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有一位名為拜月的巫女,利用上古殘留下來的卷軸,耗費畢生精力,豢養出一種生生不息的蠱蟲,此蠱一旦種下,便會產生蠱毒,身中蠱毒之人,會全身自內而外散發冷氣,如同置身在冰雪之中,凍心凍骨。
在蠱毒發作時,那寒氣如同萬千冰刃,刺入血骨之中,此痛,非常人能忍受。
就算將其蠱蟲引出,蠱毒也會留在體內,每年,蠱毒會在體內自生繁衍出新的蠱蟲,直到此人被蠱蟲吸乾精血而亡,或者等蠱毒進入五臟六腑,中毒而亡。或者無法忍受蠱毒之痛,自盡而亡。
此蠱名為陰蠶蠱毒。
但此蠱極難養成,拜月耗盡一生也只豢養出一條,可被她身邊的玉女發現其豢養手法太過殘忍,有違養蠱之道,說她會給南疆帶來災難,用其火刑將拜月和她的陰蠶蠱毒燒的乾淨。
此蠱毒無藥可解。
血飲坐在地上,靠著書架,手指停留在最後一句話上,無藥可解,這都是一百多面前的事了,拜月死後,看來是有人看了她留下的筆記,重新豢養出了新的陰蠶蠱毒,就算一百多年前拜月還沒研製出解藥,就死了,那一百多年後,有人根據她的記載重新換豢養出此蠱,那也定會研製出解藥才是。
若是拜月想要研製出一種無藥可解的蠱毒,那她完全沒有必要讓蠱毒每年繁衍出新的蠱蟲,而是可以如同鶴頂紅,見血封喉…這樣的毒藥,一喝即死!沒必要這麼麻煩。
聽聞南疆玉女跟巫女的地位在南疆百姓中,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每一屆玉女身邊都有一位巫女,玉女有占星掛月,推算命盤之術,巫女擅長南疆各種秘術,兩人之間的關係相輔相成,又相互監管。
也許是拜月研製出瞭解藥,與玉女之間產生不同想法,既然彼此之間相輔相成的作用,但誰也不想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拜月一生才研製出陰蠶蠱毒,她就不信玉女不知道,只是這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也無從考察。
血飲翻了一頁,後面卻沒有了,奇怪,前面的蠱蟲都有說養蠱之術,為何偏偏就這陰蠶蠱毒沒有?血飲仔細一看,書本有被人撕過的痕跡,而且,看這痕跡,應該是很早就被人撕了。
看來,殷寒軒的病並非什麼陰寒症,而是中了陰蠶蠱毒,至於如何中的陰蠶蠱毒的來龍去脈,她也沒必要弄清楚了。
無藥可解?那就從根本尋起。也許知道了豢養之法,就能從中尋找出解藥。
其實,天香閣也有蠱蟲,食人蠱,這種蠱蟲只能生活在水裡,並且無法脫離水面,一旦脫離,必死無疑,但要是有人跳入種有食人蠱的水中,立馬化成一攤血水,骨頭都看不見,天香閣就喜歡把屍體扔進有食人蠱的水池,這樣就不用挖坑埋屍體了,她記得閣主就是這樣說的,還說到,這樣省心省事節約土地。全然不顧他說這些事,那站在下面的一群只有幾歲的小孩,臉色盡失。
也許是從小對於蠱蟲這東西就沒有好的印象,所以看到蠱蟲這一章時她直接越過去了。
血飲神色一冷,一個翻身越上房梁,一個人就進了雅月閣,血飲看到那個身影,二丫?她來雅月閣做什麼?幫殷寒軒拿書?
二丫直接走到血飲剛剛坐的地方,翻找了一下,嘀咕道,“奇怪,怎麼不見了?明明昨天還看到呀。”
又從旁邊找了找,還是沒看到,“難道是放到別的地方去了?”又朝著其他書架找了找。
血飲低頭看著手裡的書,莫不是在找這本?血飲剛想把書扔到一邊,不對,殷寒軒身上的病,王府的人估計除了殷寒軒得心腹,王府裡的人都一位他得的陰寒症,更不會讓一個才進府的丫鬟來拿這本書,而她看到這本書時,這本書可是放在一個角落裡,上面全是灰塵,一看就知道,許久沒有人看過了。
血飲聽到門外響起一個丫鬟的聲音,“蝶花姐姐,王爺怎麼要看鬼怪之類的書了?”
蝶花:“估計是那些文縐縐的書看多了,想換換胃口,我覺得挺好的。”
二丫聽到聲音,連忙閃身躲在角落裡,血飲看她身影,眯了眯眼睛,竟有武功,差點連她都騙了,她還以為,二丫是葉子霜特別安排到東園,來監視她一舉一動的,看來,此人身份有問題。
找南疆秘術?可她為何就知道這本書就在王府呢?
門吱丫一聲開了,兩人朝著第三排書架走了過去,丫鬟繼續剛才的話題,“啊,這有什麼好的呀,百鬼夜談,聽起來就陰森森的。”
蝶花掩面一笑,“這世間哪有什麼鬼。”
丫鬟咦了一聲,蝶花問到,“怎麼了?”
“我記得這書明明是放在這裡的呀,怎麼不見了?”
蝶花看了看,像鬼怪一類的書,都是放在這裡的呀,“看看是不是放到別的地方去了。”
血飲這才想起,那本書正在她懷裡,她原來是打算今天放回去的,聽到殷寒軒的事,忘了,從懷裡掏出白鬼夜談,又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朝著二丫躲藏的方向扔了過去,安靜的房門,響起一聲脆響。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