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煉出來了

陳默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內。

一路上聽到了些許關於嚴陽舒的訊息。

說是有一個小廝上山採藥之時發現了這位嚴家大少的屍體，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不過他還是將叫人把那幾具屍體搬了回來，

自此之後，那嚴家家主大怒，開始四處搜尋那殺人兇手的蹤跡。

不過對此，陳默只是冷冷一笑。

只准我犯人，不準人犯我，這些家族還真是有意思。

“不對...”陳默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王虎吞下了那枚丹藥，最後臨死之際說出了這丹藥乃是一位大人所贈。

而那嚴陽舒也同樣如此。

同樣的丹藥，同樣的“那位大人”。

這讓陳默的心中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那位大人...”

陳默在心中暗自思忖。

如果是巧合的話，那麼這位大人應該只是提供這枚丹藥之人。

可如果不是巧合...

陳默的眉頭頓時緊皺，那麼他們口中的這位大人，應許要對付的目標就是他了。

陳默想了許久，依舊想不出來自己曾經得罪過什麼大人物。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只道是走一步看一步。

“目前最緊要的還是將這寒髓丹煉製出來。”陳默的眼中鬥志滿滿，毫無之前的疲倦之意。

“要引出這靈氣之中的水靈氣...”陳默的意識沉入識海。

最終他從那禁墟符道的傳承之中找到了一張符籙。

和引火符的功能基本相當，那是一張名為“喚水符”的基礎符籙。

此符非是尋常的引水之符，其核心在於一個“喚”字。

若是以禁墟符籙的紋路起筆，那這喚水符就更在於一個“奪”字。

非是祈求天地水氣，而是以符為令，強行攫取那駁雜靈氣之中的水行靈氣以為己用。

“呼...”陳默長長舒了一口氣，握起雲毫筆，飽蘸硃砂墨，隨後將筆尖懸浮於沉陰紙之上。

他沒有急於下筆，而是閉上雙眼，以神魂為引，不斷在心中反覆勾勒那雲篆體的“喚水”二字。

符非手繪，乃心刻！

每一筆紋路的落下，都是對這天地水行法則的一次強制敕令，

因此在落筆前，更要凝聚那股“意”。

約莫有半刻鐘的時間，陳默猛地睜開雙眼。

筆落！

硃砂墨痕在沉陰紙上蜿蜒遊走，每一筆都帶著些滯澀，那是來自這天地規則的抗拒與反噬。

陳默畫符的手沒有絲毫停頓，一氣呵成！

沉陰紙微微震顫，彷彿在為不斷承受著這反噬之力而哀鳴。

三日不眠不休，廢紙堆疊如丘！

每一次失敗，都有些許反噬之力透過沉陰紙衝向陳默。

可在這反噬之力的侵擾之下，陳默的眼神卻越來越亮。

這失敗帶來的並非是挫敗感，而是對這禁墟符籙更加深刻的感悟！

終於，在第四日晨曦之時，陳默雙眼閃爍著精芒，筆走龍蛇，最後一筆悍然落下！

嗡！

沉陰紙上，那繁複玄奧的紋路和中間那雲篆體的“喚水”二字驟然亮起。

隨後光華內斂，喚水符，成！

【禁墟符道（入門13/100）】

陳默長長撥出一口濁氣，隨口吞下一枚辟穀丹。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張喚水符置於桌角。

隨後他閉目調息，待狀態逐漸恢復後，才鄭重地拿出了那赤銅丹爐。

陳默穩了穩心神，指尖一絲靈力注入其中，瞬間爐火再燃！

百年寒髓最先投入，隨後冰魄草、玄冰苔還有那寒霜花以此加入。

在控火術大成的精微操控下，丹爐之中的所有藥材逐漸化成了一團藥液精華。

陳默的眼神微凜，成敗在此一舉！

陳默抓住那“寒息引氣”的最佳時機，桌角的那喚水符被他猛地祭出！

“敕令！喚水！”

符籙懸于丹爐的上方，一股無形的召喚之力瞬間爆發！

霎時間，那符籙周遭的水行靈氣瞬間聚集，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操控著一樣。

肉眼可見的，絲絲縷縷的淡藍色靈氣在丹爐的上方匯聚。

“凝！”

陳默一聲低喝，那丹爐上方的水靈氣在陳默的引導之下盡數湧入丹爐之中！

丹爐輕震，那水靈氣在進入丹爐之中後緩緩與那藥液融合在一起。

淡藍色的光華瞬間綻放而出！

那藥液精華和水靈氣在此刻完全相融。

陳默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隨後他穩了穩心神。

在那藥液徹底穩固之後，陳默果斷地進行最後一步三轉成丹。

約莫兩刻鐘之後，丹火熄滅。

陳默揭開丹蓋，裡面靜靜的躺著一枚龍巖大小，通體渾圓無暇的淡藍色丹藥。

陳默拿出了那枚丹藥，和先前的劣丹不同。

這枚寒髓丹晶瑩剔透，表面再無裂紋，而是覆蓋著一層天然形成的霜紋。

【一階煉丹：（寒髓丹·入門5/100）】

識海中的光幕冰冷跳動，陳默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

可隨後，看著眼前的寒髓丹，陳默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既然寒髓丹和寒水丹乃同根同源，皆屬上古。

那麼在煉製寒水丹，是否需要以像喚水符這樣類似的手段剝離出水行靈氣方可成丹？

那真正的上古寒水丹呢？

陳默不再猶豫，將新煉製成的寒髓丹小心收入一個玉盒。

雖有又拿出了那枚多寶閣閣主附贈，載入著其心得與感悟的玉簡。

陳默將這兩件東西收入了儲物戒之中後，隨後跨門而出。

他要上山！

......

再次站在門前，陳默的心境已經與以往不同。

他輕叩門扉，聲音沉穩：“前輩，晚輩求見，丹已練成。”

門開的比上次更快。

古賢依舊身著一身灰舊道袍，他眼神中的期待幾乎要溢位來。

他一把將陳默拉進屋內，目光瞬間鎖定陳默手中的玉盒。

“快！拿來讓老夫看看！”

陳默開啟玉盒，那枚冰藍氤氳，霜紋隱現的下品寒髓丹靜靜躺在其中。

“嘶！”

饒是古賢這樣級別的煉丹師，此刻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狂喜。

隨後一把將玉盒奪過，湊到眼前仔細端詳。

他的手指近乎顫抖地撫過丹體上那天然的霜紋，嘴中喃喃自語。

“霜紋天成，寒氣內蘊！精純！太精純了！”

“當世竟真有人能煉出此等品質的寒髓丹！”

“小子，你…你如何做到的？！”

他猛地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陳默，哪還有半點高人的矜持。

陳默坦然道：“全賴前輩點醒‘引氣’關竅。”

“晚輩煉製了一張‘喚水符’，於成丹剎那，強行聚攏周遭水行靈氣灌入丹胚，方得此丹。”

古賢微微一愣，眉頭突然一挑：“你學的可是周老摳的符道？”

陳默微微點頭道：“正是，周老是晚輩的師父。”

“怪不得。”古賢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陳默頓了頓，隨後開口問道：“晚輩此來，另有一惑，懇請前輩解惑。”

“講。”

古賢已經將那寒髓丹放回了玉盒中，再也沒有了初見寒髓丹的興奮勁。

“寒髓丹與寒水丹，同根同源，皆為上古遺存。”

陳默緩緩道，同時取出了那枚記載《霜華劍訣》心得的玉簡。

“晚輩煉製寒髓丹，需借符籙之力，強行‘喚’取當世駁雜靈氣中的水行靈氣，方能成丹。”

古賢接過了那枚玉簡，耳邊再次傳來了陳默的聲音。

“那麼...真正的上古寒水丹，其煉製法門若是和寒髓丹相同，那所引之‘氣’到底為何物？”

“是否也需如晚輩這般，行那‘奪天地造化’之舉？”

屋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古賢緩緩直起身，第一次用無比鄭重，甚至帶著一絲震撼的目光，重新審視眼前這個青年。

可是陳默的話還沒有結束。

他指了指古賢手中那枚玉簡繼續說道：“多寶閣主曾留下的心得。”

“言及修煉此劍訣要引動天地寒煞之氣，此‘氣’與丹道引的‘氣’，是否同源？”

古賢沒有說話，他將玉簡貼在額頭之上，神識探入。

片刻之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他放下了玉簡，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那玉簡的邊緣。

隨後微微嘆了一口氣。

“好小子…你這一問，已非丹道之惑，而是...”

“直指上古道法衰微，當世修行困頓的根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