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跟校長的默契

很快，兩個人來到了工廠旁邊的子弟小學。

在劉二虎的打聽之下，二人來到了四年級的教室。

此時，同學們正在上語文課。

當趙安跟劉二虎鬼鬼祟祟路過教室門口，偷偷在門口玻璃上觀望的時候，趙安看到了一名長相清純，秀氣，五官精緻，梳著兩條花辮，身高保守估計在170，只是有些清瘦的語文老師墨寧！

“還...還真的是廠花！”即便在網上看慣了十級美顏的趙安，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好美。

臉上沒有妝容，全素顏的狀態，甚至不比那些開了美顏的網紅差。

二人並沒有敲門打擾，而是偷偷看了幾眼後便直接撤離。

“我要是能娶這樣一個媳婦，哪怕一輩子不讓她幹活，把她供在案桌上都行。”劉二虎憨憨的在趙安身側說道！

“...”趙安沒有回應，只是笑而不語！

來到一樓後，趙安找準備了校長辦公室後，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哎呦...這不是咱們廠的新進財神爺嗎？”校長鄭天恩看著不敲門便走進來的年輕人後，趕緊放下了手中的鋼筆笑著招呼道。

原來，校長的兒子，也是3車間的工人。

中午吃飯的時候，校長已經聽兒子說起過賣掛曆的事情。

一天就能掙20塊錢，這可是相當了不得的事情。

雖說掛曆上的泳裝美女俗氣了些，可是這應該也算是文化產品。

“鄭校長拿我開玩笑...”本以為校長會是一個老古板，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些幽默感。

“財神爺定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小子有什麼事情就直說。”鄭校長很是直接，一邊給趙安沏茶倒水，一邊開門見山詢問來意。

“嘿...”趙安都準備好了繞彎子的話，沒想到對方如此直接。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點明來意。

“今天我又在印刷廠定了3萬套掛曆，我現在需要一些人手幫忙。”趙安雖然按照對方的意思直來直去，但也沒有直接到點明瞭就要墨寧老師的份上。

如果張嘴就要人家漂亮女老師，這不叫直來直去，這他媽的叫傻！

“一本掛曆5塊錢！大手筆，大手筆啊！

現在咱們廠多事之秋，有你這樣年輕有為的年輕人頂來上，真的是咱們廠的幸事啊！

要不是你給3車間提前發工資，要不是你小子給大家找換錢的路子，很多人家恐怕過年都過不好。”校長聽到趙安定了3萬本掛曆後，他自己都被驚訝到！這要是全部賣掉，那可不是一筆小錢。

“不過，咱們廠那麼多人，1車間跟2車間也全都閒置著。你為何不找他們，偏偏來學校找人呢？”校長有點不理解的問道。

“這事說複雜很複雜，說簡單也很簡單。

歸其原因，還不是因為患寡而患不均...

我是可以從1車間跟2車間借人，甚至也可以從3車間的家屬中挑人。

但是，這次我只需要幾個人，最多十幾個人。

即便是3車間，300名職工至少也對應著300位家屬。

被我挑中的，掙到了錢很開心，沒有被挑上的人恐怕會怨恨我。

所以，我乾脆跳出廠子，來學校找鄭校長幫幫忙。

而且我這個忙，更多的是統計跟計算，同時也可以需要借用一下學校的教室。”趙安先丟擲了一個不容鄭校長質疑的道德高點。

“患寡而患不均...”聽著趙安的話，鄭校長默默的點頭。

的確，如果僅僅只用幾人或者十幾人，挑中的人自然非常開心，而沒有被挑中的人恐怕會很不樂意。

到時候僅3車間，恐怕就有兩百多人要找趙安討個說法了。

“這個忙我們學校可以幫，你細說說要我們做什麼呢？”鄭校長這話一出口，算是答應了趙安的請求。

“感謝校長的慷慨相助，放心我不會虧待大家。

所有幫忙的老師，我每天都給5塊錢的報酬。

而且我想讓大家幫的忙，也不會擾亂學校的教學秩序。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又定了3萬套掛曆。

到時候萬一在一天的時間內賣不掉這麼多，我需要有老師幫我在每天下午6點以後，這些外出擺攤的小組返回咱們廠後，幹一些統計記錄的工作。

要詳細統計到每一個組的銷售情況，他們賣了多少剩餘多少，以及清點上繳的金錢數額。

同時，賣不掉的那些掛曆，要麼被各銷售小組帶回他們的宿舍暫時保管，要麼就只能放到學校暫時存放。

等第二天人們繼續上街時，再把掛曆進行重新分配。”趙安說出了自己現在的遇到的難題。

聽著趙安的訴說，鄭校長不覺得這是一件難事。

無非是登記造冊，然後按組統計數字，最後只要能跟總賬對上了就行。說直白一點，這就應該是會計跟出納應該乾的事。

不過，趙安這小子說每人每天補助5塊錢。

這要是幹上一個月，那可是足足150塊錢，大半年的工資。

這等好事，別說是趙安求到了門口，就是趙安有意找廠會長跟出納去幹，鄭校長知道之後都想要搶過來。

畢竟這不是廠裡的活，這可是趙安這小子的私活。

再加上每天下午6點才開始統計，這也不會影響到學校的工作。

“兩全其美...”鄭校長為了手下的這幫老師們，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把這種好事推出去。

“原則上我答應，不過你剛剛也說過，患寡而患不均！

現在咱們子弟小學，算上學校領導一共17個人。

你要是能把這些人都招了，我肯定保證大傢伙好好給你幹活！”一天5塊錢的活，校長可不想無緣無故丟下一些人，到時候只會憑空得罪一些沒有被選上的人。

除了學校的門衛，後勤，幾乎已經全照顧到了。

“那真的是太感謝了！鄭校長真的是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趙安努力作出一副感謝鄭校長八輩祖宗的感動表情。

“什麼時候開始，今天下午嗎？”校長問道！

“明天，明天下午！”趙安此刻笑的很得意，現在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對了，有件事，我想跟鄭校長打聽一下！

咳...墨寧墨老師，她現在是單身嗎？”此刻，趙安已經跟校長在利益的層面達成了一致，也就不擔心把自己的底牌亮給他看一眼。

“嗯？”原本以為已經沒什麼事，鄭校長都端起了茶水暗示送客了。

沒想到這小子又放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嘶...你小子這是為別人問，還是...”鄭校長話說一半，但是另一半無需再明言，因為在場的二人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鄭校長覺得我有做媒婆的潛質？”趙安馬上回應道。

“我就說嘛！咱們廠那麼多閒置人員你不用...”鄭校長說話時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顯然端茶送客這招不能再暗示了。

對方已經亮明瞭底牌，而且一口氣答應了17個人每天5塊錢的工資待遇，這個時候要是不給趙安一個滿意的答覆恐怕到嘴邊的鴨子就真的要飛走了。

“單身！但是...墨老師這兩年接連遭受打擊，她胳膊上現在還帶著孝呢！

她的父母兩年內接連去世，她哥哥也因為一場車禍走了。

此刻，墨家只剩下了墨寧跟她嫂子，以及一雙兒女。

想必你應該也聽說了，墨寧現在沒有想談物件結婚的心思。因為她現在不僅要養活她自己，她還要養活嫂子跟哥哥的一雙兒女。

她嫂子沒工作，是知青返城...

前段時間聽說幫一個個體戶賣衣服，可是家裡的孩子太小，實在是沒人照顧。所以，四口人的口糧，全都壓在了墨老師的身上。”鄭校長說起來，也是一臉的唏噓。

好好的一個姑娘，肩膀上揹負的東西比很多男人還要重。

然而，也就在此時，鄭校長突然眯起眼睛鋒利的掃了一眼趙安。

“墨老師缺錢，這小子不就是財神爺嗎？

只是，這小子不是有物件嗎？而且聽說還是一名去東京留學的公派留學生！

他這是哪根筋打錯線了？放著留學生不要，非要找一個帶著三個拖油瓶的小學老師！”這話鄭校長並沒有問出口，只要趙安沒有結婚，只要趙安不是耍流氓，這就不在他的管轄範圍。

退一萬步說，就算趙安耍流氓，也應該是相關部門處理他才是。

“她可是一個好姑娘，對學生非常有愛心，對崗位也是認真負責。你小子...你小子可別欺負人家...”這句話表面上看，是鄭校長勸說趙安莫要胡來。可是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二人默契的達成了交易，鄭校長願意配合趙安抱得美人歸！

只是他是一個校長，一名老師，一個文人！

文人怎麼能用‘偷’這個字眼呢！

很快，趙安離去，校長卻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

會議上，校長對於錢的事，說的那叫一個風輕雲淡。

可是卻把工廠的危機講的十分嚴重，甚至學校的這次配合，並不是為了配合趙安的私活兒，更是為了工廠的全體職工奉獻自己的力量。

“誰要是不配合，不聽從安排，誰就是無組織無紀律。

誰要是唱反調，誰就是看不得咱們廠子好。

希望大家克服一切困難，認真的配合3車間做好工作。”校長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的正人君子，一眼都沒有看墨寧。

但是，這些話的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專門為了說給她聽。

此刻，不知情的老師們，聽到每天下午只需要加一到兩個小時的班，當天就能拿到5塊錢之後，整個會議室都快要炸了。

甚至當事人墨寧，也為這意外的收入臉色激動。

“我們一定配合工作...”甚至到了最後，墨寧還跟大家一起做出了保證。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