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告訴所有加盟商和渠道商,產能爬坡需要時間,薩克米生產線的極限還沒到,但工人的極限快到了。

從今天起,所有渠道的供貨量,按簽約時的承諾比例分配,嚴格執行。

惠康80家店,每家每天保證基礎配額;

加盟店按區域和麵積分級配貨;

標準店和流動點維持現有供應。

任何人,包括惠康的張總監,想要額外增量,一律等下一階段產能釋放。”

陳秉文有條不紊的安排道。

“文哥,這.惠康那邊會不會有意見?”高振海有些遲疑。

惠康可是大渠道。

“有意見也得執行!”陳秉文正色道:“我們現在是賣方市場,產品供不應求是事實。

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講規矩。

無原則的滿足個別渠道,只會打亂我們的部署,引發內部矛盾。

按規矩來,大家都沒話說。

產能,我來想辦法。”

高振海看著陳秉文沉穩的眼神,心中一定:“明白!我這就去通知!”

產能的壓力雖然再次出現,但陳秉文更清楚,比產能更重要的,是市場熱度能否持續。

潑天的流量過後,消費者是否真的願意持續為這瓶方便糖水買單?

《歡樂今宵》帶來的全民熱議效應如同潮水,來得猛,退得也快。

當瓶裝糖水不再是新鮮話題,當街頭巷尾的議論逐漸平息,市場的真實反應開始顯現。

一週後,凌佩儀拿著最新的銷售週報走進了陳秉文的辦公室。

“陳生,資料出來了。”她將報告放在陳秉文面前,“惠康渠道、十家加盟店、以及我們自營點的瓶裝糖水銷量,在達到峰值後,出現了小幅度的下滑。”

陳秉文沒有立刻去看報告,而是示意凌佩儀坐下:“幅度多少?具體分析。”

“整體下滑約8.5%。”凌佩儀語速清晰,“分渠道看,惠康超市的下滑最明顯,達到12%。

分析原因,主要是《歡樂今宵》帶來的衝動性消費和嚐鮮效應減弱,部分顧客購買頻次降低。

其次是部分惠康門店反映,我們的瓶裝糖水在冷藏櫃裡,價格比同體積的汽水高出不少,部分價格敏感型顧客在嚐鮮後迴歸選擇更便宜的飲品。”

她頓了頓,繼續道:“加盟店的下滑幅度較小,約5%。

下滑主要集中在新開業的幾家位於次核心商圈的店。

核心商圈如灣仔、銅鑼灣的店,銷量依然堅挺,甚至因為口碑積累和復購增加,有小幅上升。

自營的標準店和流動點,銷量基本持平,略有波動。”

“消費者反饋呢?”陳秉文追問。

“市場部做了小範圍抽樣回訪。”凌佩儀翻開另一份檔案,“正面反饋集中在方便、味道好、瓶蓋設計貼心上。

負面反饋主要是價格略貴、喝多了有點膩、希望有更多口味選擇。”

陳秉文聽完,臉上非但沒有憂慮,反而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

“好!很好!”他拿起報告,快速掃過那些下滑的數字,“凌總監,這資料比我想象的要好!”

凌佩儀點點頭,笑道:“確實是。”

“市場熱度退潮,銷量從峰值回落,這是必然規律,是市場迴歸理性的表現。”陳秉文指著報告,“下滑幅度只有8.5%,而且主要集中在衝動消費和價格敏感人群。

而那些認可品質、追求便利的白領、工人、家庭主婦,他們的復購率並沒有明顯下降,加盟店核心商圈和自營點的穩定甚至微增就是證明。

這說明什麼?”

他自問自答:“說明我們的產品力經受住了考驗!

瓶裝糖水這個品類,在港島市場站穩了腳跟!

它不是一陣風,而是真正切中了消費者的需求痛點!”

凌佩儀笑著點點頭,說道:“之前的峰值是流量紅利,現在回落後的平臺,才是我們產品真實的、可持續的市場容量。”

“沒錯!”陳秉文肯定道,“而且這個平臺,比我最初的預期要高得多!

更重要的是,它穩住了,並且開始有緩慢上升的趨勢。

這說明口碑效應正在發酵,忠實使用者群體在擴大。

這比銷量一直衝高更讓我安心。

這證明,我們這條路走對了,根基打牢了!”

“陳生,那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有所動作了?”凌佩儀徵求道。

“不錯!”陳秉文點點頭,看向凌佩儀,“第一,產能必須儘快突破日產三萬瓶,向五萬瓶邁進。

第二,研發新口味,豐富產品線。陳皮紅豆沙、椰汁西米露、楊枝甘露是基礎,但港島人口味多元,我們需要更多選擇。

讓鍾強和周教授團隊加快研發速度,芝麻糊、杏仁茶、番薯糖水.這些經典款,都要儘快實現瓶裝化!

第三,渠道深耕!

惠康的下滑提醒我們,不能只依賴大賣場。

便利店、士多店……要儘快鋪開。”

“明白!”凌佩儀立刻記錄,“便利店和士多店渠道,我們之前因為產能問題一直沒大力推,現在可以啟動了。”

“嗯。”陳秉文點頭,“另外,瓶蓋專利的全球佈局進展如何?”

“方先生那邊進展順利。”凌佩儀彙報道,“港島專利已獲受理。

pct國際申請程式已啟動,羅伯特律師團隊正在同步推進進入日本、美國、歐洲各國、東南亞等主要市場的國家階段。

預計三個月內能完成主要市場的初步佈局。

不過,陳生,專利授權的事”

“專利是我們的核武器,但現在還不是亮出來的時候。”陳秉文擺擺手,“先築好籬笆,把地盤圈起來。

等我們的產能和市場地位更穩固,等那些國際飲料巨頭真正注意到這塊市場時,才是我們揮舞專利大棒,收取‘過路費’或者進行戰略合作的時候。

現在,悶聲發大財,鞏固基本盤。”

“是,陳生。”凌佩儀心領神會。

正在這時,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

陳秉文拿起電話,就聽到裡面傳來吳思遠焦急的聲音:“陳生,出事了!

阿龍阿龍拍戲受傷了!傷到眼睛!流了好多血!送.送去養和醫院了!”

眼睛?

陳秉文一下愣住了。

程龍受傷了?

還是眼睛!

“傷情如何?具體怎麼回事?眼睛有沒有事?”陳秉文讓自己冷靜下來,詢問道。

“拍打戲跟黃正利一腳踢在左眼上面!骨頭都露出來了,血止不住!

剛抬上白車.不知道眼睛有沒有事啊!”

程龍的受傷,讓吳思遠多少有些語無倫次。

“鎮定,吳生!”陳秉文大聲喝止,慌亂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現在在醫院?”

“我在去養和的路上……”

“好,我馬上到。”陳秉文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做出決斷,“聯絡最好的外科醫生,該花的錢一分不要省!

我不管用什麼方法,保住眼睛是第一位的!”

“好!好!我已經在聯絡了!”吳思遠彷彿找到了主心骨。

“等我過來。”陳秉文結束通話電話,臉色凝重。

“凌總監,《醉拳》男主角程龍在片場意外重傷,傷及眼睛,我必須立刻去醫院看看。

廠裡的日常運轉,特別是瓶裝線生產和品質監控,全權交給你。”

陳秉文快速安排著,“非緊急決策,你根據情況處理,重大事項等我回來定奪。”

聽到陳秉文說的話,凌佩儀也有些驚訝,不過馬上便恢復冷靜:“是,陳生。您放心,生產線的質量和安全,我會親自盯著。程先生情況要緊,廠裡有我。”

陳秉文點點頭,“很好。”

他沒有多餘廢話,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辦公室。

陳秉文趕到養和醫院時。

吳思遠正在走廊裡來回踱步。

幾個劇組人員垂頭喪氣地坐在長椅上。

“陳生!”吳思遠看到陳秉文,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衝過來,“阿龍在裡面縫針!醫生說”

“吳生,冷靜點!”陳秉文按住他肩膀,沉聲道,“醫生怎麼說?眼睛到底怎麼樣?”

吳思遠喘著粗氣,說道:“醫生說萬幸!沒傷到眼球!是眉骨上面有根小動脈血管破了,位置比較特殊,出血量很大,看著嚇人現在正在縫合止血”

陳秉文心中巨石瞬間落地。

沒傷到眼球!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立刻問道:“醫生有沒有說後續影響?多久能恢復?”

吳思遠稍微定了定神,抹了把汗:“醫生說傷口處理好,止血縫合後,靜養幾天就能拆線。就是.就是”

他臉上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表情,欲言又止。

“就是什麼?”陳秉文追問。

“就是.”吳思遠壓低聲音,指了指自己的左眼上方,“醫生說,那個位置縫針後,加上血管破裂造成的組織腫脹和後續疤痕,阿龍的左眼.以後就變成雙眼皮了!而且變不回去了!”

陳秉文一愣:“雙眼皮?”

他立刻想起,程龍原本是標誌性的單眼皮,這也是他早期銀幕形象的特點之一。

吳思遠苦著臉點頭:“是啊!醫生說,這是創傷後不可避免的改變。右眼還是單眼皮,左眼變成雙眼皮了!

這.這以後拍戲,特寫鏡頭怎麼辦?觀眾一看就不一樣了!”

就在這時,急診室的門開了。

不好意思,拖到這個時候才寫完。先更,明早起來修改。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