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年這些天內心慌得一筆,羿染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理他,和他說一句話了。

和他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羿染,每天面無表情的做著該做的事情,把他當做空氣,正眼都不給他一下,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忙什麼,晚上還要熬夜趕稿子,眼睛都熬紅了。

李亭年不知道怎麼開口,也拉不下臉道歉,整天悶家裡學做家務,然後拼命的修煉,試圖早點恢復靈力。

他敢保證,一千多年前,他那個嚴厲的師傅拿著荊條抽得他上跳下竄,也沒有如此用功修煉過。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幾天後一個人的到來。

叮咚——叮咚——

“什麼人?”

獨自一個人在家的李亭年,聽到門鈴響起,上前去開啟門。

李亭年抬頭看了看這個站在自己眼前的青年人,完美修長的劍眉,雙眼漆黑濃郁,身形高挑,神色冷淡,留著一頭黑色的碎髮,身著一套黑色的休閒裝,雖然他的面容和神態看起來還有些稚嫩,但氣質卻遠比同齡人冷靜沉重。

青年人低頭看著李亭年,好似想起什麼眉頭一皺,“羿染在家麼?”

“她出去了。”

李亭年不緊不慢的回道,垂放在腰側的小肉手習慣性的掐著指訣。

一片空白。

李亭年眉頭一皺,為什麼這個人,和羿染一樣,他什麼也算不出來。

此人不像是道門修行者,更不像是鬼祟精怪,只是普通人而已,不應該啊。

難道,是他的推算占卜之術出了問題?

“你是她什麼人?”就在此時,青年人又開口,打斷了李亭年的思考。

李亭年反映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青年說的“她”是羿染,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看向青年反問回去,“你又是她什麼人?”

兩人一陣沉默,各懷心思。

“進屋說話。”

李亭年點了點頭,兩人鎖上門坐在沙發上。

青年環顧了一下四周,鞋櫃,冰箱,茶几,陽臺上晾曬的衣物,半敞半閉的臥室,廚房......一一沒有放過。

看完這一切,青年才收回目光,將目光落在李亭年身上,“之前我懷疑你是羿染的孩子,不過家裡沒有另一個成年男性居住的痕跡,說明羿染還沒有結婚,以羿染的脾氣秉性也不可能未婚先孕......更何況,家裡也沒有一個三歲小孩的生活用具,比如奶瓶,口水罩之類。”

說到這裡,青年嘴唇微抿,盯著李亭年的眼睛微眯,“你的行為舉止也不像一個三歲小孩......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在羿染的家裡?”

青年一進屋,就打消了之前在門口時看到李亭年的猜想,不禁鬆了口氣,心底對眼前這個穿著古怪的小孩心生警惕。

聽了青年人的話,李亭年心底暗暗讚歎一番此人的聰明冷靜,觀察如此細微。

不過,李亭年依舊沒有回答青年的話,他依舊持觀望態度。

無端的跑出一個人來,不是該介紹自己的來路麼,憑什麼,要他先介紹自己?

兩人在無形中開始較量,比誰更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