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已經忘了怎麼吃完的早飯,吃的什麼早飯。她只記得那一雙炙熱的眼睛一直停在自己身上,她只得一直低頭往自己嘴裡塞東西,直到眠澤柔柔得聲音飄來:“別撐著了。”
......吃什麼早飯!
而後坐上小白,再被眠澤摟著飛上城牆,這一段時間冬暖都是恍惚的。她只顧著感受一直靠在自己身側的那份溫暖。
“到了。”
眠澤話音落了,冬暖才緩過神來,左右瞧了瞧,這地兒有點兒眼熟啊!冬暖四處瞧的功夫,眠澤已經敲開了一扇門,一位老者半身探出門外,冬暖一看,怪不得眼熟呢!賣酒的老人家呀!
老人先是抬頭看了一眼眠澤,又朝著他身後冬暖這邊望了望,露出一個疑惑的眼神。眠澤從袖子裡拿出一件東西給老人瞧了瞧,老人也就沒再多留,轉身回到門內,不一會兒便拎了兩瓶酒出來,將酒交到眠澤手裡,老人行了個禮,便關上了門。
眠澤將老人一系列的舉動看在眼裡,覺得有異,卻不知為何,直到他轉身將一瓶酒遞到了阿元的手裡。
“哈!原來你也知道這裡的酒啊!我還以為你從來不來中城,不會知道呢!”
眠澤正在開瓶蓋的手頓了頓:“我雖然不來,不代表我不知道。怎麼?聽起來,你好像喝過?”
“是啊!落烏也帶我來過,可惜只喝了一次,我還真的挺懷念呢!這酒真的好喝,是吧?”
冬暖顧不上看眠澤,拔開蓋子先灌了半瓶下肚,這才抬頭朝著眠澤晃了晃酒瓶。這一晃,就看見酒瓶背後,一張黑的不能再黑的臉。冬暖抬頭看看天,感覺天色都暗下來了,然後又低迴頭,抬眼小心瞧著眠澤。
“這酒......有什麼問題嗎?”冬暖小心翼翼的問。
眠澤面無表情,只有眼睛裡射出的光在告訴冬暖:我生氣了,很生氣!可能不好哄!
“神仙?”冬暖聲音更小了。
眠澤終於有反應了,眨了一下眼睛再次看向冬暖,目光柔和了許多:“這叫夫妻酒,落烏說過麼?”
“我還以為......他是在故意逗我,為這我還追了他好幾條街呢!”
“知道為什麼叫夫妻酒嗎?”
“不知道。”
“這位老者賣酒,必須男女結伴來買,而且只賣給他覺得兩情相悅的人。若只為了喝酒隨便湊人來買,那肯定是買不到的。”
冬暖眼睛溜圓,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孩兒眨巴眨得看著眠澤:“落烏只說需要男女結伴來買......”
“所以,兩情相悅?”眠澤儘量抵擋著那雙委屈巴巴的眼睛,故意將最後的尾音提高。
完了!冬暖心裡吶喊,神仙看來不太好哄的樣子啊!
“不不不......不知者無罪!”說完,故意誇張的撇起嘴,將兩隻手握拳放到臉旁。
也不知道神仙吃不吃這套,先賣個萌再說吧!
這個可憐巴巴的小貓咪成沒成功不知道,眠澤只顧拔開瓶蓋將酒一飲而盡,冬暖愣愣地看著他喝完,趕緊把自己手裡的半瓶也灌進肚子裡。還沒等冬暖自己動手,眠澤已經俯下身,將她唇邊的一滴酒隨手抹走。
“以後叫我名字。”
說完,一手摟過她的肩膀,大步走開去。冬暖還沒來得及臉紅,已經被摟著走出去幾十步。
“走這麼快,幹嘛?”
“找某人算賬去。”
......
回守衛府的路程,眠澤走得飛快,進了大門也沒停,一路將冬暖送回房間。
“你休息下,我去見落烏。”
“你不會要去打架吧?”
“有可能。”
“啊!”
眠澤笑笑:“不會的。”
說完,替冬暖將房門關好,轉身去了落烏的房間。
冬暖在房裡轉了八圈之後,決定還是出去轉轉!叫上小栗子,買肉餅!小栗子見冬暖姐姐回來了,也是高興的緊,拉著冬暖的袖子不停問,上次說好的棒棒糖帶沒帶著。冬暖故意逗他,沒帶沒帶,其實早就趁著早飯完畢回房收拾的空檔裝進了兜裡。小栗子扯著袖子一口一個姐姐叫得甜,冬暖也就故意沒有立馬給他。誰知道到了賣肉餅的地兒,一個轉身的功夫,小栗子就追著一隻貓跑了!冬暖感嘆一聲這貪玩的小狐狸,然後無奈得拎著肉餅追了上去。
追過了幾條小道一轉彎,小栗子沒看到,冬暖卻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記得落烏說過,這個人是叫易衡吧,冬暖之所以記得是因為看見這個人的感覺,有那麼一些些不一樣。具體怎麼個不一樣,她說不清楚,眼熟?須臾界她都是第一次來,這人肯定從來沒見過!但是就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讓冬暖覺得這個叫易衡的男人有種熟悉感。還有就是,落烏還說過他家的事情沒解決什麼的,才讓冬暖這顆八卦心記得那麼清楚。
叫做易衡的男子仍然是那天見著的一身紫衣,此時正拎著一籃綠油油的青菜站在一處院子前向裡望著。沒過一會兒,房門開了,從房內出來一位少女,笑意盈盈小跑過去,接過易衡手裡的青菜。
煥鶯兒?!冬暖心裡一聲我去~之前這院子裡滿是鮮花,如今一片殘枝敗葉,也難怪她沒認出來,這不就是煥鶯兒的家嘛!
“早就讓你好好種些蔬菜,現在看吧,你這花都謝盡了,什麼也沒剩下,還是我的菜管用!”易衡對著接過菜籃的煥鶯兒說道。
煥鶯兒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笑:“現在知道啦!謝謝乾爹!”
易衡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只是無奈笑著搖了搖頭:“是不是不舒服?看你臉色不大好?”
煥鶯兒趕緊將手捂在臉上:“沒什麼,可能是沒睡好吧!”說著,目光閃躲,剛好閃到了冬暖這邊。
“冬暖?!”
既然看見了,冬暖也只好走過去,對易衡笑笑算是打招呼。
易衡也笑笑,對煥鶯兒道:“既然有朋友來了,那我就先走了。”說完不等煥鶯兒回話就轉身離開,走到小巷口時突然停住,回頭將剛剛和自己打招呼的姑娘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
“你走的突然,都沒和你再個見什麼的。家裡的事都了結了?這麼快就自己出來住啊!”
煥鶯兒將菜籃放到地下直起身,卻並沒有讓冬暖進門的意思:“巫公子什麼都沒和你說麼?”
“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