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邪魂師

伊萊克斯看不懂系統和霍雨浩眼神交流了什麼東西。

看著霍雨浩對自己死而復生接受如此良好，伊萊克斯大受震撼。

他皺著眉頭冥思苦想，還是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事情發生。

伊萊克斯是這世上最熟悉亡靈的人，沒有之一。

所以他清楚地知道哪怕是全盛時期的自己，也沒法做到眼前的這一切。

系統先是莫名其妙地從他的包圍中消失，又莫名其妙地重新出現在原地，全程一言不發也不見有什麼動作，霍雨浩就莫名其妙地復活了。

然後系統莫名其妙就開始一言不發地搭這勞什子茅草屋，動作很熟練的樣子。

伊萊克斯看系統的眼神變了又變，始終揮不去自己心中的警惕和懷疑。

“系統！該給我講講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霍雨浩在地上盤腿而坐，身體挺得筆直，表情嚴肅，仰著臉發問。

伊萊克斯看著霍雨浩看向系統那的眼神如此執著信任，彷彿沒有一絲懷疑，不禁有些無奈，只得變回了灰球模樣，免得叫人看出自己的異常。

聽清霍雨浩的問話，伊萊克斯在心裡不住地點頭。

沒錯！問清楚它是怎麼復活你的，怎麼逃脫這個世界，又怎麼回來的。

系統光球安靜懸在半空中，對伊萊克斯頻頻投來的目光視而不見。

“你想問那個‘美人’嗎？”

霍雨浩聽著系統聲音有些飄忽，似乎隱藏了什麼情緒，卻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對系統偶爾的犯病接受十分良好。

聽清系統的內容，下意識皺了皺鼻子。

“那樣兇悍，怎麼叫‘美人’？”

“殺人不眨眼吶……”

霍雨浩心有餘悸。

“我想問的是為什麼帶我去那地方，你們早知道那有邪魂師了不是嗎？怎麼還要我往這方向走？”

“伊萊克斯感應到這邊有魂師，對你這個級別的來說算是魂師裡的強者。他說多接觸些本世界的強者對你修行有益。”

伊萊克斯在旁邊聽著，心裡有些麻木，在心中大呼不對！不該是這走向的！

霍雨浩你就對自己怎麼復活的一點都不好奇嗎？還有系統，你就不覺得自己有義務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然而顯然，除了他之外的兩人都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問題。

聽見系統的解釋，霍雨浩轉頭向伊萊克斯求證。

“伊老，是這樣嗎？”

伊萊克斯盯了霍雨浩好一會，霍雨浩的姿勢顯得他乖巧，求知若渴，如果是沒見過他和系統相處的伊萊克斯看見，一定會很高興有這樣一個學徒的吧。

伊萊克斯又轉向瞅瞅系統，見他神情泰然，巋然不動。

又轉回來看看對自己的遭遇一無所知，只知道眨著眼睛追問些細枝末節的霍雨浩。

我不管了！

霍雨浩見伊萊克斯一言不發地鑽進自己精神世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心中有些疑惑。

不應該呀，根據自己的推測，這老頭應該是喜歡這類乖巧求知的形象的呀！

霍雨浩搖搖頭，把這想法丟擲腦後，生怕伊萊克斯在自己精神世界裡察覺出什麼異常。

轉頭就看見室內只剩下他和系統兩人了，一如從前許多次一樣。

這場景讓他感到安心。

霍雨浩突然就懶得演什麼單純聽話好學的死徒了，他抿抿嘴，雙手撐在身後，全身放鬆了下來。

茅草屋內的空氣慢慢變得安靜了，好像連時間的流速跟著也變慢了。

系統看著霍雨浩，這人褪去了那看起來就礙眼的偽裝，眉頭便稍稍立了起來，眉宇間顯出幾分狐狸似的狡黠來，他神情卻是十分冷漠的，好像萬事不入他眼，連他自己的死亡也不能使他動容。

霍雨浩隱隱察覺系統的視線，抬眼給了系統一個詢問的眼神，表情下意識地變得柔和下來，剎那間如同冰雪消融。

這是他給系統信任，源於他和系統多年相處的默契。

系統看著霍雨浩一系列表情變化，心裡卻想到自己從前的許多任“霍雨浩”來，想著想著不禁有些痴了。

我跟他們從前都這麼好的嗎？

又想起那聖書第七章中說到的窄門，眼神逐漸飄忽起來。

不，他們是不同的。

眼前這一位，可是聖閣下親口認證的窄門啊……

想到這裡，系統心裡一下子變得柔軟起來，這柔軟不是軟弱，而是更接近他本來為人子時有的共情和憐憫。

他決定給這位“窄門”一些特殊的待遇。

“其實，我確實有別的考量。”

霍雨浩一挑眉，不語，使了個眼神示意他怕腦海中的伊萊克斯聽到。

系統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想法，隨即發出一聲笑聲，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從霍雨浩勾勾纏纏的眼神裡讀出來的這意思。

霍雨浩瞪大雙眼，驚異非常。

系統原來也會這麼笑啊。

霍雨浩眼神逐漸懷疑，身體也往後靠了靠。

這麼像正常人，假的吧？

系統不理霍雨浩演的獨角默劇，接著說道：

“那人是個五十級左右的魂王，因為是邪魂師，實力相當於六十級魂師吧。”

“你也許已經注意到了，他的能力是影響情緒。”

霍雨浩點點頭，手在下巴上摩挲兩下：“難怪見了他以後，我覺得自己的情緒變得那麼奇怪。”

“我原本以為你能抵抗住他的能力的。”

霍雨浩眉毛一挑，表情為難：“系統啊，那可是魂王級別的邪魂師，他想殺我，我難道是能跟他過兩招不成？”

伊萊克斯在精神世界裡靜靜觀看著兩人的討論，他提起那裡有人時系統並沒有說它已經探明是魂王級別的邪魂師，否則他一定會堅決反對的！

“我是指那人對你情緒的操控。”

系統解釋道：“你沒有發現那人原本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嗎？”

霍雨浩擰起眉頭，冥思苦想，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系統聲音平靜：“他是在你被他能力影響，情緒瀕臨崩潰之後才殺回來的。”

霍雨浩放下雙手，表情有些釋然地閉了閉眼睛：“難怪啊。”

“所以如果我當時穩住心神，不受他的影響，他就不會殺我了？”

系統點點頭。看見霍雨浩表情不由得變得有些扼腕懊惱，心裡的想法幾番輪轉，開口說道：

“其實我是想你透過成功抵抗他的能力，從他的能力中對情緒操縱有所感悟的。”

“哈？”

霍雨浩來不及嘆惋自己上回白白遭受的痛苦，就聽見系統的暴言。

“你是說讓我從邪魂師身上偷師學手段嗎？”

伊萊克斯也在精神世界裡發出不滿的聲音：

【何必學他們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伊萊克斯提起邪魂師就直皺眉頭，他一向看不起邪魂師的手段，認為他們濫用黑暗力量，透過吞噬靈魂，獻祭血肉的方法追求力量是徹底踐踏生命的尊嚴。

系統搖了搖頭：“一法通萬法通。你覺得整個斗羅大陸適合你學的精神屬性魂師有幾個？這人或許行事狂悖殘忍，他的手段確實是整個時空裡最適合你學的。”

霍雨浩聞言皺著眉，心裡有些動搖。

伊萊克斯冷笑一聲，竟然破天荒地出聲支援道：

【他們對待生命的態度實在讓人看不慣！”】

伊萊克斯狠狠批判一番，口風一轉，說道：

【不過若只是單純學手段的話。剛才那小子的能力確實與你的靈魂隱隱相契合。】

霍雨浩表情一暗，並不回答，心裡猜測系統恐怕還沒有合盤拖出。

難道整個斗羅大陸當真找不到更合適他學的手段了嗎？

更何況系統又是如何早早得知那邪魂師的手段的？

伊萊克斯倒是也注意到這些問題了，但是系統身上的疑點太多，他索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怎麼糊弄過去了。

【不如先試試我的方法吧！】

伊萊克斯建議道。

系統和霍雨浩對視一眼，霍雨浩心中突然又升起疑惑。

系統本來是想讓他透過抵抗那邪魂師的能力學習他的手段。

可是他顯然失敗了。

那系統現在又想他做什麼？

霍雨浩心中不斷思量著，面上卻對著伊萊克斯一點頭，示意自己正在認真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