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直愣愣的看著那雙白得分外異常的手,一陣下意識的不安,莫名的茲生出來。隨之一股,只有在靈堂才有的那種詭異腐屍爛臭味,從隔壁模板下滲透到他的周圍。

隨著詭異氣息越來越濃,張三渾身頓起雞皮疙瘩,毛髮簌簌立起,簌然的陰冷從脫開的褲子屁股上,一掠而過,就好像屁股下面有冷氣,在對著屁股眼吹似的那麼邪門。

那雙令人毛骨悚然的手,就那麼死死的攤著捲紙,伸直在隔壁木板下,張三是斷然不敢伸手去拿那手上的捲紙。加上此時的氣氛不對,他三下兩下的還沒有阿完,也不管不顧屁股有沒有屎巴巴,就特麼的張煌失色拉起褲頭就想跑。

褲頭剛剛拉起,邁腿還沒有跨下蹲位,從頭頂上方一樶細長,黝黑的髮絲耷拉下來,髮絲越來越多,多得瞬間鋪滿衛生間隔木板。髮絲遮蓋著一顆,讓人本能的就會想象出來恐怖鬼頭,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張三渾顫慄,手,腳,不停的抖動,心跳得撞擊胸腔那種疼痛,讓他拼命般,迸裂出與生俱來的狂呼。

“有鬼啊!”

張三,是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發狂一般飛奔。心臟幾乎跳出喉嚨口,眼眸所見到的那一抹恐懼,轉換無止境驚秫感,滿滿的塞滿他的腦海。

李四正在扒拉飯粒在口裡,就看見張三癲狂似的,衝進來,‘呯’重重的關閉房門,‘呼哧,呼哧’幾度喘息眸光充滿惶恐之色,許久都沒有出聲。

“嗨!哥們,你撞鬼了吧!”李四邊往口裡扒飯,邊隨口問道。

王二麻子也奇怪的看著張三,鼻翼噏動了一下,“呼呼,不對,怎麼感覺有一股屎臭味?”接著他看著背靠著門板的張三,見他張皇失措的神色,繼續問道:“你不會是沒有揩屁股就回來了吧!”

“呼呼,唔……好臭!“李四也嗅聞到一股怪味,急忙擱置下碗筷,聳聳肩膀,噏動鼻翼嗅嗅說道。

張三靠著木門,看著二人,緊張的心態,稍微穩定了些。他木然的盯著二位哥們,看著他們倆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一時也納悶,瞬秒間,臉頰一紅,猛然想起自己的確沒有揩屁股就跑,難不成這怪味是自己屁股上來的。

吶吶不成語的呢喃一句自己才聽得見的語言,張三鬱悶,煩躁的走進自己的臥室。掩住房門,偷偷的撩開褲子,在床頭拿出捲紙使勁的蹭了蹭屁股。

而在外面的李四,卻覺得,並沒有因為張三的離開,那股氣味就消失了。而是感覺到那股氣味,就像液化氣洩露一般,見縫插針的溢滿整個屋子。

“把窗戶開啟,尼瑪這廝,上一趟衛生間,就惹來一股屎臭味,莫不是他身上有屎來的?”王二麻子,捂住鼻子,起身開啟窗戶,甕聲甕氣的說道。

“嘶!不對勁,剛才你沒有看見他滿臉晦暗,青白色就像見鬼似的,不是撞邪了吧!”由於這股噁心的屎臭味,食慾頓消,李四氣惱的端起飯菜就往過道,共用的廚房走去。

張三在屋子裡,蹭了許久,自己都覺得屁股丫子都揩疼了,可是身上還是有一股莫名的屎臭味。懷疑自己身上是否在衛生間蹲位不小心,沾了什麼,就走到洗漱室去,脫去衣服用噴頭挨個的沖洗一遍。

沖洗完畢,張三再次把胳膊伸到鼻下嗅嗅,似乎除了硫磺香皂的味道,沒有別的異味存在了。眼眼眸掃視到擱置在臺面上的硫磺香皂,就讓他想起那一次長痘痘的事件,當時還多虧了老師的同學,才幫助他們把身上的鬼咒給清除掉。

張三拿起簡易吹風,對著鏡子想把溼漉漉的頭髮給吹乾,吹風呼呼的風聲響起,頭髮根根被風掀起一圈一圈的小波浪。

手拿吹風,吹風筒裡熱乎乎的風,讓張三十分的愜意,他突然感覺臉頰上貌似有什麼東西在流動,是眼淚水嗎?可自己沒有哭,怎麼可能會有眼淚水?

這樣漫無邊際的想著,特麼的隨意伸手一抹,覺得黏糊糊的,當張三把手放置到眼前一看。不由得暗自一驚,低聲罵道:尼瑪!邪門了,平白無故的臉頰上怎麼會有血來的。

張三,原本想湊近鏡面看清楚,無奈的是,鏡面由於剛才洗澡有霧氣。所以鏡面上鋪滿了一層水蒸氣,霧濛濛的鏡面,只能看個模糊的身影。

臉頰還在流動血珠,張三心想可能是剛才不小心,手指甲刮破臉皮才會導致出血,也沒有好放在心上。隨手拿起一根毛巾,使勁的抹去鏡面的霧氣。

張三看著抹乾淨的鏡面,驚顫的愣住了,鏡面裡面是自己嗎?滿臉血糊糊。血液就像流眼淚似的從眼眶裡溢位,這……怎麼回事啊!

張三無比的驚恐,不停的用毛巾抹從眼眶裡流出來的血液。毛巾拭去,臉頰的肉皮就像蒸熟的牛肉,毫無痛楚,絲毫沒有感覺的隨著毛巾抹下來,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血液糊滿張三的臉頰,手上,毛巾上,他就像是痴呆一般,機械,一雙眼眸如死魚似的。繼續抹著臉頰,臉頰上的肌肉一層層,脫落。

張三面皮抓得血淋淋的,手臂又奇癢無比,雙手又相互抓繞,手指甲縫裡塞滿手臂上的肌肉組織。身旁的毛巾,衣服上有被抓扯下來的肉皮,均被染得鮮紅。

一股莫名的冷風刺啦啦的拂來,張三突然驚醒,痛感襲來,疼得他捲曲佝僂身軀。喉嚨聲帶似乎被一股詭異力量抑制住,喊不出聲來。血糊糊的眼眸早已沒有了可見度,身心茲生的恐懼就像瘟疫一般席捲而來,渾身驚秫感陡增,他才似也所悟的大喊出聲。

“鬼啊!”

隨著張三的大吼,房門‘呯’一聲被外面的李四踹開。踹開房門的李四,驚愕的看著面目全非,露出白森森顴骨的張三。

此時的張三,早已魂飛天外,氣息奄奄,血流如注,流滿一地……

“天!王二快來。”李四疾呼,在外面嘰咕的王二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