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的新天鵝堡晚宴,魯路修各方面的表現,都驚豔了利奧波德老元帥,也讓本就賞識他的魯普雷希特公爵對他愈發信任。
大家對其能力水平的認知,也都再次得到了重新整理。從此以後,巴里亞王室高層的核心將領們,全都認為魯路修將來絕對前途不可限量。
這個年輕人從戰略、外交,到戰術、計謀應變,全都有不俗的天賦,絕對值得培養。
嗯,非要挑一個缺點的話,就是看上去有點文弱,身體素質和單兵戰鬥力不太行,不像典型的德瑪尼亞軍人那般勇武。
他沒上過正經軍校,就算當初想上,以這個身體素質,估計也扛不過嚴酷的軍校訓練。
但人無完人,人家腦子已經那麼好使了,怎麼還能奢求肉身武力值呢?時代已經變了。
他相對文弱的身體,反而還讓人覺得他的腦子好使是有道理的,肯定是把天賦都點在智力值上了。
這就讓公爵等人愈發放心把組織籌劃類的工作交給他。
而魯路修在得知自己即將被調回前線時,也趕忙趁熱打鐵,向公爵提出了一些突擊營籌建方面的補充建議。
“殿下,之前您吩咐過,讓我留意一下突擊營的人員補充。我這一個月空下來的時候,也把本集團軍的主要二線參謀軍官,還有負傷待歸隊的軍官名單、履歷看了一遍。
我希望您能同意把其中幾個人調過來,不過這些人的軍銜普遍和我相當,個別人甚至比我還高一級……
另外,為了擴大遴選面,我還註明備選了幾個隸屬於第4集團軍的軍官,也就是屬於巴登/符滕堡大公麾下的,不知能不能借調?如果需要耗費很多人情,就不給您添麻煩了。”
而魯普雷希特公爵對他的印象正好著呢,這種時候提要求,被批覆透過的機會也比較大。
所以公爵只是隨便看了一眼,發現名單上最高軍銜也不過是少校,還有幾個都是上尉。這些小角色,按說沒什麼好討價還價的。
但他很不理解,所以還是問了一句:“難道我們第6集團軍沒人可用了麼?為什麼還要從第4集團軍借調人手過來?”
魯路修沒法回答這個問題,他總不能說,自己前世看史書,只從基層軍官裡找到了這些認識的人。所以他只能高深莫測地試探:
“您千萬別誤會,我從沒說咱集團軍人才不夠,只是我從履歷上,分析不出絕大多數同僚的水平,只是看到這幾個人的履歷,似乎比較容易接受新事物,就想著試試。麻煩的話,就把後半部分借調的人刪掉好了。”
公爵眉頭一皺:“麻煩倒是不麻煩,符滕堡大公跟我關係也很好,都是南德各邦內部調人,要是從1235集的普羅森人那裡調人,人情就大了。罷了,看在你眼光一貫很好的份上,再信你一次。”
公爵考慮到魯路修這幾天表現出來的戰略眼光和大局觀,這一次次的神預言,極大地積攢了公爵心目中魯路修決策的信用背書。
於是他最終一咬牙,大筆一揮簽了調令。至於和第4集團軍的相應協調函,當然也會一同處理好。
魯路修拿到調令和協調函後,心中不免大喜。他再次對公爵表示感謝,又最後花了兩天時間、搞定慕尼黑這邊的裝備驗收工作。
最後找到殷麥曼、結束假期飛回前線,順便半路搖人。
魯路修手頭的這份名單,也是花了他個把月的空閒時間,慢慢查履歷琢磨的。
他原本有兩個計劃:如果公爵對他的信任度還沒到這種程度,那就只挑第6集團軍的同僚,他的第一份名單,人數其實也是夠用的,也多留了幾個備胎。
但如果公爵肯賣人情,那就連第4集的潛力股一起挖。然後把第一份名單裡排名靠後的那些備胎刪掉就可以了。
現在算是足額完成任務,看來那天和利奧波德老元帥聊的大戰略展望,果然沒白聊,否則公爵絕對不會如此相信他的眼光、以至於肯浪費一個人情。
……
1914年的鴿式偵察機,續航力只有400公里,要想返回前線,中間停靠兩次加油是必須的。
但魯路修這次為了搖人,中間停兩次都不夠。
好在他已經學會了自己開飛機,所以可以讓殷麥曼坐後座,每次降落後兩人交換位置,交替開避免疲勞駕駛。
起飛之初,魯路修就把規劃好的飛行圖給了殷麥曼一份,把路線溝通清楚:
“一會兒回到卡爾斯魯厄時先停一次加一下油,公爵已經和第4集的人溝通好了,他們有幾個正在訓練預備役的軍官,目前都在卡爾斯魯厄的訓練營,我親自把調令和協調函交給他們,當面溝通一下。
然後第二站停亞琛,那裡有我第6集的軍官療養院,有幾個負傷軍官要通知。最後降落到布魯塞爾,直接回前線的集團軍司令部。”
於是一路無話,當天上午十點,魯路修就飛到了第一站。
卡爾斯魯厄的野戰機場就在新兵訓練營附近,魯路修下飛機時,幾個提前得到通知的訓練軍官,已經來野戰機場候著了。
來的人裡有軍銜比魯路修高的,他也不敢託大,飛機一停穩就立刻翻出駕駛艙,迎了上去:
“魯路修.亨特上尉,很高興認識你們。這位長官,您就是倫德施泰特少校吧?”
眾人見魯路修作為陸軍軍官還會開飛機,也對他刮目相看,不知不覺間對他的評價又拔高了一級。
那名被問候的少校也回了個禮:“格爾德.馮.倫德施泰特,少校,巴登第22預備役師訓練參謀。”
魯路修熱情地跟對方握手,內心還有些奇怪的宿命感:前幾天,被利奧波德元帥考到的時候,問他為何帝國的希望在東線而非西線,魯路修在回答時,想到的就是穿越前玩《鋼鐵雄心》看到的那句載入介面名言“我們本該在1918年就想到……”
沒想到,三天前剛借用了對方二十多年後的思想,三天後就見到真人了。
“聽說倫德施泰特少校治軍嚴謹,我在慕尼黑都有所耳聞了。這次我們要組建新的突擊營,雖然士兵都是精銳老兵,但畢竟還有一些新戰術配合要臨陣加練一下,所以需要您這樣的練兵能手。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按照這份調令,即日起您就是第6集團軍第2突擊營的營長了。雖然這個位置會相對辛苦和危險,但立功升遷的機會也會更多……”
“我在乎的不是升遷!”倫德施泰特少校嚴肅地澄清了一句,但還是接過了調令。
說不在乎升遷,肯定是不可能的,他的年紀比在場的其他軍官都大得多,都40歲了,還只是一個少校。不過面對一個23歲的上尉,他肯定不能流露出在乎軍銜的姿態。
魯路修跟他寒暄幾句,又轉向另外兩個級別不如他的軍官。
因為那倆人都還僅僅是少尉,從軍銜上難以區分,魯路修後世雖然看過他們的照片,但都是老了之後的,一時認不出來,只好讓他們自己介紹。
“瓦爾特.莫德爾,少尉,步兵排長。”
“愛德華.迪特爾,少尉,機槍排長。”
(注:這兩個人就不上圖了,以後上圖的原則是,穿著不帶任何1920年以後徽標或勳章的人,才可以上圖)
“很好,那從今天開始,你們倆都調到我的連隊擔任排長。我的連是加強連,足有8個排,還擴編了很多人手,絕對塞得下。”
魯路修半開玩笑地說,那兩名不苟言笑的少尉軍官也都不由自主跟著笑起來,彼此之間的距離很快就拉近了。
而且幾人發現彼此年紀也差不多,在魯路修這個長官主動伸出橄欖枝的情況下,幾人互相介紹了一下,得知莫德爾是91年的,還比長官大一歲,而迪特爾和魯路修同年,都是92年的。
大家都是90後,共同話題也就多了不少,不像75後少校長官那般不苟言笑。
魯路修的飛機坐不下那麼多人,這幾人拿到調令之後,還得自己坐火車去前線集結報到。
魯路修的事情還很多,也沒空等到午飯後再走,就各自給幾人留了點小禮物,然後再次開飛機騰空而去。
三人看著手上的禮物,那是一件足足有2厘米厚的緻密衣服,穿起來比一般衣服要重點,但也就兩三公斤之間,而且非常柔軟。
“這是什麼東西?”兩位90後少尉沒有見識,虛心請教75後少校。
倫德施泰特少校果然見多識廣,看了一眼就說:“這是醜國人研發的絲綢防彈衣吧,可以近距離抵擋9毫米手槍彈,不過很貴,要很多層絲綢非常緻密地迭壓加工,聽說要賣七八百醜元,摺合三四千馬克了。”
迪特爾少尉原先就管著一個機槍排,所以他下意識就職業習慣地驚呼:“三四千馬克?夠買我一個排的重機槍了!四挺機槍都只要三千馬克!”
“看來上面還是很重視我們的,覺得我們的命很值錢。”莫德爾少尉也忍不住喃喃自語了幾句。
……
而就在幾人一邊感慨、一邊收拾好行裝、準備拿著軍官證去坐火車的同時。
日理萬機的魯路修已經飛到了下一站,來到了亞琛的軍醫院。
在那裡,他馬不停蹄地找到一名即將辦理出院手續的軍官:
“你是在馬恩河戰役中負傷並晉升上尉的埃爾文.隆美爾吧?康復得怎麼樣了,可以出院了麼?
可以出院的話,你現在就是第6集團軍第一突擊營b連連長了。先認識一下,我是該營副營長兼a連連長魯路修.亨特上尉。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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