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的故事之三
17——《天亮了分手》
酒多了傷身，
情泛了傷神。
這個假期好像很漫長，總是在不安中度過，老爸找了個衛生部門的機關單位叫他去“實習”，其實只不過是讓他早點接觸社會，不要窩在家裡擺弄吉他令他心煩。
帶她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姐姐，人挺漂亮的，保養的好，全身上下有一股說不出的非凡氣質，衣服裹也裹不住成熟女人的魅力。
其實女人在這個時候是最有魅力的，每個女人的最後青春，或多或少都有點不安的煩躁，所以，她們這段時期的綻放，要麼散發無窮的魅力，要麼就是過了頭的令人噁心，因為往後的歲月，女人的身體要麼枯萎要麼肥胖，誰也逃不了。
機關的活其實很簡單，就是有人來辦事，審批下手續，蓋蓋章之類的。不過少不了要被人拉出去吃飯，感謝，應酬。剛開始這個叫飄雪的姐姐都幫程風擋著酒，處處照顧他，怕他挨灌，可是幾次下來程風的酒量似乎天生一樣，千杯不醉的樣子，到是這個小弟常常照顧她，不懷好意的某些人來找飄雪喝酒，都被程風喝趴了。
平時飄雪會問下他在衛校的一些事，對於男孩念這個專業真的有點那個，全世界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男護士是醫院裡必須的，這是社會的大勢所需，因為要用力氣護理一些體型較重的病人，還有突發事件的發生等等，不過這些他們不懂，程風也只是飄雪問一句答一句，更多的時間是想他的心事，打發著實習期裡的時光。
開學的日子就要來臨了，他希望早點回學校，早點見到他的潔婷。
就在這開學季的當口，李高和紫琳摸到了他所在的小縣城，紫琳躲躲閃閃的在他的身後，他們是來找程風拿主意的，紫琳懷孕了。
“你這小子乾的好事！”程風劈頭給了李高一下。不要看平時他鬼機靈的，但是遇到大事他還是要找程風拿主意，程風要沉穩些。
“怎麼辦程風？”李高搓著手，低著頭，在他看來似乎到了世界末日。
“打了，怎麼辦！帶了多少錢？”
“沒錢，就...就一百”
“一百！！！”
在我們少年的眼中一百人民幣好像能做很多事情一樣。
程風帶著他倆到了飄雪姐那裡，接下來的事就是飄雪細心的照顧手術的紫琳，包括墊付手術費用，兩個少年爬到小城的西山上，手裡拎著一瓶酒，他們對酒瓶你一口我一口的吹起來，把皺巴巴的煙掏出來，這個來一口那個來一口。
從猴子變成人需要成千上萬年，達爾文說的，從人變回猴子只要用一瓶酒，程風說的。
兩個大男孩看著對方紅屁股的臉大笑，讓後他們對著山下高呼：
“世界是我們的.......”
“我們的理想就在那前方......”
“我不當男護士，我要做護理師……”
“我不上班～～我要唱歌，我要寫詩……”
“努力！奮鬥！......”
“哦....噢....喔.....”
猴子沒當成，孫悟空，有點那意思。
............
現在詩人程風才明白，怪不得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李高紫琳他們走後，程風也該收拾自己的行囊了，他說不出感謝的話，對於手術的錢，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還上。
這天，快要下班了有人來辦事，這個人的飯局是逃不了的，飄雪又帶著他的弟弟程風赴約了。
那天她喝的太多，程風是揹她回來的，他把她的靴子脫了，細細的看了牆頭上的結婚照，那個英俊的男人是個軍人。
程風正準備退出去的時候，程風的手死死的被飄雪拽住。
在人生所有的第一次中，百分之八十都是另一個人不是第一次，男的也不例外。有了第一次的人，他（她）和別的人在愛的時候，對方基本上又是第一次。我們生命的每一秒鐘都有無數次的這類故事在上演。
程風對飄雪說：“天亮了分手”懷中的飄雪不說話，把程風抱得緊緊的，他從飄雪細微的魚尾紋中看到了淚痕。
詩人程風感到，世界上的擁抱沒有比知道再也沒有擁抱的擁抱，來的真實，更緊。
他穿衣的時候，飄雪又從後面環上他，把臉貼在他背上，衣服就套在脖子上下不來，令他有窒息的感覺.....
在開往成都的列車上，程風摸了摸飄雪強給他套上的那一件新毛衣，帶著內疚想著林潔婷純純的臉，一股酸酸的東西向鼻、眼襲來。
“對不起，我的糖糖婷婷。”
你這顆糖，甜到我的優傷，原諒我的這個假期，它是我的秘密，我將深深埋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