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灰街,李四開啟房門,進來的是一位氣質高雅的中年女人,他們都不知道蘇還有一位妻子存在,蘇把自己的隱私捂得密不透風。

“你是?”李四納悶的沒有想把房門開啟的意思,而是怔怔的盯著這位不速之客,腦海在猜想,這位是不是就是剛才蘇給王二說,送東西來的那位女士。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裡的東西,你們急需要。”郝敏冷冷的口吻,沒好氣的看著這癟三打扮的小夥子,幽幽的說道。

“啊哦,明白了,請進,請進。”王二從裡屋出來,一把拉開李四,做了一個不倫不類,西方紳士打的手勢道。

郝敏蹙眉抬手捂住口鼻,屋裡一股難聞的氣味實難讓人省心。她環顧四周,看著眼前這一片凌亂,感情這些孩子一個個都不愛收拾,把一間這麼大都屋子搞得是臭氣熏天。衣服襪子,被褥什麼的胡亂堆積在沙發上,茶几上也是一片狼藉,各種零食,易拉罐什麼的比比皆是。

“唔,這是老蘇給你們的,你們忙,我還有其他事,得先走一步。”

郝敏聞到室內的味道,喉嚨就湧起噁心之感,一陣嘔吐臆想讓她十分難受,只好不敢再呆下去,急忙把手裡的東西交給王二,匆匆告辭出了屋子。

郝敏原以為蘇會喊她送的這些東西是給一位女人,沒想到的是,倆男孩子。從他們倆那染得花裡胡哨的頭髮來看,看得出他們倆是從農村來的癟三型別,癟三何許人,就是不想受到上班約束,不想在農村揮灑臭汗在田裡,不想靠勞力掙錢,想一鋤頭挖一個金娃娃那種幻想性青年。

拿著蘇給的支票,還有紙條,王二好一陣鬱悶。話說這哥幾個在家裡就商量好,在這大都市發財後,就衣錦還鄉,大肆的在村人們面前炫耀一番,沒想到卻會客死異鄉。

李四和王二把夥伴的屍體遣送回家,不顧家裡人的阻擾,心裡一直惦記著那從石洞裡拿出的寶貝,又悄悄的返回他們倆的租住屋裡。

當李四和王二進屋,屋子裡的成群結隊的蒼蠅,嗡嗡的聲音索繞在客廳,臥室裡飛。他們倆拿起滅害靈就噴灑,好一番忙碌,清掃張三殘留下來的血跡,一幕令兩人感到萬分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張三的血跡在李四的抹布清掃下,老是抹不乾淨,這一來二去的就光是搗騰這血跡,就費了他們倆好大一會的功夫。

一個去提水繼續沖洗,一個去洗帚帕來繼續抹。當他們倆轉來時,駭然看見張三,就趴伏在那一灘老也,抹不乾淨的地方。

一股潛在的詭異蠱惑感,就像吸鐵似的,吸引住他們倆。霎時空氣凝固了,驚秫之感凝固了李四和王二的思維。他們倆僵直身子,都沒有提腿開跑,驚愣愣直勾勾的盯著張三。

張三趴伏在地,身下的血液刺目鮮豔,他緩緩的抬起頭,整個五官已經腐爛。裸露的牙齦流出血液,撕裂的嘴唇,吐出一句話。

“下一個就是你……”

“鬼啊……”嘶聲,破空的慘烈喊叫,接著就是凌亂逃也似的射速狂跑。不知道是李四喊的,還是王二喊的,一聲喊,打破凝固的氛圍空間。倆人瘋狂一般,急速丟下手裡的傢什,亡命一溜煙的跑出屋子。

跑到人流如織的大街上,李四仰頭看看朗朗天空,迷茫的看著噓噓嚷嚷的周遭環境,撓撓頭。一顆心還在,狂跳,納悶的看著和自己同樣露出懼怕神色的王二,吶吶的問道:“咱們剛才看見的是張三嗎?”

“不,不知道,尼瑪,張三他死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屋子裡的,記得他們家在當天就把他給弄到火葬場焚燒了呀!”王二驚魂普定,神色恐慌,語無倫次的說道。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暗自感到邪門,卻不敢說破,心裡是惴惴不安。要不是惦記那該死的財寶,他們倆也不至於還要受到這般驚嚇。

張三,一個讓父母生氣的孩子,當李四和王二把一筆數目不低的錢遞給他們時,並謊稱張三是吸食大量的K粉,導致產生幻覺,自虐而死。

張三的家人早就把這個不爭氣的孩子當做死了一樣,家裡的弟弟妹妹都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幹什麼的,父母為了自己的老臉,不得不在幼小的孩子和親戚面前撒謊說,張三是在打工,在工地上出事死了。

李四和王二這一驚一嚇,自然是不敢再回到那租住屋去。他們倆相互安慰可能是剛才幹活,累了,加上張三是朋友,所以就產生了幻覺,這樣想,兩人心裡就釋然了一些。

肚子餓了,王二說要去醫院看蘇正弼,就隨意在一處小食店,買了一鍋盔夾牛肉來,(燒餅夾牛肉一種地方名小吃)一路走一路吃到醫院去。

而李四不喜歡這種速食食品,他喜歡吃麵條,就在附近一家快餐店要了一份麵條。因為時間尚早,食客們不多,店裡就是一夥計和李四。

二兩面下肚,李四覺得肚子還是很空,就吩咐夥計再來二兩。麵條是牛肉麵,紅亮亮的紅油,噴香的牛肉,李四一陣狼吞虎嚥。

李四吃完麵條,意猶未盡,看著麵湯發呆,麵湯面上一圈一圈的盪漾著油珠珠,忽然麵湯裡出現一張面孔。

對李四嫣然一笑,他一驚,懷疑自己眼花了,就急忙揉揉眼睛。並且把頭埋低想看清楚,這海碗裡到底有什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