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的眉目透著無限的柔情,這番柔情竟當真將白玄胤滿心的怒火給消了。伸手附上人的指尖,白玄胤點了點頭,道,“好。”

入了大殿,白玄胤和蘇瑾瑜二人便席地而坐,一人手中皆是一盞小小的酒杯。

看著小木子將酒窖之中最後一罈酒送上,白玄胤這才叫住了人,“小木子,你跟著朕有多久了?”

“回皇上,已然三個年頭了。”

“三年了......”白玄胤飲了一口陳釀,看著大典四周安放的蠟燭,低頭自腰間取下一塊上好的翡翠,道,“拿去。”

“皇上,這如此貴重的東西奴才受之不起,萬萬使不得啊。”小木子看著那翡翠連連擺手,倒真的不願接這東西。

“朕讓你拿去拿去,少廢話。”

“這...”白玄胤言辭鑿鑿,小木子看在眼底只得小心手下了,“奴才且替皇上好生收著,若他日皇上想要,再從小木子這拿。”

見人收了白玄胤這才又開口道,“既然收了東西,那,便離開皇宮吧。”

“什麼?”

“你也看到了,這皇宮,明日就要易主了。你拿著東西逃吧,他們看的是朕,不會在意一個小太監的離去的。”白玄胤揮揮手,仰頭將手中的酒一口飲下。

聽聞這話,小木子立時砰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皇上,小木子雖服侍您未有多少年,但這些年小木子一直將您當做小木子的最親的人。如今皇上有難,奴才怎能苟且逃生?”

“小木子,你還年輕,這餘生還有大把時光。阿胤既已決定,你便順了他意,走吧。”身側的蘇瑾瑜看在眼中,也覺心中有些苦澀,飲了一杯盞,對著小木子道。

“娘娘,奴才知道您與皇上的好意。可是奴才不走,這天下已無人能比起娘娘和皇上待奴才好的......奴才不走......”

話落,小木子便一下一下地對著面前的二人叩首,聲聲入實,竟是磕出血來。

“小木子,快些停了。”見小木子這般,蘇瑾瑜也是心頭一驚。他竟不知,這平日裡看似尋常的小木子忠心竟至如此地步。連忙上前止住了人的動作,終還是替其說起話來,“阿胤,小木子這般......”

“讓他留下吧。”小木子這般,著實讓白玄胤心裡一暖,隨手遞了一罈酒送到人的面前,道,“喝吧。”

酒過三巡,小木子就已栽倒在地,靠著一根樑柱便沉沉睡去。

“小木子著實是個忠心之人。”看著不遠處的小木子,蘇瑾瑜這般道。

“嗯,當初我看到他時,他同我曾經一般受人欺負。我本以為他做了大內總管後,也會像朕一般將其一一報復回去。可是,最終他卻僅讓那些人領了一天抄宮規的罰。那時他還與我說,說這抄宮規是他想到最為嚴厲的懲罰了。呵......”白玄胤喝著手中的酒,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倒真和你不一樣。”

“呵呵,”白玄胤提了一罈酒,晃晃悠悠走到龍椅之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了上頭,“瑾瑜,過來。”

“嗯?”

沒有拒絕,蘇瑾瑜起身很是乖巧地坐到了人的身側,輕輕地靠在了人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