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遷區姓王的?”
刀疤被韓子墨這話說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什麼拆遷區姓王的。”
“新聞裡說有人在夕聞大道的那片拆遷區里弄死了一個不肯簽約的釘子戶。”韓子墨盯著刀疤的臉,眸子裡的神色深沉如水。
“那邊是你的地盤,你別告訴我你對這事不知情。”
“可我發誓我是真不知情啊哥。”
刀疤這才明白韓子墨這趟過來的目的,同時懸著的心也才落回了肚子裡。
“你說的應該是那附近的小混混拿了房產商的錢做出來的事,肯定不是我的人。”
刀疤加重了語氣跟韓子墨解釋:“我手裡多的是比這掙錢的生意,犯不上為了地產商那幾個錢髒了手。”
刀疤說這話時的表情委屈的像是個七八歲的孩子,若是被門外的漢子們看到,不知道要驚掉多少下巴。
而聽到解釋的韓子墨表情也緩和了下來,他認識刀疤不止一朝一夕,所以他深知刀疤的脾性。
雖然刀疤做事有時候過於衝動兇狠了些,但是他絕不是那種犯了事不認賬的主。
他說不是他做的,肯定就不是他做的。
“這個姓王的對子墨哥你很重要?”
看到韓子墨的表情緩和,刀疤的情緒不由得也放鬆了下來:“要不要我去查查是誰動的手?”
“不用,不是你做的就行。”
韓子墨把手裡的匕首輕輕的放到了桌面上,抬頭看向刀疤,目光柔和了不少:“別怪我這個當哥的到現在還插手你的事情,我只是不想你陷得太深。”
“哪兒能,當年要是沒有子墨哥你,早就沒我刀疤這路人了。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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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跟韓子墨的故事說起來也是有些遠了。
還是少年時代,韓子墨的父親韓磊便刻意的培養他作為自己未來的繼承人。
所以韓子墨過早的便開始見識商場交際上,那些令人作嘔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見得多了,韓子墨莫名的便有些煩了,他是個純粹的人,所以他不喜歡在這些灰暗的夾縫中不清不楚的生存。
因此,如果做不了無暇的白。
那便乾脆做一個赤裸裸的黑。
刀疤便是韓子墨推到銀幕前,替自己演繹黑色人生的傀儡。
韓子墨物色刀疤,倒也不是因為怕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為自己招來麻煩。他擔心的是自己如果直接出面,會讓他的父親韓磊難堪。
畢竟在韓磊的計劃裡,可沒想著自己視做人中龍鳳的兒子會坐上黑色的教父椅。
所以韓子墨便物色了刀疤。
刀疤也是個真性情的男人,韓子墨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正張牙舞爪的堵在一條巷子口叫嚷,開口閉口皆是國粹。
而巷子裡是一對蜷縮在一腳瑟瑟發抖的中年夫妻。
韓子墨當時自然是見不得這種事的,下了車就想去主持個公道。
可是走到跟前聽了一會兒四周圍觀的街坊談論的內容,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便打消了插手的心思。
事情但也常見,巷子裡的妻嫌棄自己的婆婆老了不中用,便找了個藉口把老人從家裡攆了出來。
而老人唯一的兒子,巷子裡的夫偏偏也是個沒主見的,眼看著媳婦把親孃趕出家門,別說攔,連勸都沒開口,躲起來抽了支菸,便由著媳婦去了。
又趕上天黑下雨,老太太被攆出家門沒多久就在路邊倒了下去。
趕巧那會兒刀疤剛喝了酒回家,看到老太太二話沒說背起來就送到了醫院。樓上樓下忙活了整整一宿,終於是把從鬼門關溜了一圈的老太太又叫了回來。
等到醒過來的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刀疤講清楚後,刀疤罵了一句國粹,藉著還沒醒通透的酒勁兒,抄著半截磚頭就堵上了夫妻的門。
這才有了韓子墨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