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完開車學飛機,順便改良和督造暴風突擊隊的單兵裝備。
魯路修的這段渡假生活,可謂是非常充實。
大部分日子他都在慕尼黑和紐倫堡,操心些瑣碎的工作。但期間也抽出了一週的時間,去隔壁巴登公國的dwm卡爾斯魯厄兵工廠,代表第6集團軍向兵工廠提了一些微小的定製需求——當然這些需求也都請示過公爵殿下,並得到了公爵首肯。
1914年時,德瑪尼亞國內最大的兩家輕武器製造商,就是毛瑟和dwm,前者負責步槍和彈藥的生產,後者則負責mg08重機槍的生產,還有迫擊炮、擲彈筒等裝備及其彈藥。
至於更重型的重炮等裝備,就要看北方的克虜伯和萊茵金屬了,那些都在魯爾工業區,以魯普雷希特公爵的勢力範圍也指揮不到。所以火炮領域發展,目前只能是順其自然。
魯路修去卡爾斯魯厄兵工廠,自然是為了定製一批手榴彈。德軍如今用的木柄手榴彈沒有預製破片,對人員的殺傷效果比較看臉。
要生產布國那樣的預製破片菠蘿雷,暫時還有難度,需要重新研發和調整生產線,所以暫時沒可能——那個廠子畢竟是巴登公國在管,巴里亞王室不好介入太深。
目前魯路修能做的,也就是定製一批外殼有簡易衝壓刻槽的木柄手榴彈,讓爆炸時的碎片多一些。同時最佳化手榴彈的木柄,使其既能手動投擲,又能和擲彈筒相容。(這個改動難度不大,歷史上戰後也做到了)
“擲彈筒”這類武器,在德軍中的歷史也很悠久,算是一種特製的迫擊炮。
小號的擲彈筒只有有50毫米口徑,比最小的迫擊炮還小。
最大的能有280毫米,學名叫“擲雷器”。後世二戰時的sdk251半履帶車就有一種改型,用了6管280毫米擲雷器。但其所用的擲雷器,其實一戰時就有了,名叫“噴煙者”。二戰無非是將其自行化、搬到了半履帶裝甲車上。
這次因為時間倉促,魯路修也沒指望對擲彈筒進行太大改良。
實戰中這種武器的精確打擊距離也就在100米到500米之間,算是介於手榴彈和迫擊炮的補充火力,非常契合暴風突擊隊的角色定位。
不過歷史上一戰和二戰的經驗都充分證明了,擲彈筒這種武器的瞄準比迫擊炮還難不少。主要是擲彈筒沒有底座/炮架,也就無法預先調平,瞄準時很容易引入額外誤差,必須精銳士兵才能用好——好在能加入暴風突擊隊的本來就是精兵。
……
時間轉眼就到了12月初。
這天一早,魯路修就驅車從圖林根返回慕尼黑,bmw後座上還拉了兩大口箱子。
裡面裝的正是伯格曼公司試製的輕機槍和衝鋒槍樣槍,還各有好幾挺。
拿兩萬馬克的bmw拉貨,這種事估計也沒誰會幹了。
這車本就罕見,一路上的行人無不側目,再看到後排堆滿的貨箱,回頭率就更是暴漲到百分之百。
魯路修一路回到下榻的地方,殷麥曼聽到引擎聲就出來張望。他這幾天好吃好喝早就閒得無聊了,魯路修學會開車後都是自己開著車到處跑。
魯路修見到他,就爽利地開啟箱子,從兩邊各抽了一把槍遞給他:
“mg15輕機槍,mp15衝鋒槍,咱說到做到,還給你定製了一個旋轉槍架,到時候用螺栓固定在機艙旁邊就行。”
因為沒有射擊協調器,如今的機載機槍肯定不能朝前射擊,子彈會打到螺旋槳。不過如今的敵人對空戰還毫無提防,這樣的機槍暫時夠用了。
明年有空了再上射擊協調器也不遲。
殷麥曼接過機槍,不由露出欣喜之色,翻來覆去地看:“一起去靶場練練槍?”
魯路修:“你饒了我吧。我昨天開了6小時去圖林根,今天又開回來,夠累了。”
兩人正在閒聊,忽然便有人走過來,打斷了他們:“魯路修上尉?你可回來了,公爵殿下說了,讓你今晚去新天鵝堡赴宴,順便當面彙報一下單兵裝備的整備情況,該帶的東西都帶上。”
說話的正是管理這座莊園的王室管家,魯路修最近也跟他混熟了。
“殿下也回慕尼黑了?”魯路修聞言也有些驚訝,“好我明白了,一定準時到。”
他轉念一想,應該是公爵那邊已經制定好了伊普爾戰役的作戰計劃,想趁著開打前最後抽時間回來跟親人團聚一下。很多有條件的高階將帥都會如此。
於是他趕快收拾洗漱了一番,換了一套鋼盔和迷彩服、靴子,丟下殷麥曼獨自驅車直奔新天鵝堡——不是他不想帶兄弟蹭吃蹭喝,實在是公爵沒邀請。
至於赴宴穿的軍禮服,魯路修也怕提前弄皺,所以特地迭好放在箱子裡,準備一會彙報完工作再換上。
這是他第一次去王室城堡赴宴,只能儘量做到不卑不亢,也不失禮。
……
新天鵝堡位於慕尼黑西南郊,足足得開兩個多小時,是一座位於阿爾卑斯山上的雪山城堡。
後世很多看官或許對這個名字不熟,但只要看到其造型,就一定會覺得眼熟——因為迪士尼城堡就是以此為原型的,後世有頭有臉的二次元作品,在描繪城堡時也都約定俗成用新天鵝堡的造型。
這是一種潛移默化到不自知的刻板印象。
城堡始建於1868年,造了十八年,到1886年才完工,共耗資六百萬馬克,有360個房間,當時也一度耗盡了巴里亞王室的內帑。建成後便一直是王室的主要宮殿。
魯路修怕路不熟遲到,很早就出發了,結果路上倒是很順利,最後竟比要求的時間早到了兩小時。
城堡的警衛看了他的車,就知道肯定是受公爵重視的客人,驗過證件和邀請函就讓他進去了。
“好像來得太早了,不如先去找公爵彙報工作,彙報完再換正裝參加晚宴。”魯路修這般想著,便請求接待他的侍者幫忙通傳。
但侍者卻說公爵還沒到,魯路修這才意識到,大人物的時間表都是排得很緊湊的。
他只好意興闌珊地先回候客室。
不過就在他走過前庭迴廊的時候,迎面便看見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年,也就十四五歲年紀,對方也用好奇又不服的眼神窺視著他。
魯路修不知對方身份,只是微微欠身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那少年卻大大咧咧上下打量他:“嘿,你穿的什麼髒兮兮的衣服,太失禮了,還開bmw呢,真浪費,那車連我都沒有。”
魯路修一愣,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才知道是自己今天穿的迷彩服,被對方誤會為“衣衫不整”了。
他穿這套衣服,本來是想給公爵親眼看一下偽裝效果的。
由於是為伊普爾戰場的泥濘環境定製,當地已經沒什麼植被了,魯路修也就沒有選擇綠色作為底色,而是沿用了德軍的灰色軍服底色,但夾雜了不少土黃色和白色的斑塊。
這個時代的人沒見過迷彩服,乍一看還以為是渾身汙泥的邋遢之輩。
魯路修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但就在這時,少年背後又轉出一個年紀稍大的長髮少女,那頭髮的顏色很奇怪,估計是有什麼疾病。
少女一身哥特風的蕾絲花邊華服,剛瞥到一眼魯路修,就被他的高大英俊所震撼。尤其他那隻被毒氣所傷、紅得很深邃的左眼,更是讓人有一種神秘感。
於是少女快步上前拉住少年教訓道:“阿爾布雷希特,不可以對客人失禮!你才十五歲要什麼汽車!父親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少女似乎更懂禮貌一些,教訓了幾句後,又扭頭對魯路修說:“你應該是家父的客人吧?哦,家父便是王儲殿下。這是舍弟阿爾布雷希特.費迪南德.米切爾。我叫伊爾明嘉德.特蕾莎.何塞.塞西莉亞.阿爾德貢德。”
魯路修:“魯路修.亨特,上尉。我是奉命來向殿下彙報工作的,這身特殊的軍服只是為了更好的戰場隱蔽效果,並不是汙穢,剛才阿爾布雷希特先生只是誤會了。”
塞西莉亞點了點頭:“我父親還沒回來,可能是你來得太早了。不過如果有軍務方面的事請教,可以先陪我叔祖父聊聊天,要我幫你引見麼?”
魯路修猶豫了一下:“會不會太冒昧了?畢竟我沒有預約。”
塞西莉亞:“沒關係,老人家前年退役之後,一直閒得發慌,很歡迎軍中晚輩的。”
魯路修:“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塞西莉亞拉著弟弟轉身離去,過了幾分鐘後,就有城堡侍從過來,邀請魯路修前往樓上另一間書房。
魯路修儘量保持禮貌,腳步輕盈地走進屋裡,就看到一個貌似古稀之年的老頭,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老者雖然鬚髮皆白,但面板卻還很光滑緊繃,渾身也有一股力量感,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魯路修心中一凜,忽然就想起了老頭的身份:
塞西莉亞喊他叔祖父,那他不就是魯普雷希特公爵的親叔叔、當今巴里亞國王路德維希三世的親弟弟了。
這老頭可是這場世界大戰後期的東線總司令、興登伯格元帥的繼任者、也是帝國僅有的五位大鐵十字勳章獲得者之一。
地球的歷史上,最後就是在這位老者手上,把東線的露沙帝國徹底打崩掉的。
要論軍方地位,這老頭可是比他那個王儲侄兒還要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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