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盲盒》錄製第一天,孟寒三人跟素人選手交流時還很剋制,結果他們一打聽,餘惟和女選手正在家裡看電視……

唉,年輕人。

這樣的想法還沒有持續太久,結果第二天他們就看到了餘惟和女選手主演的微電影爆紅網路。

簡單一查才發現,兩人是老相識了,先前在mv裡就有過合作。

他們也不是嗑cp入腦的嗑學家,但餘惟和這位女選手的關係顯然不簡單,一個最淺顯的例子,餘惟出道這麼久,有過跟其他異性的合作經歷嗎?

完全沒有,無論是低谷的四年還是起勢之後,他都習慣獨來獨往,合作的男星都少的可憐,更別提異性。

這麼說吧,他寫書都沒女主的……

這樣的人居然跟一個素人女生整整合作了兩次,這要是沒點啥他們是不信的,就算不是那種關係,也遠非旁人可比。

節目組顯然很想圍繞這方面做文章,一直在有意無意的引導,但兩人完全不接招啊。

一個話術官方全是廢話,一個玩笑起手插科打諢,能套出話來就有鬼了。

還是期待接下來兩人的合唱吧,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語言可以說謊,但動作不會騙人,要真有情況眼神肯定藏不住。

四組團隊的表演順序跟剛才的採訪一致,餘惟他們是第三組,率先上臺的就是華娛小說經典女主蘇歆楠。

她選了一首經典歌曲《天使》,護理工作者一直被譽為白衣天使,這首歌也挺合適。

讓餘惟比較驚訝的是,這首歌中間的一段編曲融入了聽診器的心跳聲,讓眾人眼前一亮。

她們也不是單純的翻唱,而是根據選手的身份做了改編,細節之處見真章,這是真正的音樂故事。

護士小姐姐唱的有些跑調,不過無傷大雅,情緒是鋪墊到位了。

“餘老師,聽說你是打分高手,不如藉此機會給這段表演打個分?”

主持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直接讓餘惟跟自己的書有了聯動,別看小說裡打分雷厲風行,真讓他打分他肯定打9.9。

娛樂圈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其實對於蘇歆楠這樣的非專業歌手來說,翻唱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改編也很用心。

第二組嘉賓是蔣櫟和居委會大媽,可能是因為阿姨的聽歌習慣,蔣櫟選了一首很有年代感的歌《家和萬事興》,也算應景。

沒什麼太大的改編,結果大媽唱歌意外的好,沒有技巧全是感情,如果不是咬字不準,她都快比蔣櫟唱的好了。

歌曲後半部分餘惟也沒什麼興致聽了,畢竟下一組上場的就是他們。

合唱是配合的藝術,很考驗歌手之間的默契,餘惟跟祁洛桉還算挺有默契,至少在練習的時候是這樣。

至少如果相處的時間可以更多些就好了,再給她點時間,祁洛桉有信心他們可以配合的更好。

“要是高音劈了……要是忘詞……”

念頭像藤蔓般纏繞,臺下黑壓壓的人頭和三位嘉賓審視的目光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祁洛桉感覺自己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細微的顫抖。

人越在意什麼就越容易被什麼所困擾,她還是太想和餘惟唱好這首歌了。

“放輕鬆,我的小說會保佑每一位讀者。”

餘惟的聲音帶著暖意穿透她的惶惑,他已除錯好耳返,正倚在道具箱旁嘴角噙著一抹篤定的笑。

這叫什麼祝福,被撲街書保佑不跌跟頭才怪,祁洛桉正想吐槽,卻聽到餘惟繼續說道。

“我真不是為了整你,你的音色很合適。”

餘惟並非客套,這首《飛雲之下》的女聲部分空靈而富有敘事感的旋律線,需要的是清澈與細膩,而非蠻力。

“我是雲雀你是青鳥,帶他們飛起來!”

祁洛桉為之一愣,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腳下的追光燈驟然升起,將他們推入舞臺中央。

乾冰蒸騰的霧氣漫過腳踝,舞臺化作雲端,前奏鋼琴如清泉滴落,絃樂悠揚鋪開,祁洛桉深吸一口氣,冰涼的話筒貼上唇瓣,音符即將掙脫。

“風

讓雲長出花漫天的花

無聲開在烏雲之下

然後又飄到哪裡呀

喔~”

她的聲音起初像蒙著薄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甚至微微發飄。

有點失誤,但還不等她有所調整,餘惟清晰而溫暖的男聲穩穩切入,如磐石托住流雲。

“漫步在人海的人

你過得好嗎

是不是又想念家

心中那炙熱的夢啊。”

餘惟並未刻意炫技,而是用醇厚的共鳴為祁洛桉打起了輔助,傳遞著無聲的鼓勵。

此時祁洛桉腦子裡只有一句話。

怕個毛線……

有這麼頂的輔助,她有什麼好怕的。

祁洛桉感到胸腔裡有什麼冰封的東西悄然融化,副歌來臨,那句曾讓她夜不能寐的高音脫口而出。

“在飛雲之下

以為忘了的家

在耳裡說話

叫我別煩心那些痛與怕。”

歌聲如同掙脫束縛的青鳥,帶著前所未有的通透與力量,直衝穹頂!她的音色不再單薄,飽滿的情感如月光傾瀉,將“家”的呼喚唱得百轉千回。

三位明星嘉賓當場凌亂,你的素人我的素人好像不一樣……

別說素人了,這麼穩定通透的高音,很多歌手都做不到,現在當場讓他們來,他們也不見得唱的比祁洛桉好。

但他們的驚訝還未結束,祁洛桉餘音未消,餘惟立刻以更富支撐力的和聲呼應,節奏相當默契。

“喔

半路上的我

穿上回憶和風沙。”

一浪高過一浪,是誰在比賽臺上?

餘惟雖然是這首歌的副手,但高音也更高,這種聲線互相纏繞攀升的合唱秀的眾人頭皮發麻,天靈蓋都快被掀飛了。

最精彩的篇章到來,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聲音徹底交融。

祁洛桉的“孤單是件風衣,它裹起了怕,然而我很勇敢啊”唱得堅定昂揚,每一個字都帶著突破自我的勇氣。

餘惟則以充滿質感的高音“未來在等我去拿”與之碰撞昇華,如同雙翼共振,掀起直擊靈魂的聲浪。

高潮處的海妖式吟唱響起,祁洛桉完全拋開了顧慮,任由情感驅動嗓音,與餘惟的聲線互相應和。

原本還抱著吃瓜心態的幾位嘉賓早已不知不覺放下了手臂,和現場觀眾一樣,屏息凝神,感受著歌聲編織的片刻雲海。

這是一首很難被複刻的合唱,不僅要求唱功音色,還要求默契和適配度,毫無疑問,餘惟和祁洛桉做到了最好。

足以在音綜留名的封神時刻。

尾奏漸弱,祁洛桉胸膛起伏,指尖仍微微發麻,但臉上已綻放出難以置信的如釋重負的笑容。

真的做到了……

她望向餘惟,卻發現對方的眼神有些古怪,雖然眼神裡不乏欣慰和讚賞,但還是一臉疑惑。

“唱歌就唱歌,你拽我幹嘛?”

祁洛桉聞言低頭一看,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牢牢拽住了餘惟的袖子,攥的太緊以至於衣服都有些褶皺變形。

“你知道的,唱高音要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