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做不必要的嘗試。”

眠澤並未在意“只是”的後面是什麼,或者說,他有意避開這個“只是”。

“為什麼?!”冬暖急了,怎麼就是不必要的嘗試了?

“你的真氣雖然是我給的,但是僅憑那一點點,還不足以做什麼。你先學會自保就行了。”

“可是落烏還說過,在須臾界,若是他不能替你解毒,除非那隻臭貓腦子抽筋兒自己給你解了,否則再沒有誰能替你解毒了!”

眠澤還是語氣緩緩:“所以你也不行。”

“我!......”

我\u0026$@¥*^+%#》\\!!!!!!好了,淑女說髒話不能出聲!

冬暖靜了靜,側身一步跨到眠澤面前,將臉正對著眠澤,神情嚴肅:“神仙,你猜我現在想幹什麼?”

眠澤被這個貼面的距離驚到了,微微避開目光之後,語調微輕地問:“不知。還有,我不是神仙。”

“我現在就想一拳把你打暈瞭然後扛回去!!”

“......”

*************

另一邊,煥鶯兒在首飾店裡非常耐心地將簪子耳環手鐲等等等等全都試了一遍,終於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隨手捏了一副耳環扔給了老闆。等她回到剛剛冬暖坐著等她的地方,已經不見冬暖的身影。

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之後,煥鶯兒踏著悠閒的小碎步往回走。快到守衛府門口時,煥鶯兒突然停住,將臉上的笑意抹平之後換上一臉驚恐,然後朝著守衛府裡奔去。

一路直奔後院,她的目的地是落烏的房間,她現在需要作為第一人,第一時間將冬暖不見了的訊息告訴落烏來贏取好感,同時降低自己被懷疑的程度。

正巧,落烏剛從雪山井碰了一鼻子灰回來,正一臉鬱悶得準備回房間找眠澤,就被突然竄出來的煥鶯兒撲了個滿懷。

落烏抓著煥鶯兒的胳膊將她拉遠,這才看清煥鶯兒一臉得驚慌失措和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怎麼了?!”

煥鶯兒被落烏從懷裡拽出去,心底又激起一絲絲疼來,所以那眼淚裡看起來就又添了幾分真切,只是這真切卻不是為了別人。

“冬暖!......冬暖被......”

吱呀——

門扇開啟的聲音打斷了煥鶯兒將要出口的話語,她盯著開門的方向瞪圓了眼睛,嘴邊早已準備多時要脫口而出的話語變成了微微的顫抖。

被推開的門,是落烏房間的門。

推門的,是冬暖。

“你剛剛說,冬暖被什麼?”落烏看了一眼從自己房裡出來的冬暖,頭也不回地問了煥鶯兒一句。

“冬暖被.....冬暖不見了……”

“我回來啦!”

看著煥鶯兒臉上的驚恐和眼淚,冬暖似乎立馬就明白了眼前的情況,煥鶯兒一定是發現自己不見了所以趕回來通知落烏來了。所以安慰了一句之後,冬暖走過去摟過煥鶯兒的肩膀拍了拍,又說了一遍:“我回來啦!”

煥鶯兒不可置信地盯著冬暖,嘴角扯了又扯,好半天才斷斷續續地問:“你怎麼會......怎麼回來的?”

本要脫口而出一句“你怎麼會在這兒?”,又立馬意識到不妥,煥鶯兒趕緊改了口。

一旁的落烏打從冬暖從他的房間裡出來,眼神就沒從冬暖身上移開過,但這並不代表他的耳朵不好使。從煥鶯兒跑來對他說了第一句,他就開始心生疑惑,然後聽到這一句,他的眉頭微微地皺了皺。

冬暖倒是沒心沒肺得根本沒在意煥鶯兒眼神裡的震驚,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出了點小狀況,所以沒等你就自己回來了。”

說完一抬頭,剛好對上落烏的眼神,看著落烏微微皺起的眉頭,這才想起自己剛剛是從落烏的房間裡出來的。

“咳咳。”冬暖乾咳了兩聲,對著落烏道:“某人也在小狀況內,我怕我要是不管他,一會兒自己匍匐回來被人看見可就不好了。”

話音剛落,落烏房間的窗戶被推開了半扇,一片白色衣袖一閃而過,卻沒有看到人,然後便傳來某人配合地兩聲乾咳。

這兩聲乾咳從窗戶內傳出,輕脆卻低沉。煥鶯兒目光亮了亮,不由得向窗邊看去,她看不到人,卻忍不住去猜想這聲音主人的樣貌。這樣的聲音,配得上的人該是怎樣的呢?煥鶯兒在腦海裡幻想著一切她能幻想出的完美樣貌,卻總有一束柔光模糊著那面孔。

即使在自己的腦海裡都無法看清的樣貌嗎?煥鶯兒反而笑了,那樣才是最完美的呀!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飄走了,飄進了那扇窗戶裡。

落烏看著如此神經大條的冬暖揉了揉眉心,一低頭,便瞥見冬暖胸前罩著的外袍內若隱若現著一抹深紅!那紅色已經完全滲進乾涸在衣服裡,但落烏怎麼可能不知道,那是血!

二話不說,落烏一把摟過冬暖的肩膀就推著她向自己房間走去。冬暖來不及說話,煥鶯兒卻張口喊了一聲:“巫公子?”

她也不知道此時為何要開口,開口了後面要說什麼,她只是覺得,自己今天這戲演得沒毛病!現在這般驚魂未定的樣子,起碼應該有幾句安慰。當然,冬暖的那兩句和拍肩膀,是不能算的。

只是煥鶯兒沒想到,她想要的安慰沒等到,卻換來落烏一雙狠戾冒著火的目光,那眼裡有利刃有烈焰,也有濃得散不開的殺氣!

冬暖被一路推進了房間,她聽到煥鶯兒叫了落烏,卻沒看見落烏的反應。一直到門被重重的甩上,她才有機會回頭。

“喂喂,煥鶯兒叫你呢!又裝沒聽見嗎?你總是這樣不給人家姑娘面子,小心以後注孤生!”

落烏此時可沒那個心思跟冬暖討論煥鶯兒,將冬暖往椅子上一按,便指著她胸口問道:“這是怎麼弄的?!!”

冬暖剛剛和眠澤一路回到守衛府,本想和眠澤再討論一下解毒的事情,所以回房間抓了一件外袍擋住那片眨眼的猩紅後就跑了出來。不過被落烏看見了,也沒什麼好扭捏的。

“剛剛逛街,遇到那隻蛤蟆精了!”冬暖順手撈過一隻茶壺,倒了一杯茶。

“......然後呢?!”

“然後?然後他給了我一刀。”

“......你能不能具體詳細的說給我聽!怎麼受了傷還被你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外袍脫了!我看看傷的如何?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冬暖一杯茶剛遞到嘴邊,就被落烏突然一把拽過胳膊,手一抖,茶水潑了一臉......冬暖心裡無限鬱悶,就聽裡間人聲響起。

“不如你進來,我說與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