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宮,檀香嫋嫋,一室春光。

一眾宮女正小心翼翼地伺候皇貴妃宋悅欣梳洗打扮。

掌事大宮女雲兒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然後站在宋悅欣身旁,輕輕點點頭。

宋悅欣滿意一笑,揮手屏退其餘宮女在外等候。

雲兒見狀趕忙拿起梳子繼續為宋悅欣梳頭,然後回稟道:“娘娘,您吩咐我的事,都已辦妥了,兩日後,惠貴人生辰擺宴之時,就可以動手了。”

“你不是很好奇本宮為何多此一舉,何不乾淨利落即刻料理了甄明珠,是不是?”宋悅欣嘴角含笑,心情愉悅。

雲兒一直心存疑惑,見今日宋悅欣高興,放心追問道:“娘娘英明,但奴婢不敢妄加揣測主子的心思。”

宋悅欣一雙媚眼微微眯起,得意洋洋地說道:“本宮實在是日日都想將甄明珠做成人彘,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每日受盡折磨,想想她聽到這訊息時候的憤恨又絕望的樣子,本宮就覺得痛快!可是,有一個一箭四雕的良計,更能讓甄明珠死得有價值!”

雲兒更是詫異不解。

宋悅欣忍不住一一炫耀般道來:“皇上只是預設廢棄甄明珠於冷宮,並沒有授意要處死她,可見還對賤人餘情未了,留著賤人自然是禍害,本宮又不能擅自動手殺了她,那就只能演一出本宮和甄明珠姐妹情深,然後再讓甄明珠當著皇上的面演一出自殺的戲碼,一來,她是自殺,也就洗脫本宮的嫌疑,二來,利用皇上對賤人的餘情未了,更加看重本宮,三來,那賤人被廢棄在冷宮的證據是本宮和爹爹誣陷的,皇上一直將信將疑,但迫於爹爹朝堂上的壓力沒有細查,賤人死了,才能死無對證,而且本宮將那賤人救出冷宮,皇上便可相信本宮對那賤人沒有惡意,賤人賣國通敵的證據也就有了可信度,即便日後東窗事發,本宮和爹爹也有脫身週轉的餘地。”

站在一旁的雲兒僅聽完三條,就已心驚膽戰,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

宋悅欣得意滿滿地瞥了一眼雲兒,伸手從梳妝檯上擺放的花瓶裡,挑挑揀揀了一番後摘下一朵開得正嬌豔的蝴蝶蘭,輕撫花瓣,目光冰冷地說道:“這第四好處嘛,賤人自裁那日,可是恩寵日盛一日的惠貴人生辰,這一日成為皇上心中不可觸碰的傷心事,惠貴人每年的生辰也便是甄明珠的忌日,日後,本宮每年都可以藉此做戲提醒皇上,皇上再與惠貴人相處,都會難免勾起傷心事,以後每年惠貴人的生辰也都會草草收場,能借機打擊了惠貴人,本宮真是開心。”說罷,宋悅欣眸中迸射出狠毒的光芒,將手中的蝴蝶蘭扯碎,一揮手就將破碎的蝴蝶蘭丟棄在地。

雲兒注視著地上破碎的蝴蝶蘭,一股寒意從心中而起。

“皇后的位置,非本宮不可。”宋悅欣目光凌厲,勢在必得。

雲兒連忙行禮奉承道:“娘娘深謀遠慮,母儀天下,指日可待。”

宋悅欣笑得更加張揚,隨後問道:“你那師傅張嬤嬤呢?”

“張嬤嬤過幾日就要告老還鄉了,這幾天正在收拾東西。”雲兒答。

“嗯,去小倉庫領二百兩銀子賞給張嬤嬤。”

“謝娘娘,這是奴婢們的本分。”雲兒謝恩。

“嗯,知道就好,嘴嚴實點,張嬤嬤可是一直認為明珠賤人逼迫自己的外甥女春柳對食,是本宮幫助她報了仇,讓張嬤嬤了卻心願走得乾淨利索了,多好,你說是不是?。”宋悅欣陰森森的瞥了雲兒一眼。

雲兒十分畏懼,趕忙低下頭,不敢與宋悅欣的目光有所觸碰,討好道:“是,娘娘放心。”

宋悅欣輕蔑一笑,說道:“快去辦吧。”

“是,奴婢告退。”雲兒麻利兒地行禮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