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冰來不及換衣服套了件大衣就往外跑去,當她來到醫院的時候,看著欒菡正一個人坐在外面,“怎麼樣呢?”

“姐,爸是不是死。你告訴我他會不會死。”欒菡緊緊地抱著欒冰。

“不會。”欒冰拍了拍欒菡的後背,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會有事的。”

“你們誰來交醫藥費?”面前走過一個冷冰冰的護士。

她們倆相互看了下,“我來吧。”欒冰雖然猶豫了很久,可還是和護士過去了,為什麼不恨,這個時候掉頭就走不好嗎?她一次次再問自己,走了你就不是欒冰了,她馬上為自己尋找答案,畢竟他還是自己的父親。

“公司怎麼樣呢?”當欒冰重新回來的時候,問出了她第一次問的問題。

欒菡還在不停地哭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公司在鼎元集團的工程突然被停了下來,全部的工程款都投了進去。”

“什麼?”欒冰聽到鼎元集團的名字,突然一驚。

“爸爸投了1千來萬進去,現在改怎麼辦?還有一部分是銀行的單款,她們會不會讓我還,我哪有錢,現在公司會不會破產。姐,你說怎麼辦?怎麼辦?”欒菡緊緊地拽著欒冰的手。

是呀,怎麼辦?這個問題欒冰在母親過世的時候問過一次,在看到滿身是血的哥哥的時候也問過一次,再往後她發誓再也不問這個問題了,可是今天她還是想問,怎麼辦?就算自己伸手幫他們,又能幫什麼呢?

“我,我已經替他交了醫療費。其他的事情讓我再想想,你要是沒地方去,可以住我家,我一般都住度假村的員工宿舍。”欒冰拿出了一串鑰匙給她,“先去休息吧。”

“姐,你真的那麼恨心嗎?你知道嗎?爸每天晚上都會看你母親的照片,總會說對不起,他和我媽媽不過是場錯誤,他們最後不也沒在一起嗎?你覺得這些報復還不夠嗎?你不幫我沒關係,但是他是你親身父親。親情是什麼都不能代替的。”

欒冰頭也沒回的就走了,她不敢面對欒菡,她怕自己會心軟,可是不面對又能這麼樣呢?自己的父親躺在病房裡,如同死去一樣,還是那所謂的1千萬,怎麼還?就算是自己加上麥坤這麼也換不起。可是為什麼會和鼎元集團扯上關係呢?不會那麼巧吧。

“欒冰。”麥坤收到欒冰給他留的資訊,也趕到醫院,“怎麼樣呢?”

“沒事。”欒冰看了看麥坤,這些年他照顧自己已經是不容易了,現在出了這個事情,是在不應該再讓他去承受些什麼,“回去吧。我累了。”

“我要去看看嗎?”麥坤關心地問道。

“看了又能怎麼樣?都已經這樣了。回吧。”欒冰挽著麥坤的手,其實這個動作她已經做過很多次,但這一次最沉重,“麥坤,你實在沒必要為了當年對我哥的陳若而這樣對我的,你也不小了,該找個女朋友了。”

“幹嘛?想支我走?”

“不是。”欒冰馬上否認道,“我怕你找不到女朋友。”

“是不是欒伯伯病得很厲害,我可以幫你照顧他的。”麥坤說完見她沒有應答,繼續說道,“還是公司出問題了,破產?”

“好了,別亂猜了,送我回度假村吧。”欒冰冷著眼睛看著他,她覺得是應該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甚至是拒絕,不能讓他再這樣下去,自己只會耽誤他。

“黎總,這個是最新的資料。”姜生把欒冰父親的資料遞到黎墨凡的手裡,“公司倒閉是事在必行了。”

“就它了。”黎墨凡指了指手裡的東西,“行了,這事你就當怎麼都不知道。出去吧。”他的嘴角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似乎他又看到那天晚上欒冰的樣子,真是可惜了,不過馬上又有機會了。

“欒姐,剛剛你不在,那個黎墨凡又開始鬧了,說是點的午餐有問題,你要不要過去下?”童彤看著臉色非常難看的欒冰,“要不我讓麥叔叔去吧。”

“不用了,我去吧。”欒冰,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自己做事小心點,一個環節不注意就有可能出現問題。”

“知道了,知道了。”欒冰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地羨慕了一下,其實自己以前也這樣,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您好。我是欒冰。”欒冰再次走到黎墨凡的門外。

“進。”黎墨凡看著她走進來,雙腿敲在茶几上,“怎麼餐飲部的投訴你也負責?”

“不是,你是我們客房部的客人,按理我是得過來看看的。”欒冰的腦子裡飄著那天的事情,恨不得馬上能被他哄出去。

“你要錢嗎?”黎墨凡冷冷地問道。

“錢?”

“你家裡不需要錢嗎?”黎墨凡看著欒冰,他想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會不會馬上向他投懷送抱,如果真是那樣就不好玩了。

“我要不要錢,是我的事情。”欒冰在他面前站了一會,“沒事我先出去了。”

“其實那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我撿你回來,你身上都溼了,我只是幫你脫了衣服,難道你有沒有和男人上床都不知道嗎?”黎墨凡淡淡地說出了真相。

“我。。。”欒冰心裡想,難道我還得感謝你是個正人君子嗎?如果是我早上醒過來就應該躺在宿舍,“我只想知道,我父親的公司和你有沒有關係?你怎麼知道我需要錢?”

黎墨凡把資料丟在她的面前,“看看吧,你父親的公司所用的裝飾材料很多不合格,然道我不應該叫停嗎?如果我拿著這些材料去告他,你猜會怎麼樣?”

欒冰認真的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字,如果這份材料是真的話,錯真在自己的父親,他不過是公事公辦而已,“你會去告他嗎?”

“你在乎嗎?”

在乎嗎?如果這個公司僅僅只是父親一個人的話,她可以選擇不在乎,但是這裡面還有自己母親的心血,真的可以不在乎嗎?“我能拿走這份資料嗎?”

“當然。”黎墨凡看著欒冰的表情,似乎超出了他預料的鎮定,一下子還真難讓他猜出來在乎或者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