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洛陽大火，神醫華佗

丹泉一片繁華，百姓安居樂業之際。

北方烽火已然燃起。

袁紹等各路諸侯會盟於酸棗，進軍虎牢關，一場大戰後，呂布和劉關張從此名揚天下。

董卓將洛陽宮池火焚一空，劫掠百姓，西去長安，一路死傷無數，哭聲彌野。

長安城，司徒王允府中，幾名神情悲慼肅穆的官員默然對坐，相顧無言。

良久，坐在主位的王允緩緩開口道：“諸位，董賊倒行逆施，禍亂社稷，天下人皆欲生啖其肉，我等身為朝廷重臣，當如何是好？”

“董賊勢大，呂布驍勇，只能緩緩圖之。”侍中種輯說道。

“非也，董卓雖有精兵猛將，但生性驕橫，倚仗匹夫之勇，可尋一勇者刺之。前虎賁將軍王越劍術通神，且深受漢室重恩，若能找到他，必可斬殺董賊！”議郎鄭泰說道。

“王越猶如神龍見首不見尾，去哪裡找他？”王允搖了搖頭，看向坐在下首的荀攸，“公達，你有何看法？”

“某已打算辭官回鄉。”荀攸緩緩站起身，神情平靜地拱手，“董卓一時難圖，有諸公在京，足可保陛下平安。吾欲往關東，擇一諸侯輔佐，助其破董賊，迎聖駕。”

眾人頓時默然，王允咳了兩聲道：“也好，公達有王佐之才，非我等老朽可比，去吧。”

荀攸向眾人一一拱手，走出門來，臨行前向王允看了幾眼，欲言又止。

你那便宜女婿的名聲都傳到京城來了，你還在長安跟董卓鬧騰什麼啊？

投奔你女婿去啊！

但他終究沒說出來，秦羽名聲確實已經傳到京中，只是對其的評價看法卻是兩極分化，有的盛讚其人為天下奇才，有的斥其行徑荒誕。

說到底，也是各自的立場不同。

在腐朽守舊的頑固士人眼中，秦羽的諸多行為均是離經叛道。

而在思想開明，接近民眾的人看來，他自然是驚世奇才。

“不知小叔會如何看這位秦子卿呢？”荀攸一邊走一邊沉思，忽然間頸中一涼，竟是飄下了悠悠的雪片。

一場晚雪，讓洛陽城裡的大火稍微減弱，率先進入的孫堅將火撲滅，忽然手下來報，城中一口古井裡顯現異象。

次日，孫堅便向袁紹等人辭行，不料雙方卻劍拔弩張，幾欲翻臉。

孫堅率軍離開，袁紹等人擁兵不動，只有曹操、鮑信以及陸康率軍繼續向西追擊董卓。

到達滎陽之時，遭遇到董卓大將徐榮的伏兵，一場大戰從白天激戰至深夜。

董卓一方兵力強盛，西涼軍更是天下精銳，結果是曹操大敗，他本人在曹洪護持下逃走，而陸康則是身中兩箭，重傷獨自臥於草叢之中，奄奄一息。

忽聽蹄聲如雷，一隊董卓軍向這邊趕來。

陸康長嘆一聲，閉目待死，心中暗想吾雖死於此地，有子卿看顧，家中料也無虞。

就在這時，一將跳下馬來，向其他軍士喝令：“汝等散開搜查！”

遣散眾人，大步走過來，將陸康扶起，抱上馬背，對身後一名親兵道：“你將陸太守送回廬江去，不必回來，就留在那裡就是。”

陸康驚喜感激道：“敢問將軍尊名？”

那將拱了拱手：“小將幷州雁門人張遼，陸太守速去吧！”

孫堅離去，曹操戰敗，陸康重傷，袁紹等人各懷鬼胎，討董聯盟名存實王，中原混戰也正式拉開序幕。

秦羽得到陸康重傷的訊息時，頓時吃了一驚，連忙帶著周泰引五百騎親自北上迎接，在汝南境中接到陸康一行。

將陸康接回丹泉城，陸家眾人哭泣不已。

秦羽心情沉悶，找到城中一家商會，道：“告訴許雲，十日之內，若找不到華佗先生，以後他就不用在我面前出現了！”

四天後。

府門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親衛隊長周泰警覺地上前擋在秦羽身前。

秦羽奇道：“怎麼了幼平？”

“有人。”周泰言簡意賅，向著旁邊菜園一指。

秦羽帶著親衛繞到旁邊，推開菜園門走進去，只見一箇中年人正手持一把小鋤，在園中挖地。

他怔了怔，隨即看見許雲恭敬地站在旁邊，頓時有些猜測，咳了一聲道：“可是華佗先生？”

許雲轉過身，頓時長舒一口氣，走過來道：“秦縣令可算回來了，這位大爺……”說著連連搖頭，一臉感嘆。

這趟不僅找到人不容易，把人請回來也不容易。

那中年人站起身來，眉目清疏，身材高大，看著秦羽道：“你就是秦子卿麼？你有什麼特殊大禮要給我？”

秦羽印象裡華佗就應該是個鶴髮童顏，相貌慈祥的老人家，卻沒想到竟然是個中年帥大叔。

他看了下菜園，被挖得亂七八糟，不由無語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華佗指著田地道：“你這地裡出的菜太多，我瞧這地多半有些古怪。”

這位也是夠神奇了，一來就往菜園裡鑽。

華佗見他臉色奇怪，振振有辭道：“你既然請我來，想來我也要在這裡呆一段時間，怎可不先將藥圃相好？”

“對對，您說得對。”秦羽將他請出去道，“我是有兩個病人請華先生幫忙醫治，治好後必有重謝。”

他勉勵了許雲幾句，打發走後將華佗帶到陸康那，聽說是華佗，陸康也不敢怠慢。

華佗盯著他皺眉不已，疑惑道：“奇怪，這可真是奇怪極了……你怎麼會還活著的？”

一旁的陸儁頓時有些氣惱，想要喝罵，陸康擺了擺手，笑呵呵地道：“不瞞華神醫，是子卿施展手段，將老夫這條老命留了下來。”

華佗轉過來看向秦羽，秦羽將輸血的事情說了一遍。

華佗頓時聽得睜大眼睛，驚歎道：“竟有此事？有趣！來來！你再輸給我看一下！”

秦羽笑了笑，當即又輸了一遍血。

華佗一邊看，一邊陷入沉思狀態，久久不語。

過了好一陣，他才沉吟著向秦羽道：“不錯，對華某來說這確實是一份大禮。陸太守身體已經無大恙，只是年老體衰，受此重創需要將養個一年半載，不打緊的。來來，咱們先來聊聊這輸血之法！”

秦羽忙道：“華先生請慢，這輸血之法，還有許多問題要解決。”

說著將血型之事說了一遍，華佗茫然道：“那該如何是好？”

秦羽道：“華先生且就在我丹泉住著，本官全力支援，想來也要不了多久就可研究出來。”

事實上這時代真正和他思想接近的，還真要數這些醫生、工匠之流，他們更願意去研究自然科學。

華佗又去給陸駿看過，開了一副方子，照方抓藥後數日內漸漸也有了起色。

秦羽不禁佩服，這年代醫術如此落後的情況下，有這醫術確實是極了不起了。

這天他將華佗請到房中，正色道：“華先生，我說的大禮並非輸血，而是天花的防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