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試探未果

四周的更火閃著幾許曖昧的光，只見肖翎雪叫人拿來一個圓筒，笑著掃了眼在場的各位說道：“如此一來，那臣妾就開始了。”

大家都屏住呼吸看著那隻伸入圓筒的手，慢慢的拿出一張紅紙，君華也興致勃勃的看著她，也想親自看看那上面的字眼。

就在大家緊張期待時，肖翎雪眉眼一轉看向在座的大家，素手微番剛好讓大家看到上面的名字，“沒想到今晚第一個便是左相千金，臣妾早就聽聞左相千金撫得一手好琴，不知道今晚有沒有耳福了。”

君華也注意到那紙張上的字，轉頭打量起這位左相千金，都說左相是南木國最有名的文士，看著這個左相千金君華也贊成這樣的說法。

那左相千金一身白衣，出塵的氣質猶如仙子下凡，披在身上的衣袍將整個人寸得清麗無比，渾身上下都是溫婉賢淑的味道，這樣的女子就是真正大家族的代表了。

此時的左相千金臉色一片平靜，緩緩起身，朝坐上的南木炎和君華服了服身，蓮步輕移走向那琴座，纖纖素手如霜雪，和那古木的琴絃相交輝映，屆時一陣悅耳動聽的琴音慢慢傳出，高山流水清脆動聽，君華聽著不由慢慢閉上雙眼，這樣的琴音就好像在那寬闊的原野之中，徐徐而來的微風親撫著飄逸的長髮，鼻尖會傳來淡淡的清香。

置身琴音中的君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多麼平靜，這樣恬靜的樣子讓坐下的人有些愣住了，南木炎也注意到了君華的反應，視線慢慢從那左相千金身上移開，看著閉目陷入琴音之中的君華深邃的眼睛劃過一絲笑意。

琴音一頓好像是被什麼打斷了一般，沉醉中的君華微微皺皺眉，睜開雙眼看向撫琴之人，只見那張清麗的小臉現在一片慘白，秀美的雙眼裡面是濃濃的哀傷，那一眨不眨的目光正看著坐上的自己。

君華眼光閃了閃，坐下的左相已經驚慌的咳嗽起來，那左相千金這才恍惚一下急急忙忙上前請罪，“臣女……臣女一時失誤，還望……還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恕罪……恕罪。”

青澀的話語帶著濃濃的不安和恐懼，跪在地毯上的身子微微顫抖著，身旁的南木炎看著掃了眼坐上一直擦汗的左相說道：“都說左相家門嚴謹，這左相千金的琴音果真如鶯翠耳，可見左相教的好啊，今日千金初次面聖，琴音能如此平靜穩重已是難得，朕又怎會怪罪呢？”

坐下的大家聽了這才鬆了口氣，只有一旁的君華一直盯著那左相千金，那伏在地上顫抖的身子，因為南木炎的寬恕驚喜的雙眼，微微泛著紅暈的臉頰，這樣的反應讓原本看熱鬧的君華心裡一笑。

直到肖翎雪抽取下一個時，君華才轉頭看向南木炎，熱辣辣的目光讓人想忽視也不行，剛開始南木炎心裡還暗暗泛喜，可是久了就被君華看得不自在起來，終於忍不住看向目光火辣，卻帶著幾絲幸災樂禍的君華，這樣的神情讓南木炎一時間提起心來。

看著君華如常的轉過頭，看著場上的各位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皇后是不是覺得朕俊逸非凡啊，這樣火熱的目光皇后可是第一次用在朕身上呢。”

君華聞言嫣然一笑，周圍的更火映在這樣的笑容上，一時間只覺得萬物失去了光華，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在夜裡優雅綻放，含笑的目光不由掃了眼如今臉蛋依舊泛著紅暈的女子，嬌嫩的朱唇再次上揚了幾分，低頭伸手漫不經心的拿起桌上的酒杯，看著杯中晃動的火光神色一鬆。

就在南木炎以為君華不理自己的時候，一道暗含笑意的聲音在耳邊輕聲響起，“臣妾是在為皇上高興啊，臣妾想不久後就會多位妹妹了，如此臣妾日後就有耳福了。”

耳福？南木炎聞言俊眉一挑，轉眼看向正安靜坐在左相身邊的女子，羞紅的小臉被晃動的火光照的有些模糊，只是那含情的雙目此刻正深情的盯著自己，在對上自己的雙目時急忙逃脫開，只是那羞紅的小臉現在就連火光也遮擋不住了。

這樣的反應，流落花叢的南木炎怎麼會不知道，只是想著剛才那幸災樂禍的眼神，心裡卻劃過一絲煩悶，伸手就拿起一杯酒灌下去，轉頭看著依舊興致勃勃的君華，那放在腰間的手慢慢抽回來。

幾輪下來，大部分的世族千金都展現了一番，看著這樣的場景君華的興致也從興致勃勃變成了無聊，掃了眼坐下的眾人目光卻在一處停下。

不是什麼，而是很難得也有個人和自己一樣感到無趣，看著那漫不經心自顧飲酒的人，君華一時間好好看了幾眼，而那人也好像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抬眼看著自己毫不忌諱的揚揚手裡的杯子，隨後自己一口飲盡，豪氣的模樣讓君華再次好奇起來。

就在君華髮呆之時手臂被人輕碰了一下，回過神一副莫名其妙的看著動自己的南木炎，眼神裡滿是疑問，而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臣妾方才抽取了，下一位便是皇后娘娘，不知道皇后娘娘會不會獻藝呢？”

君華聞言轉頭看向站在坐下的肖翎雪，精緻的妝容，雍容華貴的氣質，一身合體的宮裝，臉上溫和淡然的笑容，只是那雙杏眼之中卻又幾絲看好戲的神情。

看了眼坐下的眾人，大家的眼神都是期待的，君華臉上依舊平靜的看著大家，“本宮的才藝在各位世族千金面前不值一提，也不想出醜了，大家就放過本宮吧，皇上說可行？”

鎮安侯千金驕縱跋扈，這事情在整個皇城來說也不是可隱瞞的，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位千金的脾性，如今要她展示才藝，大家也只會看笑話，而君華大方的承認也讓在座的各位心下詫異。

南木炎也知道君華的性子，只是沒想到這丫頭會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看著那雙清瑩的雙眼，深邃的雙眸閃過一絲狡黠，低頭在君華耳邊輕聲道：“朕……也想看。”

調笑的語氣讓君華渾身一顫，不是因為那磨人的語氣，也不是因為酥麻的耳語，而是氣得渾身發抖，君華知道這是南木炎故意的，他是在報復自己剛才的幸災樂禍。

深吸口氣調整一下氣憤的面部表情，慢慢轉頭看向在座的大家道：“既然……皇上有意，那臣妾就……獻醜了。”

話音一落大家都驚訝的看想南木炎，這打皇家顏面的事情沒想到皇上會同意，可是坐上的南木炎卻異常平靜，而且看著慢慢走下來的君華，眼裡是濃濃的笑意。

走到中間，掃了眼坐上的大家朝南木炎服了服身，“那臣妾就表演個小戲法吧。”

戲法？這樣粗俗的東西也只有民間才有，坐上的大臣臉色一下變化起來，都紛紛抬頭看向坐上的南木炎，而此時的南木炎臉色也是一片烏黑，兩眼緊盯著一臉笑意的君華，如果有人近些就能聽見那噌噌的磨牙聲。

冥子梵現在也是一臉興趣的看著君華，紈絝不拘的俊顏含笑的盯著她，一副很期待的樣子，只有身旁的司馬長軒一臉沉怒，看著君華臉上的笑意挫敗的轉過頭。

看著大家神色各異的模樣，特別是看到南木炎那烏黑的俊臉時，君華心裡一陣痛快劃過，哼！看你還敢吭本小姐。

“那，本宮就開始了，只不過在這之前，本宮需要一樣東西。”

組織一切的肖翎雪看著君華問道：“不知皇后娘娘需要什麼，臣妾也好叫準備。”

君華微微搖搖頭，掃了眼大家慢慢開口道：“本宮只需一個配合的搭檔就行。”

“那皇后娘娘是否有中意的人呢？”

這話讓君華眼眸一轉，對上依舊一副紈絝風流的冥子梵點點頭，這人怎麼會知道自己有人選了呢？

冥子梵看著君華略帶疑惑的模樣，性感的唇角勾了幾分，“不知道，在下可否能成為那個搭檔呢？”

此時的君華清瑩的雙眼一眯，看著這張俊美無比的臉心下一寒，雖說大家聽著的都是冥子梵話音裡調笑不拘的樣子，可是君華知道這個人猜中了自己的所想，能輕易看到別人心底的人絕對不會是個紈絝子弟。

眼光一沉看著那張俊顏微微搖頭，明媚的雙眼轉頭對上安靜坐在一旁的人說道：“本宮想讓左相千金配合一下，不知可行？”

那左相千金也驚訝君華為什麼會選自己，轉頭對上自己的父親，那左相雖說也迷茫，可是皇后的話自己也不能反駁，於是就對身旁的女兒說道：“玉兒，你就好好配合一下皇后娘娘吧。”

那玉兒聞言點點頭，起身慢慢走向君華，在還有幾步時停下來，對著君華服了服身，“臣女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

君華聞言一笑，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用只有兩人才聽到的聲音低聲說著，大家也好奇的看著她們，只發現那玉兒的臉色慢慢有些蒼白，慢慢的有恢復成一片平靜。

語罷君華對著大家展眉一笑，“其實這個戲法很簡單，就是……藏針。”

大家的興致也被提了起來，只見君華讓那玉兒閉上雙眼，自己在她身邊走一圈，然後展開雙手，一直怎麼原本空蕩蕩的雙手裡多了幾枚針，在圍著那左相千金一圈，再次攤開手時居然什麼都沒有了，大家也驚奇的看著這一切，再次轉了一圈君華才停下來，對坐上的南木炎挑挑眉，玉掌一伸，只見那原本消失的針又出現在手上。

大家看著都忍不住鼓起掌來，君華雙手一縮那幾枚閃亮的針全部落入地毯上，對著坐上的南木炎服了服身，這才走過去將逼著雙眼的左相千金叫醒，而這玉兒就想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服身回坐。

南木炎看著君華那挑釁的目光陰沉的說道：“沒想到皇后還有這手！”

君華也明白他的意思，抬眼看著他莞爾一笑，轉頭看著靜坐在位子上的左相千金，“臣妾覺得玉兒姑娘膽識過人，而且又生得這樣貌美，皇上你可要好好為左相分擔分擔了。”

話裡的一絲讓在座的各位紛紛安靜下來，都奇怪的看著站在中間的君華，就連漫不經心的冥子梵和毫不在意的司馬長軒也打量著她，君華這話無疑是在為左相說媒，身為一國之母既然這等大度，在座的大臣們看著君華的目光不由深了幾分。

而坐上的南木炎也沉著臉看著她，這樣的話也能張目明膽的開口，衣袍下的手不由慢慢收緊，看著君華的雙眸閃過一絲厭惡和不明，抬眼對上暗暗欣喜的左相千金深邃的雙眼一眯，“皇后此言正是，玉兒姑娘這般美豔，那朕就……就為姑娘指婚吧，若有何意中人也可說來。”

語罷不止那左相奇怪，就連冥子梵也眼含深意的看著坐上的南木炎，而君華清瑩的雙眼裡卻閃過一絲木訥，抬眼緊盯著依舊看著自己的人，衣襟下的手早被修長的指甲留下印記，轉頭看著面色慘白的左相千金服了服身。

誠摯的禮儀表明自己的歉意，而那玉兒姑娘就像失了靈魂一樣，眼睛恍惚的盯著對自己服身的君華，秀眉的杏眼裡慢慢溢位濃濃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