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誰在夜裡喊誰的名字》

每天我聽著來湖裡泛舟盪漾的人訴說著他們的故事,有些故事是小魚告訴我的,魚兒每天都會從盪舟的遊客中聽到一些故事。

小魚兒給我講的第一個故事

《誰在夜裡喊誰的名字》

程風望了望窗外,想要抓住一點什麼東西,可是他好像抓滿了迷茫,就像少年維特的煩惱一樣,他從一出生就註定是個詩人,詩人的自戀和多情在他身上重疊著,身邊的人都把他當詩人看待,於是他的固執和偏激顯得那麼理所當然。

上學對於他來說,已經不是青春的全部內容,跑到成都衛校裡做護士班裡的學生,本身就是命運給詩人程風的一種玩笑。除了護理課程,就是吉他,不過那時的他不明白,自己的那些鳥詩不就是同齡人的一些“分行文章”,根本不算真正意義上的詩歌,但是青春情懷本是詩,只要你說是,就是。

詩人是要有關部門封的,有人朦朧,有人愛國,有人抒發正能量,歌頌真善美,有人諷刺假惡醜,好多詩人被打上這樣標籤:慵懶、頹廢、貧窮,神經質,陰暗,偏執狂……

其實,青春期的詩,沒那麼複雜,都與愛情有關。

詩人不見得“成為”,但程風的吉他彈得很棒,歌也唱得很不錯,校園歌手已經長成。

可是,他的鶴立雞群卻得不到他喜歡的那個女孩的青睞,他真的不可理喻,為什麼,這就是暗戀的情懷嗎?

很多向他靠近的女孩,雖然他們都很優秀,可在他眼裡都比那個女孩差好多,他不承認人的淺意識裡有一種情感叫“越得不到的,越喜歡。”“距離產生美感”。

這個女孩叫林潔婷。

除了自己不喜歡的課程,詩人程風在午夜,常常為賦新詞常說愁,每每欲說還休。

數著時間,試著數“1只綿羊、2只綿羊、3只綿羊......”讓自己簡單的睡去,可時間一點一滴如流水般緩緩流逝,他用盡力氣拼命想握住些什麼,可是,只有一手的空虛和初為男人的某種粘液和汗水。

這是長大了的表現嗎?這個午夜,詩人程風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成長感到恐怖,沒有快感,只有失落。

他自責於今夜的成長,他不想長大。

他起床,彈吉他,燃上一隻煙,他用歌聲來呼喊一個人的名字,來減輕和救贖自己的罪惡。一首詩也就在黑夜裡迸發出來。

《誰在黑夜中思考》

(文/程風)

面對著四周的黑暗

我的心在黑暗中掙扎

多想了卻心頭難釋的情懷

不是青春的迷茫

而是歲月的城牆

在風中侵蝕

我卻無力

哪怕一聲吶喊

夜深了誰在思考

不是老去的公式:暮遲了感悟

到不如煙花

午夜綻放

剎那間閃出一個

念頭

世上有兩種東西如此相似

能夠粗粗細細

彎彎曲曲

點點滴滴

能夠形成漣漪

能夠沸騰也能結冰

一種是水

另一種是歲月

他的拿手詩歌《把你的名字寫在煙上》不是他創作的,它來源於網路,當然,同學們肯定不知道,一些在網路上寫詩歌的人,已經小眾又小眾了,“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

寫詩的大部分人都如青苔花一樣,靜靜綻放,無人知,無人賞,自謝,自己開,還不如做個創作型歌手,最起碼校園裡的粉絲也能一抓一大把,對於歌手這個純粹的角色,程風最喜歡李健的乾淨,老狼的真實和許巍的憂傷。

今夜初次夢遺過後的他,可能已經有了和過去更多的不一樣,這是他命運中的始然。

平時,他堅持著自己的高傲和矜持,在課堂上,生活中,用眼睛來隱藏眼睛。

有一天,同宿舍的李高跑來,悄悄對他說:

“我們班的林潔婷和張燕上星期天晚上出去喝酒,被兩個男人強姦了,你知道嗎?”

“你怎麼知道的?”程風緊張地說。

“警察都找班主任了,還沒走呢!”

李高又壓低聲音說:

“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喔!”

程風的臉一下煞白,忙跑到女生樓下,小聲的喊:

“林潔婷”

“林潔婷””

“林潔婷”.....

樓上有幾扇窗都開啟了,就是不見燕子和林潔婷她們那扇窗亮。

誰在夜裡喊誰的名字,校園的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