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曉北瞬間明白了秦莎莎話裡的隱含意思,一把拉住她,眼眶裡聚集的淚滑了下來,“莎莎,你不能做賤自己。
我們再想想辦法,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秦莎莎也傷心地哭了,“北,難道這還不是山窮水盡?我們還有什麼辦法?
天亮後,不能補齊欠費,柯明就會被移出ICU。
出了ICU,就意味著,我們要眼睜睜看著他嚥氣。”
許曉北抱著秦莎莎嚎啕大哭,“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哭夠了,內心感嘆現實的殘忍,絕望中冷笑一聲,“莎莎,我和你一起去夜總會。”
秦莎莎推開許曉北,不可置信地反問道“你……要去夜總會?你做得來嗎?
柯明說,你對那個看的很重。”
許曉北一把抹掉眼淚,心酸地苦笑著,“沒啥,以前是我死腦筋,以後不會了。先救柯明要緊。”
半小時後,兩個女孩站在本市最豪華的夜總會門口。
秦莎莎常來,熟門熟路地走在前面。
許曉北磨磨唧唧跟在後面,抬眸看見秦莎莎的背影,眼前有些恍惚。
沒想到呂柯明這樣了,她還不離不棄。做了6年的好閨蜜,卻從未走進她的心。
瞧著一臉決絕的秦莎莎,許曉北做了個毀三觀的決定。
她快跑兩步,攔住秦莎莎,悽慘地咧咧唇,“莎莎,柯明還需要你每天去照顧。
今晚釣金龜婿的差事,你別跟我搶了,我一個人去。
這家夜總會,你應該有認識的人。用手機給我拍張照片,進去替我說一下。
我是處,應該值些錢。我……就不進去了。”
秦莎莎的面部神經不自主地抽動,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出口。
無奈地嘆息一聲,舉起了手機……
二十分鐘後,秦莎莎驚喜地跑了出來,“北,談成了。
有個男人,願意付100萬,養你一年。只要你上車,立刻轉賬。”
頓了頓,補充道“我專門挑了,長的挺帥,也年輕。”
說著,指著身後一個油頭粉面的精瘦男人。
那個男人見到許曉北,吃了一驚,面露驚喜之色,“哇,小妞,你比手機自拍照漂亮。
呃……她說你沒開封,別騙我啊。”
許曉北自嘲地笑笑,直言道“可以先去醫院檢查。”
精瘦男人上前兩步,湊近許曉北的脖頸,大力地吸了口氣,片刻功夫,笑了,“不用去醫院,我聞聞就知道,如假包換,上車。”
看著對方一臉猥瑣樣,許曉北嫌惡地閉上了眼,面無表情,鑽進了法拉利車裡。
紅色的法拉利剛剛啟動,開出去5米,忽然從旁側衝過來一輛黑車,插在車頭前面,擋住了道。
精瘦男人火一下竄了出來,拉開車門走下來,張口就罵,“特麼的,沒長眼嗎?敢擋老子的車!”
待看清眼前的大黑車,內心大驚,woc,這輛車比他的法拉利更豪,似乎還有些眼熟。
罵完髒話後,搞不清狀況,一時啞了。
正在納悶,大黑車裡,下來一個冷峻狠戾、眸色帶刀的男人。
精瘦男人眼珠子瞪大,面露諂笑,結結巴巴說道“南……南少,是您啊。
對不起,擋了您的道,我……我這就挪車。”
旁側的秦莎莎見到南宮緣,嚇得大氣不敢出。
艾瑪,他怎麼來了?這麼巧?是偶遇還是專程趕來?
秦莎莎內心非常不安,暗暗嘀咕,反正這筆買賣成了,許曉北已經收到了錢,只要能救呂柯明,其他都不管了。
半個小時前,南宮緣帶著怒氣離開別墅,去了市醫院重症監護室,卻沒見到許曉北。
讓天城調查,才知道秦莎莎帶著許曉北來了夜總會。
這家夜總會就是南一集團的資產,南宮緣親自給保安隊長打電話瞭解情況。
許曉北沒進夜總會,但是秦莎莎拿著那個丫頭的照片,在裡面兜售叫賣,出價高者得。
氣的南宮緣當場摔了自己的手機。
南宮緣站在法拉利前面,透過前擋風玻璃,看見車裡的許曉北正低頭玩手機。
她把自己賣了,竟然還有興致玩手機?
她不是一向自命清高,守身如玉,現在要自甘墮落。
精瘦男人隨著南宮緣的視線,看見了車裡的許曉北。
原來,向來冷硬的南一集團總裁喜歡這一款。
獻媚地笑著,“南少,這個妞還沒開封,你要喜歡,送給你了。
錢已經付過,一年100萬,你玩夠了,還給我就行。”
南宮緣努力壓制住內心要爆發的熊熊怒火,那個死丫頭把自己賣了一年,才100萬。
當初他給200萬,讓她陪南宮情,她都振振有詞,跟他槓。
女人這個物種,果然是善變。
南宮緣玩味地笑了笑,“1年100萬?這個買賣你虧了。她是我弟弟以前的情人,早都不是處了。”
精瘦男人面色大驚,“啊,我就琢磨,都23了,怎麼還沒開封,原來是騙人。”
秦莎莎站在旁邊,耳朵豎的高高的,聽聞南宮緣的說辭,頓時有些拿捏不準。
畢竟這種事,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精瘦男人氣急敗壞地拉開法拉利的門,咆哮著“臭娘們,滾出來,把錢還給我,否則沒好果子吃。”
許曉北壓根沒注意車外的緊張氣氛,正專心致志操作手機銀行,把錢轉到呂柯明的扣費銀行卡上。
車門開後,還沒反應怎麼回事兒,就被精瘦男人粗暴地拉了出來。
水眸不解地環顧一圈,艾瑪,南宮緣怎麼來了?他正叉著胳膊,鄙夷地睨著她。
麻蛋,該不是他從中作梗,壞了生意?
精瘦男人掐著許曉北的下頜,惡狠狠地說道“臭女人,敢騙我,立刻把錢吐出來!”
許曉北咬著唇,頭搖的如撥浪鼓,“買賣已經成交,錢花了。”
精瘦男人氣的一巴掌扇到許曉北臉上,罵道“跟我玩陰的,不退錢也行,我現在就把你帶到裡面,一年都別出來。”
什麼?許曉北一下慌了神,轉身就想跑,卻被精瘦男人揪著頭髮,扯了回來,扭著脖子朝夜總會走去。
秦莎莎一看這個形勢,完全偏離了當初的預期。
陪一個人和很多人,區別大了。
她壯著膽子,跑到南宮緣面前,怯怯地求道“南少,救救曉北吧,她……她不能進去。”
南宮緣的眼眸在黑夜裡發出赤紅的光,衝著秦莎莎吼道,“你自己水性楊花也就罷了,還拉上那個死丫頭。
她既然願意賣,自甘墮落,活該!
要麼把錢還給別人,要麼就進去賣,我不會管她!”
秦莎莎見許曉北已經被拉進了大門,南宮緣依舊無動於衷,慌張地拉著他的胳膊,“南少,曉北是為了籌錢給柯明付醫藥費,也是被逼無奈。
錢已經自動扣劃,還不回去了。100萬對你來說,算不上什麼,你就救救她吧。”
南宮緣嗤笑一聲,咬牙說道“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她不吃虧,就不長記性。”
南宮緣也太狠心了,秦莎莎心涼了半截,賭氣地說道“行,你不救就算了,我進去替曉北。”
話音剛落,就見許曉北從夜總會大門哭著跑了出來,緊隨其後的是一個額頭有刀疤的男人。
天城?!
許曉北邊跑邊哭,一頭扎進秦莎莎的懷中,哭得更加傷心了。
天城快步來到南宮緣面前,低聲說道“200萬,辦妥了。”
南宮緣一早就讓天城去裡面候著,他要給許曉北印象深刻的教訓,但又不想讓她真的受到傷害。
許曉北哭得稀里嘩啦,哭得南宮緣眉頭擰著,心緒難平,煩躁氣直往上湧。
天城見老大情緒不對了,連忙解釋“南少,對不起,是我失職。
剛剛轉賬付錢的時候,沒看住,她……被一個男人親了一下,就哭到現在。”
親一下就哭成這樣,那要是讓人玩弄了呢?簡直是白痴一樣的女人。
南宮緣寒眸一瞪,嗔道“許曉北,哭夠了就上車回家。”
許曉北離開秦莎莎的肩膀,看看天城,在看看南宮緣,抽噎著,為自己爭取權利,“我……我不回你家,我要去醫院。”
南宮緣挑了挑眉,邪氣一笑“許曉北,從今往後,記住自己的新身份。
你是我花了200萬買回來的,以後把那些傲嬌性子收一收,乖乖聽話。
否則,我就退貨,把你還給剛剛那個男人。他可沒我這麼好的耐心。”
麻蛋,你以為自己的耐心有多好?動不動就兇人。
許曉北親眼看見天城付給精瘦男人200萬。
雖然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許曉北衝秦莎莎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憋屈地鑽進了大黑車。
彪悍的豪車開走後,天城站在秦莎莎面前,直言不諱道“我早已警告過你,不得靠近許曉北。
如果不是老大及時發現,趕過來救了她,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我保證你會躺進ICU陪呂柯明。
到時候,看看誰能替你付醫藥費。”
秦莎莎很怕天城,咬著唇點點頭。
南宮緣帶著許曉北直接回了別墅。
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南宮緣幾次想開罵,看著低眉順眼的小丫頭,終究是壓住了心裡的怒火。
進了別墅,管家還在客廳等著,看見南宮緣帶著許曉北迴來了,高興地說道“大少,許小姐,總算都回來了。
二少還在睡著,需要我去叫醒他嗎?”
南宮緣微嘆一聲,低聲答道,“今晚不打擾他了,明早再告訴他吧。”
隨即,寒眸一暗,吼道“許曉北,跟我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