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孿生素數猜想被譽為數論皇冠上的明珠，困擾數學界這麼多年沒有任何進展，讓人懷疑是否真的有希望能被徹底證明解決。”
幾天沒刮鬍子的呂昂眉頭微皺，面對自家小師弟的首個博士課題忍不住接話。
他知道徐銘構建出的多尺度解析篩法，為沉浸多年的數論界提供一項新的工具，可要用於解決孿生素數猜想卻不是多麼容易的事情。
尤其當做博士課題，相對來說不太合適。
畢竟這要是幾年沒有進展，導致課題無法結題，平白浪費時間和精力不說，心態說不定也會受影響，還不如去研究更有把握的方向。
旁邊杜翰文雖沒再開口，但從臉上現出的表情來看心裡也頗為不解。
倒是林偉因和徐銘比較熟絡，給出不同意見。
“數學這門學科從來沒有肯定的事，龐加萊猜想作為千禧年數學難題，不也被數學家佩雷爾曼成功證明。”
“另外目前無論海外還是國內，很多高校數學研究所也都開設孿生素數課題。”
“算是已經屬於熱門方向。”
“徐師弟的多尺度解析篩法被學界認可，說不定真有可能證明孿生素數猜想。”
“林偉你說的也有道理。”呂昂點點頭附和。
話落。
當即看向徐銘道：“那就先預祝師弟課題順順利利。”
“若真解決孿生素數猜想，師弟在國際數論界，可就真正算站穩了腳跟。”杜翰文想到什麼脫口補充句。
“謝謝兩位師兄吉言。”徐銘面露笑容回答。
與此同時。
倪明傑作為203寢室舍長，在幾人博士助教面前則是半點沒有丟份。
同樣接過話茬積極參與討論。
“獲得菲爾茲獎的陶哲軒，還和徐銘一起競賽看誰先解決孿生素數猜想呢，我看他對數論的研究不如徐銘。”
不過此話一出口，就像是殺死了比賽，寬敞的303博士宿舍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沒辦法。
他們說到底也就只是燕大在讀博士，甚至都沒參加過國際數論會議這種活動。
自然不好去議論人家菲爾茲獎得主。
於是呂昂和杜翰文兩人，緊接著便不再耽擱，主動告辭暫時離開。
徐銘自然是說到做到，請大家一起去學五食堂吃飯。
期間他還專門給陳璐發了條簡訊，把自己現在住的地方告知對方。
……
“銘哥。”
“你說我們現在就要考慮畢業論文嗎，不然明年會不會時間太趕來不及？”
回宿舍的路上，朱志軒主動向徐銘請教。
他們從學五食堂出來，林偉因有事先行離開，倪明傑等人則陪著徐銘又買了些生活用品。
打算一併幫忙拿到宿舍樓。
由於幾人眼下已是數學科學院的大三學生，正常情況明年臨近暑假，院裡就會下發關於專業畢業論文的通告。
擔心會完成不了，便向徐銘這位老人詢問經驗。
主要自從徐銘那篇畢業論文發表，又在答辯現場出色發揮證明燕大數學水平，以至於本科生的畢業論文質量無形中被拔高不少。
要說不擔心那絕對是假的。
並且不單單是他們，整個高班的學生，私下都開始討論起論文的事。
“要是能像徐銘那樣，隨便就搞出篇，能發表期刊的畢業論文就好嘍。”倪明傑不等徐銘開口便接過話茬感嘆。
旁邊蔣旭聞言道：“咱們的論文肯定沒法和徐銘比。”
徐銘將大家的話悉數聽進耳中，對於自己硬生生拔高本科畢業論文質量的情況，他本人也不好說是好事壞事。
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燕大數學整體水平，確實相比之前有所提高。
起碼箐華數學系方面想要追趕，基本沒啥可能性。
而對於寢室幾人關心的問題，他並沒有過多遲疑。
下秒便結合實際情況分析給出建議。
“大三上學期的實變函式和泛函分析難度大，但又是必須修完學分的專業課程。”
“這時候把太多精力時間浪費在論文上，恐怕會不大合適影響學業成績。”
“等下學期臨近暑假，再開始撰寫不晚。”
“目前可以抽空多思考研讀文獻資料，先大致確定下來畢業論文的選題方向，尤其你們兩個想讀研的話，論文還需儘量有新東西引起導師興趣。”說最後兩句時目光特意看向朱志軒和蔣旭。
後者兩人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當即猛地點頭。
“我們清楚。”
“你倆看來是已經被瘋人院同化了，還要繼續在這裡讀碩士研究生，我畢業肯定早早進公司實習上班。”倪明傑對於蔣旭他們的選擇給出不同看法。
他本就不是主動報考的燕大數院，屬於被調劑過來。
好不容易在這瘋人院熬四年，眼看就要自由哪裡還會去讀碩士研究生。
反正家裡算是有點關係，本科畢業後進大公司，安心上班結婚生子倒也不錯。
徐銘聞言更不會干涉別人的選擇，只是想了下又對蔣旭和朱志軒補充句。
“等你們確定好論文選題方向，可以聚一下交流。”
幾乎話音才剛落下。
蔣旭和朱志軒臉上頓時現出激動喜色，眼睛都比平時瞪的更大些。
“那可太好了。”
“有銘哥這句話，突然就不擔心論文的事。”朱志軒跟著蔣旭滿臉興奮。
他們可太清楚徐銘的數學水平，嘴上說是交流，實際用指導兩個字更合適。
如此撰寫本科畢業論文，便反倒成件簡單的事。
不多時。
當他們來到三樓，徐銘卻猛然注意到，穿著件莫蘭迪色系背心，外罩輕薄透氣長袖的陳璐，正乖巧站在他宿舍門前等待著。
快步走過去詢問道：
“怎麼沒給我打個電話？”
自從上次兩人一起觀看奧運開幕式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在原有同學基礎上，似乎升溫出現些許化學反應。
但礙於他每天都沉迷在學習中，同陳璐的交流和之前相比依舊很少。
不過陳璐卻毫不在意。
只是偶爾和他一起泡在圖書館撰寫畢業論文。
說的最多的話也是指點其論文內容。
然陳璐非但不會主動打擾他，似乎還非常享受這種安靜看資料學習的相處模式。
今天搬到博士生宿舍，便給陳璐去了條簡訊。
沒想到對方會來。
“我也才剛到沒不久，就沒有……”陳璐看著徐銘柔聲開口回應。
聞言徐銘並未糾結這個話題，當即掏出鑰匙開啟房門讓大家先進去。
如今對於倪明傑等人來說，哪會不清楚兩人關係，尤其知道奧運會開幕式的事。
只不過都心照不宣沒有捅破窗戶紙。
眼下見到這種場面，顯然無要當電燈泡的打算。
倪明傑最先反應過來，把東西放到地上，主動開口替蔣旭和朱志軒說話。
“那個徐銘，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寢室，等改天有時間再過來找你。”
說完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忙拽上蔣旭和朱志軒兩人朝外面走去。
並且還不忘貼吧把門關好。
陳璐在她們宿舍，平時在孫敏婷耳濡目染下，相比高中時容易害羞靦腆的樣子肯定有所改變。
聽到倪明傑的這番話，臉上表情還算正常，只是連忙找事做轉移話題。
“我幫你收拾一下房間吧。”
說著也不管徐銘怎麼說，當即鋪起床墊被子。
將這幕看在眼裡，徐銘不免感到些許溫馨，隨即也動手整理東西。
約摸忙活半個小時的時間，才算收拾妥當，兩人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床上。
吃著晚飯時買來的水果。
或許是一時找不到話題，顯得氛圍有些尷尬。
最終陳璐站起身，準備離開。
“那我就先回寢室了，明天院裡還有課。”
“我送你。”徐銘毫不猶豫脫口回應。
隨即兩人便相伴朝樓下走去，中間誰都沒有好意思再開口說話。
……
研究生宿舍所在的位置，在距離上與經管更近。
陳璐臉上滿是幸福笑容回到寢室，結果剛從外面推開房門走進去，便立刻迎上舍友三雙直勾勾的眼神。
“你們幹嘛這麼看著我？”
孫敏婷面對陳璐的詢問，直接從床上跳下來，邊審視邊一本正經的詢問。
“難道是徐學長的博士宿舍床不夠大，咋跑回來了？”
儘管相處兩年多，很清楚孫敏婷是這種性格，陳璐聽到此話依舊忍不住耳朵泛紅。
下意識回道：“敏婷你亂說什麼呢。”
好在程歡及時站出來解圍，臉上堆著笑容搭話。
“好了。”
“別打趣我們家陳璐。”
而就在這個話題總算是揭過去時，另外一位仍舊坐在電腦前的女生又向陳璐詢問。
“陳璐你畢業論文怎麼弄的那麼快，我聽程歡姐說都快要撰寫完。”
對於她們幾個人，自然都知道陳璐依靠成績，拿到院裡保研資格並提前一年畢業。
因為明年大家都要面臨畢業論文，才對陳璐的論文情況比較關心。
想著起碼能積累些經驗。
避免明年這時候自己寫論文時多走彎路。
陳璐把舍友的話聽進耳中，陳璐倒也未多想，稍微組織下語言便沉聲回答。
“目前還在寫，不過框架和核心東西，差不多都已經確定完成。”
“主要徐銘指點了我很多。”
講到最後一句話，提起徐銘時有些不好意思。
反觀程歡和孫敏婷她們三個人，聞言則毫不掩飾對陳璐的羨慕。
她們雖是經管院的，但因陳璐的原因，相比院裡其他人對徐銘要更為熟悉些。
明明大家是同一天入校報到，如今徐銘卻成了數院博士且成為數學界新星，任誰都能看出未來成就很高。
面對如此優秀的男生，怎麼可能不羨慕陳璐和對方之間的關係。
不過她們心裡都清楚，羨慕也沒用。
畢竟誰讓她們不是徐銘的高中同班同學。
“怎麼沒人指點我，未料到智性戀還有這種好處。”孫敏婷最終幽幽嘆了口氣。
徐銘並不知道女生宿舍那邊發生的事，待陳璐離開後他坐在書桌旁，拿出草稿本和筆動手在上面演算起來。
如果有數論學者看到，肯定會認出來，這正是多尺度解析篩法的公式。
“單純的多尺度解析篩法，無法直接應用於孿生素數對的研究和證明，可以嘗試把篩法和代數結合。”
深夜。
徐銘筆尖滑動個不停，在草稿紙上書寫出公式符號。
很快整張便已然填滿。
他口中更是時不時念叨一句，整個人完全沉浸其中進入深度學習狀態。
既然決定要把研究孿生素數猜想，當做是自己的首個博士課題。
且名義上和陶哲軒還有學術競爭情況。
那肯定要採取具體行動。
容不得馬虎大意。
他目前採取的思路方向，是在多尺度解析篩法的基礎上融合代數理論，使之進一步擴大工具應用範圍，確保能用於對孿生素數對的證明。
當然想實現融合且符合邏輯，卻不是件容易的事。
要知道多尺度解析篩法，本就結合多種數學分支，再想往上面加碼只會越來越難。
好在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面板上也浮現出數學學科經驗值提示。
“【經過努力學習，你的[數學]水平提升了，獲得經驗值13點。】”
“【經過……】”
直到進入後半夜，徐銘這才關燈上床休息。
至於學科總的經驗值，儘管達到了一千多，可距離提升到4級學科還尚遠。
翌日。
徐銘準時被生物鐘叫醒。
由於不用擔心吵醒室友，動作也能徹底放開，晨跑完又去食堂吃了早飯。
然後便帶著自己的博士課題申請報告，前往理教樓導師的辦公室。
輕車熟路很快到達目的地，就又看見房門正開啟著。
他對此倒沒什麼拘謹的，站在門口敲響房門，便邁步朝裡面走過去。
張魯平今天心情看上去似乎非常不錯，此刻他正坐在電腦螢幕前，臉上堆出笑容能輕鬆看出今天非常高興。
“導師好。”
直到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張魯平頓時回過神，下秒迅速清醒熱情招呼。
“徐銘來了啊，快坐吧。”
因為今天劉新傑和林偉他們，都暫時不在這裡。
徐銘拉來椅子直接在辦公桌面前坐下，隨即更是主動開口詢問導師。
“今天導師是有什麼喜事嗎？”
“我在看國際新聞，昨天晚上的時候，gps管理局負責人正式公開發文，歡迎咱們的北斗國產衛星導航，加入到全球定位系統大家庭中。”
“另外igs那邊也把北斗認定為厘米級定位系統。”
張魯平聽到徐銘主動關心這件事，當即滿臉興奮的向自己學生分享喜悅。
甚至讓徐銘直接過去看。
“這對於國產北斗衛星導航來說，可稱得上是里程碑式的巨大進展。”
“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來自國際上的訂單。”
值得一提的是，張魯平雖知道徐銘也在，參與了燕大北斗衛星專案演算法攻堅任務。
卻不清楚具體情況。
畢竟像這種國家層面的重點專案，對核心人員有著較高的保密條例，並且他也不會去打聽北斗上的事情。
“確實是值得高興的好訊息。”徐銘這時則點頭附和。
關於北斗衛星導航在國際上的事，郭昊強和姚偉澤他們幾乎每天都在分享。
可以說徐銘想不知道都不行。
所以聽到導師提及，並沒有表情太過激動。
好在這個話題並未持續多久，很快張魯平便從螢幕上收回目光詢問起正事。
“還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呢？”
“我來遞交課題報告。”徐銘聞言沒有任何遲疑雙手把課題申請報告遞過去。
張魯平早就從徐銘這裡知曉，關於把研究孿生素數猜想作為博士課題的事。
雖然他心裡也比較擔心，這會給徐銘帶來太大壓力。
想建議其另外選擇課題。
或者以參與院裡的數學課題為主。
奈何類似情況並非頭次發生，還記得當初徐銘確定本科畢業論文方向時，決定要研究數論中的篩法，可同樣把他嚇了一跳。
當時是覺得徐銘認識到篩法的難度後，會主動選擇更改論文的選題方向。
結果卻和預料的完全不同。
徐銘不但完成了本科畢業論文，還構建出如今令數論界重新熱鬧起來的多尺度解析篩法。
所以這次他多少還是抱有些期待，或許徐銘真能給數論界帶來新的驚喜。
“放我這就行，過兩天就能透過發放經費。”
他伸手接過檔案放好，臉上堆著笑容回答一句，說完話音不落又繼續往下講。
“你今天來的正巧，等下我把整理好的，關於相場模型課題資料拿給你。”
“這幾天你可以先看看，下週會正式召開組會。”
徐銘對導師口中的相場模型課題，自然不陌生，畢竟之前就聽到過。
知道是關於材料研發的應用數學專案。
說起來他對此還頗為感興趣，指著參與這項課題來獲得數學學科經驗值。
於是念頭停留在這裡，立刻點頭應聲表示知曉。
“好的導師。”
而接下來的時間，張魯平則又關心起徐銘住宿情況。
以及講到院裡專門批了間工作室，作為徐銘日常進行課題工作的地方。
……
過幾天會上主編，大家可以投資一下，到時候會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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