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北望長安，血債必償

顧北登上寨牆時，晨霧還沒散盡，像一層薄薄的白紗，裹著整個黑風寨，遠處的山巒和樹木都變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大致的輪廓。

寨牆上的青石板沾著露水，踩在上面有些溼滑，顧北穿著玄鐵鎧甲，甲冑上也沾著晨露，在微弱的晨光下閃著細小的光。

他望著北疆的方向，目光銳利，彷彿能穿透晨霧。

遠處漠北的天際，隱約有一縷狼煙升起，那狼煙是黑色的，筆直地往上飄，像一條黑色的巨龍，在晨霧中格外刺眼！

那是漠北人傳遞訊息的訊號，看來巴圖又在調動兵力了。

林猛和蘇瑾站在他身後，兩人都穿著鎧甲，手裡握著兵器，眼神堅定，像兩尊鐵塔。

林猛的胳膊上還纏著繃帶，那是上次試馬槊時不小心擦破的，現在已經快好了。

蘇瑾手裡拿著一張地圖，地圖上標註著漠北和黑風寨的位置，還有幾條紅色的線，代表著可能的行軍路線。

“漠北的狼煙，怕是巴圖又在調動兵力了。”

蘇瑾輕聲道，目光落在那縷狼煙上，聲音裡帶著警惕。

“看這狼煙的高度和顏色，應該是調動了不少人。”

“咱們得做好準備，說不定他們很快就會來犯，和長安的四大家族前後夾擊。”

顧北點頭，目光卻轉向長安的方向。

那裡的天空被晨霧遮得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見，卻像有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在他的心頭。

他想起長安的繁華，想起四大家族的奢華生活！

他們住在金碧輝煌的宅院裡，吃著山珍海味，穿著綾羅綢緞，卻不管北疆百姓的死活，不管鎮北軍士兵的犧牲。

“漠北人只是疥癬之疾，他們雖然兇猛，卻只是想搶點東西。”

顧北的聲音裡帶著沉痛，指尖在寨牆上劃過，那裡還留著去年打仗時的刀痕，深褐色的痕跡像一道傷疤。

“長安的四大家族，才是心腹大患！”

“當年他們斷我糧草，害我三萬弟兄餓死沙場；秦家、東陵家、趙家、謝家，每一家的債，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一個都不會忘！”

林猛攥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關節“咔咔”作響。

他想起去年冬天，士兵們餓肚子的樣子，有計程車兵餓得站都站不穩，卻還是拿著兵器守在寨牆上；有計程車兵臨死前，手裡還攥著半塊樹皮，眼神裡滿是不甘。

“王爺，等咱們兵強馬壯，就殺回長安，把這些狗東西都砍了，為弟兄們報仇！”

“為那些死去的百姓報仇！”

林猛的聲音裡滿是憤怒，還有堅定的決心。

“一定！”

顧北突然抽出掛在腰間的馬槊，那是劉三特意為他打造的，槊尖是三稜的，閃著冷光。

他將馬槊高高舉起，槍尖直指長空，晨霧中，槊尖像一顆冰冷的星辰，彷彿要刺破天際。

“黑風寨不是終點，是起點。”

“等我們有了足夠的兵力，有了足夠的兵器，就殺回長安！”

他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要讓趙珩看看，他欠我三萬忠魂的血債，怎麼還！”

“我要讓四大家族看看，得罪我鎮北軍，得罪北疆百姓，是什麼下場！”

“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欺負百姓的人，不管他是誰，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身後計程車兵們聽到這話，紛紛舉起手裡的兵器，馬槊、刀劍、連弩，齊聲高呼：

“殺回長安！血債血償！”

聲音震得晨霧都在慢慢散開，震得寨牆下的荒草簌簌作響，連遠處的飛鳥都被驚得撲稜稜飛起，翅膀拍打的聲音在山谷裡迴盪，久久不散。

陳小三和王小二也在人群中，他們舉著手裡的木槍和短刀，小臉憋得通紅，喊得嗓子都啞了，卻還在使勁喊。

陳小三想起同鄉王大牛的名字刻在忠魂碑上，想起王大牛死的時候，手裡還攥著一根斷矛，眼睛圓睜著，像是在控訴漠北人和長安的豺狼。

他心裡滿是怒火，暗暗發誓：

一定要跟著顧帥，好好訓練，將來殺回長安，為死去的弟兄報仇，為北疆的百姓討回公道！

王小二也想起了父親，想起父親臨死前對他說的話：

“小二，要好好活著，要跟著顧帥，守護北疆。”

他攥緊了手裡的短刀，那是顧北給他的，雖然不大，卻很鋒利。

他要快點長大，像林將軍一樣，用刀殺敵人，為父親報仇，為所有死去的人報仇。

顧北看著群情激憤計程車兵們，看著他們堅定的眼神，心裡格外堅定。

他知道，這三萬忠魂的血不會白流，這些軍民的仇不會不報！

長安的豺狼，漠北的虎豹，誰想擋他的路，誰想害他的百姓，都得付出血的代價。

他顧北，絕不會讓弟兄們白白犧牲，絕不會讓百姓們再受苦！

“弟兄們！”

顧北的聲音傳遍整個山寨，清晰地落在每個人的耳朵裡。

“漠北人要來，我們不怕！”

“他們有鐵騎，我們有連弩、有馬槊、有火炮！”

“四大家族要來，我們更不怕！”

“他們有私兵，我們有團結一心的軍民，有三萬忠魂的英靈保佑！”

“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就沒有打不贏的仗，沒有報不了的仇！”

“願隨王爺死戰！”

士兵們再次高呼，聲音比山風還響亮，比驚雷還震撼，在山谷裡迴盪，彷彿要把整個北疆都震醒。

晨霧漸漸散去，金色的陽光穿透雲層，灑在寨牆上，給顧北和士兵們鍍上了一層金邊。

顧北望著長安的方向，眼神裡滿是堅定和決心。

他知道，殺回長安的路還很長，還會有很多艱難險阻，還會有很多人流血犧牲，但他不會退縮，也不會放棄。

為了三萬忠魂，為了受苦的百姓，為了北疆的安穩，他必須走下去！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他也會帶著黑風寨的軍民，闖出一條血路，一條通往長安、通往正義的血路！

林猛走到顧北身邊，聲音裡滿是敬佩和忠誠：

“王爺，不管您去哪，末將都跟著您！”

“不管是打漠北人，還是殺回長安，末將都第一個衝上去，為您擋刀，為弟兄們報仇！”

顧北拍了拍林猛的肩膀，掌心的溫度透過冰冷的甲冑傳過去，帶著溫暖和力量：

“好兄弟，我們都要活下去！”

“等我們殺回長安，平定了四大家族，再回忠魂碑前，告訴弟兄們，我們為他們報仇了，我們守住了北疆，守住了百姓，他們可以安息了！”

陽光越來越亮，照亮了黑風寨的每一個角落，照亮了士兵們堅定的臉龐，也照亮了顧北和黑風寨軍民的希望。

他們知道，新的戰鬥即將開始，新的挑戰即將到來，但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們要帶著弟兄們的期望，帶著百姓們的信任，勇敢地面對敵人，用手中的兵器，用心中的信念，守護黑風寨，守護北疆，直到殺回長安，血債血償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