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繼續往前面走,前面有個像是人的影子,他心底咯噔一跳,加快了腳步,心底默唸著千萬不要是殤曉。關心則亂,他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是自己害死了殤曉。誰說男兒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
莫離翻開屍體,看到臉面的時候,鬆了口氣。要是剛剛細緻一點,也能發現這衣服不對。他要是足夠冷靜的話,一定能反應過來,這是曾經煉製不死人的失敗品——毒人。從兜裡掏出一顆藥丸,服下。毒人一身上下都是毒。
莫離總覺得自己心臟不夠強大,或許他擔心是多餘的,殤曉那麼優秀,不可能這樣輕易的被放倒。
走了幾個時辰,莫離眼前是一倒地的龐然大物,那條吃了很多人命的大蛇。他踢了踢大蛇,應該死了許久了,蛇肉都僵硬了。這裡的血腥味異常的凝重,莫離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殤曉的影子,也沒有看到追命弩。
大蛇的口邊有不小心從殤曉裙衫上刮下來的絲帛。
莫離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難道殤曉也被大蛇吞掉了。他手裡握著手術刀,不過對於大蛇的屍體而言似乎太過渺小了。他收回了手術刀,走到一旁的假山邊,摩挲著按下按鈕。在印象中,這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的假山裡面有兵器,方便取用。
嘩啦嘩啦,假山的山頂像是被分成兩半的蛋殼,緩緩的收了下去。一把大刀,一把寶劍,一柄長槍,安靜的放在那裡。
莫離拿了那把大刀和寶劍,直接將大蛇解剖開來,細細查詢,裡面空空的,沒有絲毫殤曉的影子。莫離扔下了大刀,繼續向前。
大約走了幾十步,看到滿身是血的殤曉,靠坐在一旁的假山上。
他一步步輕輕的走進,甚至不敢探她的鼻息。他看著殤曉緩緩的睜了兩次眼睛,搖搖頭,昏了過去。
莫離抱起殤曉,使用輕功,飛快的離開,向山下的房子飛奔而去。他怕耽誤醫治的時間。
殤曉的唇角不停的滴著血。臉色蒼白。
莫離看得心疼,只能不斷的加快步伐。回到房間,莫離將殤曉放在床上,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一點一點的檢查起來。骨骼沒有碎裂的痕跡,經脈也沒有錯亂,不過臟器被震傷,需要用太素九針來治療。
這是莫離這輩子第二次用太素九針。第一次是上次殤曉快死的時候,護了她心脈,用一年的時間等待她醒來。但願這次不會。
莫離拿出一套銀針,長短不一的上百更銀針。太素九針分為握針、局針、提針、鋒針、彼針、毫針、長針、大針、利針這九大針法,配合九套不同的針,每套81根。能起到起死回生之效。
不一會兒,殤曉的腹部就插滿了細細的長針。
莫離將有續命功效,並能幫助身體受傷部位快速癒合的天雪丸喂到了殤曉的口中。她要是知道,這一口就吃掉了幾百兩黃金,估計她寧願做米蟲,也絕對不敗家。
這樣過了兩天,莫離將各種各樣的補藥都往殤曉肚子裡喂,這麼一來,倒是造成了殤曉的特殊體質。日後的殤曉,受傷的癒合能力非常強悍。像是小傷口,都能以人眼看得見的速度癒合,連傷疤都沒有。
殤曉醒來已經是3天后,頂著扎得想刺蝟的肚子,升了個懶腰。感覺血流暢快,每個毛孔都很舒爽。
莫離擔心的讓她躺下。銀針還沒有取下來就亂動,容易傷到內臟。莫離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曉,不要做殺手了。我不想你死。”
殤曉睜著大大的眼睛,轉了一圈:“你喜歡我了?我除了暗殺,什麼都不會。總不能我們一起餓死吧!”因為當初莫離的那些話,殤曉斷定,這個天朝的大夫非常不被重視,連自己都養不活,所以,她必須去找錢。
莫離看著殤曉堅定的表情,無話可說,偏過臉,喜歡嗎?或許吧。感覺臉微微發燙,他輕輕的摸了摸臉頰,還好,自己錯覺了。
“離,別發呆。快把我肚子上的針取了。我想要活動活動。”殤曉不滿自己只能這樣硬挺挺的躺屍,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莫離很清楚殤曉的性格,一旦她決定的事情,要改很難。所以也不再勸說,自己還是做好隨時醫治她身上傷口的準備吧。
莫離一邊有順序的取下銀針,一邊揉著殤曉的腹部。連續兩天多的扎針,肚子上的肉會比較僵硬:“針取了,可是你得多喝幾天藥湯,不然會落下後遺症的。”
殤曉很享受的閉著眼睛,她喜歡這樣的感覺,被人呵護。後遺症,她微微皺眉:“離,你都能把我救活,會讓我落下後遺症?我才不相信。”
莫離無奈的揉了揉殤曉的眉心,對於她的過度信任,不知道應該嘆息,還是高興。不過,藥湯是必須要喝的。
“還有七天,任務就要到期了我們也應該動身去京都打探些訊息了。”莫離突然想起任務,淡淡的囑咐,更像是在詢問意見。
殤曉閉著眼睛,只是點點頭。資訊很重要,確切的資訊,可以更快的完成任務,並能保護自己。她永遠都忘記不了,當初搭檔給予的錯誤資訊,導致她死相慘烈,估計是活活的被機關槍掃成了渣渣。
莫離看著殤曉慵懶享受的表情,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小肚子:“好了,懶貓。記得從你活過來的那天起,你就是莫殤曉,代號幽,天朝前三的殺手。你的表象身份是我的親妹妹。雖然事實上,我們沒有一點血緣關係。”
不知道為什麼,莫離總覺得應該強調最後的那句,似乎自己的心裡在期盼著什麼。是的,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不想之是你的哥哥。
殤曉連連稱是,一邊起身,安靜的等著莫離幫自己換衣服,那套黑色的衣服,應該是自己任務時的戰衣。她默默的記下莫離是如何幫她穿衣服的,以後總得自己穿,雖然她不介意男女關係,名聲之類。不過事事假手於人,不是她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