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真有心早點辦完事走人,奈何一日日就被師兄跟師傅用各種藉口留住了。

“今天,我必須得走。”白天真掃了一眼眾人,“大師兄已經下葬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把白天真扣留了好幾日的師兄們面面相覷,醉的最厲害的五師兄大著舌頭問:“那要不要我們幫著搭把手?”

好歹也喝了好幾天小師弟的酒,吃人嘴軟嘛。

“追媳婦這事,還是我自己親自來比較好。”白天真頗怨氣的說道。

眾人先是一靜,而後爆發出巨大的驚歎聲。

“我沒聽錯吧?一向絕情冷血的小師弟居然說要去追媳婦??”

“快掐我一下,我怎麼感覺自己還醉著沒醒。”

某無良順手就是一大嘴巴子,挨巴掌的眨眨眼:“有點疼,不是醉了做夢啊。”

“乖徒兒帶為師去瞧瞧啊。”趙老從一塊巨石上跳下來,身子靈活的跟猴子一般,“讓為師瞧瞧能把小白勾入紅塵的是什麼樣的絕色。”

霎時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盯著白天真,他們真的很好奇,想去一探究竟。

“不了,他面生。”白天真才不想領著這群人去雲碭山,搞得像去提親一般。

以岑青的那個性子,十有八九會當場否認吧。

眾人一陣失望。

“既如此,那小白你更要在谷中多待幾日了。”趙老背手踱步,“你那性子師傅最是清楚,怕不是走了之後,要到聽見老頭子的死訊才回來,眼下你功法差一點大圓滿,也需要有人在一旁護法,要不你閉完關再走吧。”

趙老不說,白天真還真的要忘記了,從白蒙那兒拿了印之後一直都放在戒指裡,雖然知道趙老是想多在他這裡摳點酒出來,但白天真還是點頭答應了閉關一事。

白天真閉關後,趙老一改吊兒郎當的樣子,倒是認認真真在洞外的茅草屋裡守著,師兄們也陸陸續續離去,回到各自的地盤上。

本來以為閉關只需一兩日的白天真被自己坑了,沒想到最後這個大圓滿竟是如此難以突破,以致五天的時間眨眼就過了。

岑青也終於領完了罰,四肢痠軟的不似自己的一般,癱在地上不肯起身。

“這又不傷筋動骨的,你怎麼還一臉要死要死的樣子。”岑信頗沒良心的踢了踢岑青的小腿,嘲諷道,“看來在山下荒廢了練習,變撈了啊。”

“放屁。”岑青撇了他一眼,“幸災樂禍,你覺得不咋滴你讓長老也給你來個大全套啊。”

“不不不。”岑信搖了搖手指頭,“身為這一屆最積極向上聽話的蛇精,我怎麼會跟你一樣呢,你還不知道吧,去年我拿了蛇精勇士的稱號,回頭給你瞅瞅象徵名譽的大紅花。”

岑青回了個呸,要不是因為去年他不在,這個蛇精勇士妥妥在他的口袋裡,岑信就是個撿漏的罷了。

宗羽從山頂上下來的時候,恰好路過,看見岑青跟岑信一人站著一人躺著在拌嘴,瞧著岑青吊著脖子跟岑信吵懟紅了臉,抿嘴翹了翹嘴角,走了過去。

“岑施主能站起來嗎?”宗羽在他身邊蹲下,“等會回去貧僧給你揉揉按按,會好上很多。”

“果然還是你對我好,不像某些人啊……”岑青意味深長的瞟著某人,沒有把話說完。

岑信笑著摘了片葉子扔他身上:“臭小子,別忘了剛剛長老讓我盯著你,給你放水的事情了是吧?要不我找長老說說你剛剛少做了幾個動作?”

被扶起來的岑青連忙打斷他:“行了行了,晚上子時來找我,帶你去玩點刺激的,別告訴別人啊,就你一個。”

“啥事啊?”岑信興致勃勃。

“現在說了就沒意思了,你到時候來找我就行了。”

宗羽扶著岑青回了住的地方,幫岑青揉捏痠痛的地方,說來也神奇,凡是宗羽揉過的地方,沒過多久痠痛感便會減少許多。

足足揉了半個時辰宗羽才停手,倒了杯水給他。

“你按的真舒服。”岑青長長的舒了口氣,“晚上我想帶著岑信去山腳烤東西吃,你去不去啊?”

宗羽張嘴正要說話,岑青急忙搶了話:“你必須得去,都來了好幾日,我一直都沒好好招待你。”岑青不要意思的抓抓頭,“這幾天我都在挨罰,反倒是連累你照顧我了。”

宗羽眼裡有燭火閃爍,輕輕的點點頭。

宗羽的箱籠裡有一包鹽巴,是以防他遊歷時偶爾在山野裡自己做吃食用的,岑青厚著臉皮讓他帶上,又趁著子時之前在附近找了找能用的材料。

找來找去,找到一些野菜,還捉了只野雞。

岑信提早了些時間過來,岑青看了眼天色,只有一點點月牙掛在天邊,周圍都是靜悄悄的,恐怕除了他們三人其他人都睡著了。

“走。”岑青雙手抓著綁好的野雞,壓著嗓子對岑通道。

三人輕手輕腳從山腰一路摸到了山腳,跟在二人身後的宗羽覺得又好笑又緊張,但是隻要是跟岑青在一起,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很開心。

確定這裡一定不會被發現之後,岑青從懷裡摸出火摺子點燃,熟練的引火生火,不消片刻就燃起了火堆。

岑信還是很緊張的,大著膽子烤了兩下火,突然站起身,想把火踢散滅了,岑青眼疾手快,趕緊拉住他。

“別慌,不會燒到別的地方,我都做好措施了。”岑青早就把火堆旁的枯葉乾草弄到別處,斷不會引起山火。

“你不會叫我出來就是燒火玩的吧?”

他們更小的時候也是揹著長輩們偷偷玩過火,這已經是過時的玩法了。

“自然不是,你等著,我去把雞宰了。”

岑青三下五除二把雞宰了用樹枝串好,用洗乾淨束好的草刷子沾著蜂蜜刷滿野雞的表皮。

“小爺我這次下山別的沒學,一手烤雞功夫出神入化,本來還準備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玩意,結果被白天真帶走了。”

岑青一邊烤一邊唸叨:“若是他也在就好了,他那兒有許多調料,還有凳子桌子什麼的……哎,真是的,都過了五天了,他怎麼還不來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