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帝城為棋盤

“也該，出來，曬曬太陽了。”

當那句冰冷的話語，還在石殿之中迴盪時，凌天嘴角的道血，滴落在地，竟是將那由混沌石鑄就的地面，都烙印出了一個微不可查的道之孔洞。

“你……”石王那雙重現了無上神威的眼眸，此刻，也充滿了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震撼！他看著凌天，如同在看一個，真正的神話！

他，是仙古的王，是站在那個時代最頂端的生靈之一。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就在剛才，有兩股，不屬於這個紀元的無上偉力，降臨在了帝關！

一股，來自遙遠的未來，霸道絕倫，充滿了睥睨天下的氣概。

而另一股，更加古老，更加蒼涼，彷彿是萬道之源頭，紀元之起始！那股力量，與眼前這個白衣青年，同根同源！

“你……究竟做了什麼？”石王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真正的凝重與不解。他無法想象，是何等樣的存在，才能隔著萬古時空，干預那等級數的戰場！

“我什麼都沒做。”凌天擦去嘴角的血跡，平靜地說道，“我只是，回應了一聲，來自同類的吶喊。”

“也順便，為一盤，早已布好的棋局，落下了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

他緩緩轉身，那雙蒼白，卻又亮得駭人的眼眸，直視著石王。

“現在，你，還覺得，安瀾是你們唯一的敵人嗎？”

石王，沉默了。

那尊頂天立地的石軀，在這一刻，竟是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他想起了，人王喋血，火王自焚，鯤鵬王化靈，朱雀王涅槃……想起了那一個個，曾與他並肩作戰，殺到天崩地裂，最終卻依舊只能悲壯落幕的戰友！

他們，贏了無數場戰鬥，卻輸掉了整個時代。

原來，他們，從始至終，都只是在陪一群，看不見的“棋手”，下著一盤，早已註定了結局的棋！

“啊——！！！”

一聲充滿了無盡悲憤與不甘的咆哮，自石王的口中，響徹了整座帝城！

那不是力量的宣洩，而是一個被欺騙了萬古的英雄，最痛苦的哀嚎！

“告訴我！”石王那雙上蒼之眼，死死地，鎖定著凌天，其中，燃燒著足以焚盡九天的怒火！“那些蛀蟲，是誰？！”

“他們，在哪？！”

“急什麼？”凌天看著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一盤下了無數個紀元的棋，又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掀翻的？”

“你……”石王語塞，他身上的殺意，幾乎要將這座石殿都給撐爆！

“安瀾叩關，異域叩關，不過是‘豐收’的前奏。”凌天無視了他那足以讓仙王都為之顫慄的殺意，自顧自地說道。

“他們，需要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勝，來讓這片天地，達到氣運的頂點。”

“也需要一場，前所未有的慘敗，來讓這片天地，陷入最深的絕望。”

“當希望與絕望，交織到極致時，那顆，被他們種下的‘果實’，才會真正成熟。”

凌天的目光，彷彿穿透了無盡的時空，看到了那條，早已被規劃好的命運軌跡。

“而那個，名為石昊的年輕人，便是他們，選中的，最好的‘果實’。”

“他，身負這個時代最大的氣運，也揹負著這個時代最深的因果。待他，於絕望之中，逆天而起，登臨絕頂，欲要平定一切動亂之時……”

“便是那些蛀蟲，降臨此岸，收割一切之日！”

石王，徹底愣住了。

他那燃燒著熊熊怒火的上蒼之眼，漸漸地，被一種，更加深沉的冰冷所取代。

他懂了。

他終於懂了。

為何七王喋血，九天卻依舊苟延殘喘。

為何罪血之名，會成為套在他們後裔身上，永世不得翻身的枷鎖。

這一切，都是一個局！

一個，以天地為牢籠，以眾生為牲畜，橫跨了數個紀元的，終極殺局！

“我該怎麼做？”許久，石王那沙啞的聲音，才緩緩響起。他看著凌天，那眼神，不再是審視，而是一種，將領，在詢問元帥。

“等。”

凌天，只說了一個字。

“等？”石王眉頭緊鎖。

“等他們，自己跳出來。”凌天笑了，那笑容裡，帶著一絲，獵人般的玩味。“一出好戲，總需要所有的角色，都登場，才算精彩。”

“在這之前……”凌天的目光，掃過這座，充滿了悲涼與不屈的古老城池。

“我們需要，足夠的力量。”

“力量？”石王看著凌天，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此城，便是你的棋盤。七王最後的遺澤，便是你的棋子。”

“不錯。”凌天點了點頭。

“好！”石王，再無半分猶豫！他那龐大的石軀，猛地一震！

“本王，以這帝城最後一位守護者的名義起誓！”

“自今日起，此城，奉你為主！”

“城中，所有七王后裔，所有戰魂英靈，皆聽你號令！”

“本王只有一個要求！”他那雙上蒼之眼，死死地，盯著凌天！

“待到，收網之時……”

“讓本王，親手，擰下那些蛀蟲的腦袋！”

“如你所願。”凌天平靜地說道。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終於在這片陌生的時空，擁有了第一塊，真正屬於自己的“根據地”。

“那麼，第一步。”凌天的目光，再次變得深邃。“我們需要，喚醒這座，沉睡了萬古的戰爭機器。”

“戰爭機器？”石王一愣。

“你以為，這座城，真的只是一座，用來防守的堡壘嗎？”凌天笑了。

“它是，一艘船。”

“一艘，足以橫渡界海，碾碎星河，承載著一個紀元最後希望的……”

“紀元方舟！”

轟！！！

石王那剛剛平復下去的心神，再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紀元方舟？！這……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凌天淡淡地說道，“只是，它的‘鑰匙’，早已失落。”

“想要重啟它，我們需要，集齊七王的完整烙印。”

“人王印，已在我手。而剩下的……”凌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第一把鑰匙，就在一個，你們，絕對想不到的地方。”

“它，在帝關。”

“在那個，高高在上的……”

“王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