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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緊迫,請跟我來。”
年輕刑警拉開警戒線,帶陳穆和童倩進入街道,原本熱鬧喧囂的大街上空無一人,只有風聲呼嘯而過。
還沒靠近肯打雞餐廳。
三人面前便出現一隻體表呈現出燒焦痕跡的厲鬼。
“不好,這麼快就碰到。”
“我們甚至都沒來得及進入餐廳。”
年輕刑警臉色劇變,主動退到兩人身後,他知道自己沒資格介入接下來的戰鬥,於是離得遠遠的避免遭到波及。
陳穆認出這隻鬼,他太熟悉了,黑暗鬼域裡殺人規律和腐爛有關的,還被他用鬼線“焚燒”詛咒燙過兩次。
沒等他動手,童倩搶先一步,解開腦後勺的馬尾辮,露出一張森然詭譎的笑臉。
“赫赫……”
詭異的笑容頃刻間傳出。
陳穆嘴角頓時產生一種上揚的衝動。
但也僅限於衝動,陳穆現在是駕馭了兩隻厲鬼的馭鬼者,尤其是舊木船讓他肩膀以上的部位都重若千鈞,普通的靈異根本威脅不到他。
伴隨著笑聲迴盪。
童倩後腦勺的那張笑臉明顯往前蔓延了一點,等到這張臉取代童倩的臉,她就會厲鬼復甦。
那隻燒焦的鬼聽見笑聲,像是感受到威脅,主動退讓了幾步,隨後站著不動了。
“關押它。”童倩喘著粗氣道。
“想屁吃呢,它只是暫時被逼退,又不是處於被壓制的狀態。”陳穆翻了個白眼,“好歹是負責人,不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吧?”
“那怎麼辦?”童倩臉色很不好,她最多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如果這也無法關押厲鬼,她想不到還有什麼方法。
陳穆故意等待了幾分鐘,結果依舊只有童倩對抗著那隻燒焦的鬼。
“故意等我出手嗎?即使讓童倩身處險境,也一定要探明我的實力……想不到王小明把我看的這麼重。”
陳穆本來想趁這個機會找到總部派來兜底的馭鬼者,結果對方還挺沉得住氣,任由童倩拼命也不肯現身。
毫無疑問,肯定是王小明下的命令。
王小明讓他儘量探明陳穆的靈異,必要的時候,連童倩都可以暫時不顧。
“這麼想看我出手,那我就讓你看個夠。”
陳穆剛駕馭第二隻鬼。
正好需要測試下自己的實力。
最關鍵的是,總部有稱量他的意思,他展現出的手段越強,以後在總部面前說話的腰桿子就越硬。
“鬼線,焚燒。”
一根蘊藏著焚燒詛咒的鬼線伸出。
纏繞在厲鬼的脖子上面。
下一秒,這隻鬼表面瞬間變得焦黑,彷彿烈火焚燒許久,只剩下碳化的痕跡,如同一堆枯木倒在地上。
旁邊童倩滿臉錯愕。
她拼命發動鬼臉,也只能逼退這隻鬼,結果陳穆手指動了動就解決了?
“戴上去,別讓我親自上。”陳穆把裹屍袋丟給童倩。
雖然感覺被看扁了,但童倩至少認清了實力差距,也明白了為啥王小明如此器重陳穆。
恐怖如斯!
“我知道了,我會自己動的。”童倩說著,將焦黑的厲鬼關押到黃金裹屍袋,袋口封死,不留一絲縫隙。
這就關押了一隻鬼。
這隻鬼挺倒黴,從頭到尾也沒殺過幾個人,結果還被鬼線燒了三次。
就是這隻鬼放到黑市上,都能賣出一億元的天價,陳穆心裡早就把這附近十多隻鬼當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繼續往餐廳的方向走。
漸漸的,道路兩旁飄揚著灰白色的黴絮。
下水道口,鐵欄杆,佈滿了各種黴菌,散發著潮溼,刺鼻的氣味。
“鬼菌聞忠,他厲鬼復甦了。”童倩認出黴菌的來源,“鬼菌是有鬼域的鬼,我們沒有鬼域,不好處理啊。”
“一般是這樣,但鬼菌要復甦肯定是在聞忠身上覆蘇,只要找到聞忠的屍體就行了。”陳穆道:“鬼菌和鬼擰人應該都在聞忠的屍體身上。”
“怎麼感覺你的經驗好豐富。”童倩有點詫異,“明明才進入靈異圈不到一週,給我的感覺比很多老牌馭鬼者還要成熟。”
“或許吧,人都是逼出來的。”陳穆隨口道。
黴菌佔據的地塊越來越多,而陳穆已經能看到肯打雞餐廳的招牌,掛著陽光燦爛笑容的肯打雞老爺爺。
只不過估計再也沒人敢來這吃瘋狂星期四。
迎面走來一道搖搖晃晃的人影。
童倩立刻進入戰鬥狀態。
就像應激的小貓,隨時準備用後腦勺的那張鬼臉哈氣。
陳穆舉起右手,示意童倩別急。
待看清來者,陳穆不由微微一怔。
這是一個身材幹瘦的年輕人,戴著一副造型詭異的防毒面具,看不出表情,但從他趔趄的動作看得出來狀態並不算好。
“你們就是總部派來支援的馭鬼者吧。”
“我是陳夕,大安市負責人。”
陳穆重新打量一番陳夕,對方給自己的感覺非常怪異,正常馭鬼者就算長期受到靈異侵蝕,最起碼還有活人的特徵。
比如呼吸,心跳,體溫,肌肉起碼還有光澤。
但陳夕給他的感覺卻極為陰冷,看不到胸口起伏,露出的面板也像死人一樣呈暗灰色,簡直不像活人,而是一隻真正的鬼。
“不比聞忠弱!”陳穆心裡暗自給出這個評價。
聞忠已經算是馭鬼者中的佼佼者。
這個陳夕,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怎麼出來了,餐廳裡誰在管?”童倩焦急問道:“報告顯示已經死了很多人,再不遏制厲鬼遊走,受災範圍還會擴大。”
陳夕跟個電線杆似的杵在原地。
即使童倩向他說話,他也沒有什麼表示。
用幾乎沒有變化的音調說道:
“這起靈異事件有點特殊,餐廳內似乎有一隻極其危險的厲鬼,另外七八隻鬼本能地逃離餐廳,以餐廳為中心,往四面八方逃走。”
“所以才死了很多人。”
“我本來想進去對付餐廳那隻鬼,結果差點死了。幸好總部派人接管了餐廳,我就負責追擊逃往其他方向的鬼。”
“總部派誰接管?”陳穆追問道。
“曹洋。”陳夕緩緩吐出一個名字,“你或許不認識他,他和我算是老相識,所以勞煩他幫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