅上喝茶的陳煜。

把重傷的幾人弄進院子好一會兒,幾人才從癲狂中恢復過來,撫拭著傷口,哇哇大哭,一小半是疼的,一大半是臊的。

陳煜先是鄙夷的對著歐陽倩三人吐了口唾沫,隨後欣賞的看著昏迷過去的趙小杰,也不管幾人,叫上範二,正了正臉上的口罩就出門了。

從蜀州戰院的圍牆翻到大街上,兩人抖了抖身上的塵土。

範二這半把年竄了些個頭,十三歲的人看起來和十七八歲的人一樣高大,膀大腰圓,斜眉吊眼,妥妥的紈絝跟班造兼打手造型。

陳煜開口問道:“二子,這熔城我還真沒出來轉過,你看我們往哪兒去?”

平時陳煜沒少派範二到城裡買這賣那,打探情報什麼的,對熔城肯定比他熟悉多了。

“少爺是想幹嘛?吃喝玩樂,還是逛街購物?”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我全都要。”

“切,說的好像自己毛都長全了一樣”

“二子,是你飄了還是我提不動刀了,信不信我讓你永遠也長不出毛”

“哦,那就先逛逛吧,晚點去富春樓吃飯,再去鳳來樓找幾個姑娘喝酒聽曲兒,您覺得怎樣?”

“頭前帶路”

“好咧,走著您吶”

範二捏著喉嚨猛的嚎了一嗓子,把剛要提步邁腿的陳煜嚇一跳

“我特麼揍你信不信。”

範二賤兮兮嘿嘿笑道:“不信,呵呵呵,您說揍我就是不會動我,你要說拍死我,那才會動真格的。”

陳煜被他給逗笑了:“感情你這是被拍出經驗來了,有恃無恐啊。”

“那是自然。”

陳煜聳了聳肩,從腰後摸出了包漿板磚“我現在想要拍死你”

“少爺饒命”

範二和陳煜名為主僕,實為兄弟,向來沒大沒小,兩人一路打打鬧鬧,很快就來到了熔城南市。

南市是熔城的商業中心,緊鄰著熔城的高檔住宅區桂碧苑,在這兒居住的大多都是熔城的官員富商等有身份地位和一定經濟實力的人。

“少爺,這裡就是你要找的熔城吃的最貴,玩的最花,最最熱鬧,有錢人最多,美女最多,下三濫最多的地方,南市了。”範二口中的下三濫是指的陳煜說的文人騷客,反正只要是讀書人,到了他嘴裡都是下三濫。

陳煜點點頭,邁步就走,一轉頭,發現範二落在自己後面,招了招手:“我有狐臭?還是有愛死病?你離我再遠點咱的關係就屬於海外親屬了。”

“少爺,你今後是侯爺,咱大夏朝講規矩,重面子,特別是那些下三濫更是看重這套,聽說朝廷裡的下三濫更是講究,連放個屁腚眼朝哪邊都有講究,咱兩私下怎麼都沒事,出門在外,可不能落了少爺你的牌面,讓那些下三濫抓住把柄。”

陳煜一腦門黑線

“你管那些搞錘子,你是不是我的護衛?別說我詩聖的身份,就是我特麼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容貌一旦暴露,十里八鄉的男男女女不得把我給生吞活剝了哇,到時候說不定小侯爺都得被“咔咔”兩刀割了做成硬化的標本天天被個千八百斤重的肥婆摧殘,你特麼離我那麼遠,保護個der啊。”

聽陳煜這麼一說,範二回想起之前飯堂裡那一幕,不禁打了個哆嗦,趕緊快步走了兩步與陳煜並肩而行,還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口罩:“少爺,為了咱兩的安全,這面罩可千萬戴穩啦。”

“嗯,知道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