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被骷髏胸骨嵌進胸腔,局面一時難以制止。忽然山洞塌陷,一陣地動山搖,洞裡分不清東南西北,啟明死死的拉著鄭玫一心想盡快的跑到洞門口,結果洞口被坍塌下來的泥土和石塊給堵住,洞裡霎時黢黑一片,更是看不清楚身處何方。

啟明只感覺天旋地轉一般,身子一輕,渾身陷入一陣下墜的驚悸感知中,手卻依然拉住鄭玫。身旁的她嚇得尖聲叫嚷,他只好使勁的把她拉緊用胳膊圈住,儘可能的不讓她受到額外的傷害。

身子一直往下墜,耳畔呼呼的風颳得臉頰肉皮抖動,活生生的就像要被刮掉一層似的那麼疼,啟明緊緊摟住鄭玫,把她的頭摁住在自己的懷裡,任由石塊什麼的砸在自己的身上。

啟明試探著想拉住什麼東西,騰出一隻手,漫無目的的抓繞一下,卻是什麼也沒有,只感覺到一股下墜的風,簌簌衝刺指縫間。

“明哥……”

一聲聲如有如無的呼喊從頭頂傳來,啟明仔細一聽,好像又沒有聲音,身子還在下墜中……

“鄭玫……”

“唔……”鄭玫帶著哭腔,低聲答應道。

答話中,風聲似乎驟減,身子一震,雙腳落地,兩人都跌倒在地,許久沒有爬起來。視角還沒有完全適應此地的暗黑,也還沒有看清楚周遭的環境,一股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就在啟明愣神,逐漸鬆開鄭玫之際,頭頂風聲響起,一股莫名的疾風襲來,他慌忙把她往旁邊一拉。

‘呯’一聲巨響,一個人,不是……好幾個人紛紛跌倒在啟明剛才和鄭玫跌倒的地方。

從上面掉下來的人,跌落在地。可能摔得不輕。稍傾一個個從地上爬起來,眼前閃爍無數的金星,身子趔趄,跌跌撞撞有些頭暈,找不到北,渾身疼痛散架一般難受。澤林爬起來,看見啟明就激動得,眼淚婆娑,只是強忍住,沒有爆發出來。

啟明適應了暗黑的空間,許久看清楚第一個起來的就是澤林,澤森哥倆……以及他們,薛,林陳。

啟明拍打幾下身上,黏住的泥土,卻是因為之前在河裡和屍體滾爬過,渾身上下無一處是乾淨的,拍打也是枉然。他莫奈的看著澤林問道:“還有人呢?”

啟明意指的當然是小吳一夥人,澤林迷茫的搖搖頭,模稜兩可的答道:“剛才在石洞垮塌時,只看見他大聲慘叫,蘇正弼的學生在一旁守候,想必已經脫險離開了吧!其餘的人不知道,去向。”

啟明點點頭,嘴角牽扯出一絲苦笑,手挽住一聲不吭的鄭玫,往眼眸視角感知到的一線婉如,弱絲的光線探看去。澤林他們均都從地上站起,唏噓無語之後,默默跟隨在啟明和鄭玫的身後。

鄭玫說不出來的苦衷,剛才在墜入這無底深淵時,被啟明摟抱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特別是那敏感的胸部,此時都感覺到被什麼東西給禁錮似的。而後細想之前的種種,一顆小心臟‘呯呯’撞鹿一般狂跳。加上之前在洞裡那忘乎所以的深吻,被對方極力的呵護,整個身心都被一種甜滋滋的幸福包容著。

鄭玫粉臉桃腮羞煞萬物,卻是一直不敢抬頭看任何人。她忘記了臉上其實髒汙得一塌糊塗,近乎分辨不出五官輪廊,也無人顧及誰看誰,根本就看不見她的羞紅,只是一時心理作祟罷了。

啟明帶著他們循光前進,光線似乎越來越明朗,也可以朦朦朧朧的瞥見周遭的環境,只看見身處之處,綠葉蔓藤相互纏繞,空氣也十分的清新好聞。一股淡淡的綠色清香,讓人耳目一新。

藤蔓纏繞之處,厚重翠綠的青苔,密密麻麻的鋪墊在,酷似崖壁凹凸不平石縫之間。他們身處的位置就像一個谷底,四周都是凹凸不平的山壁,而啟明他們所走的地面,貌似有一些細沙之類的,腳踩在上面幾乎聽不見什麼響聲。唯一的是每一個人揣測不安之後,一陣緊張導致心跳加速,還有剛剛脫險,卻又將面臨陌生地帶之後的那種心有餘悸之感,此時都在猜測,這裡有沒有將要突發的事件出現。

除了鄭玫,所有的男人都無法抑制住心中的惶恐,粗重氣息在空寂的空間中清晰可聞。他們身上的各種味道,以及她身上那特有的香味混淆一起,還有此地的清新自然的味,都讓啟明鬱悶不已。心莫名的煩躁不安,這是每一個人都會有那種條件反射的狀態。

啟明茫然無措,雙腿灌鉛一般沉重,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不敢說話。越是這樣,氣氛就越是緊張。話說當一個人莫名其妙的來到,不知名的陌生地帶,對這裡的不瞭解,就像一個人在酷熱的夏天趕路,熱得他發慌,熱得他把衣服脫光,也不能散發胸腔中的炙熱,只想痛痛快快的洗一個涼水澡,卻不瞭解這裡的河深淺差不多吧!

可是當啟明他們走出谷底,眼前是豁然一亮,一陣陣幽香撲鼻,白色絢麗的薔薇漫山遍野都是。花花綠綠,大小各異的蝴蝶翩翩起舞。

啟明,包括每一個人都被眼前所見驚呆了……

“哇!好美,這裡簡直就是仙境!”鄭玫閉眼舞動雙臂,深深吸一口氣,把自己融入進薔薇花叢中,整個身心都陶醉在其中,舞動婉如靈蛇似的胳膊,忘乎所以的抬起雙腿踏起舞步……

啟明痴痴的盯著,鄭玫在薔薇花叢中那阿娜多姿的舞姿,腦海中突兀跳出一幕,這不就是很久之前,做了一個夢境,夢境裡就是這幅景象,薔薇花,蝴蝶,鄭玫跳舞……還有不遠處一汪清澈的潭水。

話分兩頭,先不說啟明他們究竟如何,想必讀者親們,很想知道蘇正弼目前的狀況……

蘇正弼完全昏厥過去,澤林他們想盡辦法好不容易給他止住血,並且安排了一個人在那照看,因為不放心啟明,他們在安排好一切後,再次趴伏在洞口觀看動靜。

蘇正弼雖然昏厥,可是大腦意識還是非常清醒,他記得自己被瘋狂的鄭玫拖拽到石棺暗角處,手臂的撕裂導致麻木沒有了知覺,只看見的是一注血液一股股的從血管裡噴灑出來,幾分鐘之後疼痛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