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相告

杜謹誠很開心妹妹這麼說，也很受用妹妹認真地聆聽他的話。

“青青，你知道的，我一直怕那些有身份的人，開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就說咱們的醬菜，後來他看到我看的書問我準備考什麼，我說考秀才，他才跟我說這些的。我聽了真長見識，也學到了不少，很多書上都沒有，我有點害怕，我這樣的能考上嗎？”

杜謹誠明顯地自卑了，這時候需要的是鼓勵。

“哥，他是秀才，當然知道的比你多了，等你考上秀才你也會和他一樣。要是童生都比秀才強，那秀才就得去死了！”

杜謹誠被逗笑了。

“青青，我發現我一氣餒，你說幾句話我就又能渾身充滿力量了！”

“哥哥本來就是最棒的！”杜婉青趕緊再來個高帽。

杜謹誠臉紅了，但看出來很高興，不在像剛才那樣一味地自我懷疑了。

“青青，我白天想了想，還是叫陳柱子看著鋪子，送醬菜的時候把鋪子先關上，反正下個月的收入也穩定了。”杜謹誠小心地跟妹妹商量。

杜婉青理解，潘文博講的那些叫杜謹誠迫不及待地想去上學讀書，本來今天也要談這事的，聞言便點頭。

“哥哥，我也正想和你說這事呢。我想起來一個人，能來鋪子幫忙，你明天就去和他說，請他做掌櫃的，以後咱們鋪子早上買早點，這樣也能多收入一些。”

“誰啊？”杜謹誠好奇地問。

“冬至。”

早就打冬至的主意了，只是需要冬至完成她的局，這才耽擱現在。

杜謹誠也知道冬至，一聽也覺得行。

“好，我明天就去找他。你說，他會來嗎？”

“放心，你一說他一準來。”杜婉青露出一個狐狸笑，二丫在這，冬至怎麼會不來。

這也是二丫的另一個作用。

再說了，剛知道當掌櫃的滋味就下臺，這時候指不定多抑鬱呢，巴不得有人請他。

兄妹兩人又談了一會賣早點的事，杜婉青起身回房，杜謹誠想起來什麼。

“青青，你來找我除了冬至的事，還有其他的事嗎？”

杜婉青裝可愛。

“有啊，就是那個潘公子，我聽二丫說了，我擔心哥哥被欺負，不放心才過來的。”

杜謹誠摸摸頭，訕汕笑了。

“原來你都知道了，那娘不會也知道了吧？”

“二丫沒說，陳柱子又聽你的，娘怎麼會知道。不過告訴娘也沒事，就說是咱們的大主顧。”

“嗯，好。那我上學的事娘遲早會知道，怎麼說呢？”

“這個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和娘說。”

杜謹誠看著妹妹，忽然道。

“青青，有你這個妹子真好。”

杜婉青頭一歪，對他擠擠眼。

“那當然，我是世上獨一無二的！”

杜謹誠撲哧笑了。

“所以哥哥以後有了嫂子可不要忘了妹妹啊！”杜婉青意味深長地道。

杜謹誠摸著腦袋，臉一紅。

“不會忘的……”慌的關上了門。

杜婉青哈哈笑起來。

……

第二日早上杜婉青和宋氏一起在廚房做飯，她們也是一天兩頓飯，第一頓大概在現代八九點的時候，第二頓下午三四點，中間餓了吃點心，或者吃乾糧。

宋氏在家吃完第一頓飯才去針線鋪子，第二頓就在針線鋪上吃了。

做飯的時候，杜婉青說起潘文博這個大主顧，旁邊的二丫也跟著湊趣。

這叫宋氏聽來就是醬菜鋪子的生意現在很好，能賺很多錢，而且都把下個月的錢賺到了，有了潘文博這個大主顧，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大主顧。

買賣的事她不懂，可家裡的生活水平提高了還是看在眼裡的，歇了很久的心思不由活泛了起來。

“那，要是叫你哥上學你說行嗎？”

雖然把心思轉到兒女的親事上，可宋氏還是願意叫兒子讀書，考上功名再說親，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做出賣房子供兒子上學了。以前經濟條件不允許，如今可以了她做不到無視。

杜婉青覺得宋氏和杜謹誠一樣，都對當年爹的死有了陰影，就是她，也多多少少有一些。

宋氏知道這店鋪全靠女兒，賺這錢辛辛苦苦的不容易，怕女兒不同意，便耐心地解釋道。

“娘是這麼想的，你大哥要是能考個功名以後我們娘倆也好依靠，以前咱們困難，娘不敢想，現在鋪子生意好了，我針線鋪子也有收入，你大哥不能再耽擱了……”

“娘，你別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杜婉青也不點破，順著宋氏的話笑著道，“哥哥想讀書就讀吧，將來要是能有個一官半職的，我也就成了官家小姐了，我怎麼會不同意呢。”

宋氏連忙拉著女兒的手，眼圈有點發紅。

“青青，娘知道這鋪子是你一個人操持起來的，這個家也是你撐著，你哥哥讀書也要靠你……你爹死得早，娘又沒用，對不起你……”

“娘，說什麼呢，日子好了也有哥哥和孃的功勞，就我一個人哪成啊。再說了，那是我哥，又不是別人，我哥有出息了也對我好啊。”

“好，娘知道你是好孩子，你懂事，娘知道……”宋氏拍著女兒的手，還是落淚了。

門外的杜謹誠聽到這番話，眼圈也紅了，他不太懂經營，對做生意也沒興趣，他喜歡讀書，想考功名當官，特別是想到父親慘死，但一想到家裡的情況，母親和妹妹的辛苦便丟開了這樣的念頭，而是全心全力地打理店鋪。

原來娘和妹妹一樣，知道他的心思，也全力支援著他，心裡一陣酸澀，妹妹說的對，想要擔負責任就要有能力，他一定用功，來年考上舉人！好叫娘和妹妹鍋上好日子！

趁著商量杜謹誠上學的事，杜婉青也順便說了其他的決定。

“娘，我哥上學讀書，柱子哥去送醬菜鋪子就沒人看了，我想叫冬至來幫忙。”

“叫冬至來幫忙？”宋氏有些猶豫，“咱們用得著那麼多人嗎？”

“娘，我是這麼盤算的，早上咱們賣點早點，這樣也能多收入一些，要不然大堂空著也挺可惜的。”

“那會不會很麻煩？”

“不會不會，咱們就賣點簡單的，各種乾糧、稀飯、湯什麼的，我的廚藝娘你還不放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