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青梅妃,廢太子(16)
楚恂重複:“陵山山莊?”
“是的。”
“你把知道的關於陵山山莊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是,小人雖然是清悅樓的老闆,但在陵山山莊,就是一個小小的管事。陵山山莊,在陵山州的北山縣那邊,莊主是葛大有,二把手是葛大有的弟弟葛大富,殿下抓進去的那些人都是和陵山山莊有密切聯絡的,不過我們……”
楚恂打斷他的話,問:“死的那四位朝廷命官可是與你有什麼聯絡?”
“小人……小人……小人在陵山山莊裡見過他們幾回。”楊成支支吾吾似乎在權衡利弊,是說還是不說,但看著楚恂不苟言笑的眼睛,心裡沒了底。
“如實交代。”楚恂沉聲說道。
“是。陵山山莊雖然是在北山縣,但是卻是整個陵山州的權力中心,如果你只是有錢根本進不到老陵山山莊裡,別說進,你連門都看不到。但是,你一旦打進這個圈子裡,就再難脫身,除非……死。”
“這麼說來,那四位朝廷命官是因為想要脫離陵山山莊才死的?”
“小……小人……人是這麼……猜測的。”楊成有點結巴,眼神也有些閃躲可疑。
“來人,把楊成押回大牢,稍後再審。把餘申七帶上來!”
在這個空擋,圍觀的百姓開始議論起來,亂七八糟的,千簌雪聽了左耳朵的忘了右耳朵的。
“那個楊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啊,有次我看見老劉偷偷摸摸進了清悅樓。”
“什麼?!”
“你聽說過陵山山莊嗎?”
“城外面的陵山客棧聽說過,陵山山莊可沒有。”
“唉,我說……昨天我去酒樓喝酒,聽著說書的人說過這個葛大有和那個葛大富,還說了好一波這個大皇子。”
“哎,我當時也在場,你們知道這一次大皇子之前的太子妃是……”
千簌雪不小心聽了這句,立馬翻了白眼。
這個話題轉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吧。
不一會兒的功夫,餘申七被押進來,和楊成一樣的衣服,不過這個餘申七看起來精神比較好。
經歷了兩天的牢獄之災,還能這麼精神的老頭不多了。
衙役押著餘申七跪下之後,楚恂慢慢的說:“餘申七,陵山廣善堂的家主,今年三十七歲……”
千簌雪聽到這裡,不可思議的看著跪在地上有些佝僂的身軀和花白的頭髮,這是三十七歲?
其餘人也都有些震驚,怎麼可能是三十七歲!
楚恂繼續說道:“是這份戶籍簿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餘申七?”
大堂之上安靜至極,所有人都在屏氣凝神的等著餘申七的回答。
餘申七像一位老者一樣,慈祥的笑了笑,眉眼中的淡定彷彿是置身於世外桃源。
餘申七說:“這個是天道,不可說。”
千簌雪忍不住了,噗嗤的笑出聲來,這個人可真能裝,更會扯。但要說千簌雪的本事,這個餘申七可要靠邊站了。
千簌雪站出來,指著餘申七大聲道:“什麼天道,我看你是歪門邪道!”
餘申七等了一會兒,原本以為日這個大皇子楚恂會制止這名農婦的荒唐且目無法紀的行為,哪知這個大皇子卻似沒事人一樣在看熱鬧。
後面的百姓也在起鬨:
“這位妹子年紀雖小,但是眼光毒辣啊!”
“我也覺得這個叫餘申七的人在這裝神弄鬼,還天道,我看像得了病的樣子。”
“這誰說的準!”
……
餘申七忍無可忍,一開始,這些小老百姓只是在後面嘰嘰喳喳的小聲說,現在是生怕自己聽不見的大聲說。
餘申七自詡也是陵山州的一個人物,怎麼忍的了這個。
“沒有見識的人自然這麼說。一個鄉下農婦,在這說出這樣的話不怕被人嘲笑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嗎!”
千簌雪自然是不在乎臉面的,反正她的臉上塗了一層黑黑的粉,為了效果還點了一顆大痣和密密麻麻的雀斑,不怕別人怎麼看,在怎麼想也不會想到這個以鄉下婦人身份槓的人前太子妃現在的大皇子妃千簌雪。
有偽裝好辦事啊。千簌雪感嘆著繼續說道:“你見過的世面能多到哪裡去,別以為自己長的老就見的世面比別人多!你奶奶我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得擔起教育你的責任。”
“你這個無恥……”
餘申七的話音未落,就聽驚堂木“啪”的一聲,全場的目光瞬間轉移到楚恂身上。
“餘申七!老實交代!”
“小人交代什麼,大人不如給個提示?”餘申七低下頭說道。
“要提示是吧?”楚恂很爽快的答應了,“來人!把提示帶上來!”
衙役們領命,不一會兒,一個身穿囚服的人就出現了。
他身上的囚服已經破了,被鐵鞭抽破的,四肢無力,需要衙役拖著。
衙役把他扔在地上,被亂髮擋住的臉露了出來。
這張臉,曾經一度讓餘申七恐懼。
這張臉,陵山州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門外聽著審訊的百姓,他們的臉色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已經變了,看向楚恂的眼神也不一樣。
千簌雪不明所以,但是一旁的百姓耳語,讓千簌雪聽了一個大概。
原來這個人是葛大富,驕奢淫逸,無惡不作,在陵山州是非常“有名”的人物。
葛大富是什麼人?他可是陵山山莊的二把手,用一枚銅錢都會砸死人的葛大富竟然成了現在的模樣。
真是大快人心啊!
百姓心裡叫著好,但是廣善堂的家主餘申七可不淡定了。
原本餘申七篤定楚恂不敢動陵山山莊的人,但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陵山山莊的二把手被楚恂折磨成現在的這副慘樣。
在楚恂的雷霆手段下,餘申七招了。
千簌雪在餘申七的招供裡聽到了最不想聽的名字。
是齊王楚州。
餘申七說他為之效命的人是齊王楚州。
千簌雪望向楚恂,兩人眼裡有試探,也有猜測。
當餘申七說出楚州這名字的時候,註定了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