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面朝門口,看見元嘉慶進來後連忙招呼他。

“誒,小元你來了,來,這邊坐。”

主管見他來了,非常熱情的起身接待他,帶著他往一旁的黑色沙發上坐下,離那陌生男子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一坐下,那男子就衝他微微點頭禮貌一笑,“你好。”

聲音溫潤如玉,氣質儒雅。

“你好。”

元嘉慶聲音乾巴巴的,顯得有點拘謹。

身邊這人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多少,可是和他一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不過他心底升起的小小自卑心理只有他自己知道,主管見他坐好之後,從抽屜裡拿出合同遞到他面前,順便替他介紹了一下身旁的男子。

“小元啊,這是咱們田氏集團的股東,也是田家藥膳的主要負責人,田誠先生。田先生,這位就是給我們提供這批蔬菜的元嘉慶,”介紹完後,主管開始說起了正事。“對了,小元,這是我跟你說的合同,你先看看,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我們可以再商量。”

一說到合同,元嘉慶打起十二分精神,接過桌上的合同仔細檢視。

合同很厚,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文字。元嘉慶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雖然很複雜,但還是耐著性子一行一行看下去。

主管也不催他,看他專心檢查合同,便和一旁的田誠繼續說起之前的話題。

“田總,您準備什麼時候開始任職呢,我好提前安排下去。”

“儘快吧,我明天就可以開始工作,不會麻煩你吧?”

“哪裡哪裡,田總說笑了,那我今天就將事情安排下去,明天一早田總安心過來上班就行了。”

田誠聽主管還叫他田總,苦澀一笑:“王主管,以後別叫我田總了,我現在只是一個小負責人了。”

聽田誠這麼說,主管面色也顯得有點沉重,接著憤憤不已:“雖然上層的決定我們底下的人無法左右,可是田總你替整個公司做了多大的貢獻大家都看在眼裡的,現在居然....”

田誠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不必在意。

其實很多事情,有時候真的不能只簡單以對錯來判別是非,還有很多因素同時也在發揮著重要作用。

見田誠自己都不太在意,主管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此時元嘉慶也終於看完了所有合同。

這份合同看下來後,元嘉慶心情難以平靜。

合同上面說他每天需要提供至少五百斤蔬菜給田家藥膳,而田家藥膳以每斤八塊的價錢收入他的蔬菜,不限蔬菜種類,但是一定要保證質量,如果發現有濫竽充數的情況,田家藥膳有權終止合同並要求他賠償。

對於質量這方面的事,元嘉慶完全不擔心。

他唯一擔心的是,每天自己到底應該怎麼才能從空間拿出五百斤菜來,那可不是一堆小數目。

既要拿出來,還要不引人注目,這是個大問題。

“怎麼樣了小元,合同有什麼問題嗎?”

主管見他將合同放下後突然陷入沉思,連忙開口詢問。

元嘉慶回過神,飛快搖了搖頭,決定到時候再想想辦法,畢竟每天收入四千塊的生意,他決對不會想錯過。

“沒什麼問題的,主管,我隨時都可以籤合同。”

聽見元嘉慶沒什麼意見,知道這門生意算是定下來了。主管將黑色簽字筆遞給他,元嘉慶一筆一劃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而乙方是田家藥膳,早已簽好自己的署名。

自此,這份合同雙方都簽好,完成。

“那好,小元,現在咱們的蔬菜藥膳賣的很不錯,前景也很優良,希望以後合作愉快。”

主管爽朗一笑朝他伸出手,元嘉慶強壓住激動和他握手,微微上翹的嘴角卻壓不下去。

激動過後,元嘉慶想起正事。

“主管,這三天我都能把菜像昨天那樣送到店裡來,但是之後我可能就需要店裡派車來收菜了,不知道這會不會很麻煩你們?如果不行那我還是找人送吧。”

三天過後元嘉寶就可以出院回家修養,他也從工地辭職了,肯定是不會在市裡待下去而是跟著家人一起回家的。

這樣下來每天的送菜也成了一個大問題,雖然元家所在的村子離c市不算遠,自己開車走高速幾十分鐘就可以到了,可是怎麼也要比像現在這樣在郊區運一車菜耗的時間多。

“哦這個啊,你不用擔心,我們本來最開始就是打算自己派車去你家拉菜的,不過昨天看你好像不怎麼方便就遵循了你的意見,那你什麼時候需要車,地址是哪現在能告訴我嗎?我好安排下去。”

元嘉慶見主管沒有詳細追問他這幾天的送菜情況,鬆了一口氣。

如果他真要問為什麼這幾天是由他自己送菜,為什麼過幾天又得讓他們去拉菜,他又得撒個謊。

將家裡的地址告訴主管,電話仍舊留的是元媽媽的號碼,元嘉慶見沒他什麼事了,就想離開去醫院。

主管見他確實像是有急事的樣子,也不再多留,只是在他離開的時候特意叫人送了他一份藥膳,讓元嘉慶自己嚐嚐這藥膳。

元嘉慶將田家特製的外送木盒提在手裡回到醫院,此時已經是下午兩三點,肚子餓的咕咕叫他才想起自己連午飯都沒吃。

元媽媽也不知道去哪了,病床上只剩元嘉寶一個人睡午覺。

元嘉慶輕手輕腳的開啟木盒,霎時香氣四溢。

木盒裡墊了一層厚厚的軟布,防止陶瓷盅被碰碎,同時也起了保溫的效果。

所以元嘉慶開啟木盒的時候,摸了摸陶瓷盅的邊緣,還是微微發燙的,揭開蓋子的一瞬間一股肉眼可見的白氣湧出,飄在開著空調的病房裡。

這香味霸道,就連沉睡的元嘉寶也被它喚醒。

抽抽鼻子揉著眼睛醒過來,一醒就看見元嘉慶回來了,高興不已。

“哥哥,你回來了。”

元嘉慶放下蓋子,摸了摸他的臉,笑著點頭:“嗯,媽媽呢?”

“媽媽在我睡著之前,好像說是出去打個電話,一直就沒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