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歌帶著麗妃,雅妃,阿音和嘯天,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客棧前。

客棧只有三層樓,看上去也不是很新了,應該是三四年前開張的,門口掛著的大紅燈籠已經落上了厚厚一層塵土,也沒人清理。

“幾位客官,是住店還是喝酒?”一男子笑眯眯迎了上來。

男子一襲藍袍,看上去也是風度翩翩,長髮高高束起,眼睛裡透露著商人應有的精明。

“住店。”傾歌一直打量著男子,口中淡淡回答道。

“在下姓邢,是這酒店的老闆,幾位客官要是有什麼事,儘管叫小二就好。”邢老闆笑嘻嘻道。

“小二,將這幾位客官引到樓上。”

傾歌原以為這麼破爛的客官,可能沒有什麼店小二,沒想到,邢老闆這一叫,竟然出來了三四個人。

“好嘞大哥。”幾個小二看上去也是很親熱,“客官,跟著我們這邊走。”

傾歌扶著南宮琛,跟著店小二上了樓。

她將南宮琛安頓下來,讓阿音給南宮琛煎藥,而自己卻下了樓,來到了櫃檯邊。

只見邢老闆站在櫃檯前,手中拿著一個扇子,正看著她。

“邢老闆…”

傾歌欲開口說話,卻見外面進來了一個身穿士兵服的人走了進來,竟然是阿五。

“你怎麼來了?”傾歌看著阿五似乎是質問一般問道。

“戰場兇險,我會留在你身邊保護好你的。”阿五來到了傾歌對面。

“你自知戰場兇險為何不留下,為什麼要冒著個險,你應知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傾歌話說的很決絕,她欠阿五太多了,她上一世就辜負了阿五,她不想這一世阿五再為了她丟了性命了。

“你是我就算丟了性命,也要保護的人。”阿五看著傾歌,淡淡回答道。

他轉過頭,對著邢老闆道:“老闆,一間房,我身上沒有銀子,讓她付就好。”

邢老闆則是呆呆看著二人,這一時半會兒竟然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二人的關係究竟算什麼。

“沒有銀子就不要住店,回去!”傾歌冷淡道,她想要逼走阿五。

阿五瞧了傾歌一眼,偏過了頭,看著門外:“既然如此,我睡外面。”說罷,他手中提著劍,便朝著客棧門口走去。

傾歌差點兒就一把抓住他,卻又收了手,“既然來了,就住下吧,這幾個錢又不是付不起。”

“邢老闆,這銀子先給你,若是不夠我們離去時再結算。”傾歌拿出一個銀元寶放在了桌子上。

阿五早已回頭,他朝著傾歌笑了笑,獨自上了樓。

邢老闆則是笑的一臉八卦:“姑娘,不,應當叫你一聲夫人,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先不說我們的事,我倒是想知道,邢老闆以前混過江湖是嗎?”傾歌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看到了邢老闆手上的老繭。

邢老闆也注意到了傾歌的目光,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欣賞一般的眼光,自己這手還挺好看的。

“姑娘怎麼看出來的?”都是些明知故問的人。

“那幾個店小二是你的兄弟對吧?一般的店小二可不敢這樣同老闆說話。”

邢老闆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說這個,他還以為這個女人要說他有老繭的手呢。

“我邢老闆通情達理,所以小二自然是對我當兄弟看待。”邢老闆笑了笑,他的臉上的笑容看起來總是那麼的溫和。

明明只有二十來歲,卻看看上去如此的精明,一定不是尋常人等。

“不過,在這荒郊野外開客棧,總得會點兒防身功夫,邢某不才,自己和手下的幾個兄弟,都會一點兒防身功夫。”

“看來邢老闆以前確實是在江湖上混過,一言一行都頗有江湖風範,敢問邢老闆接管這個客棧幾年了?”

“姑娘倒是聰明過人,什麼東西看一眼便懂了,邢某在姑娘面前怎麼這麼像一個透明人,完全沒有秘密可以瞞著姑娘啊?”邢老闆笑了笑,他倒是一個會開玩笑之人,說話時也是親切和藹。

“邢老闆真會打趣。”傾歌牽強笑了笑,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了櫃檯對面。

“那邢某就如實告訴姑娘吧,邢某以前確實是混過江湖,只是覺得這江湖不好混,於是便從這客棧老闆手裡接過了這客棧。”

“邢某還記得,剛來的時候,這酒店門面乾淨,可是被邢某接管上五年後,竟然變成了這幅樣子,都怪我那幾個兄弟,是些糙漢,都不願意打掃這裡。”邢老闆不好意思笑了笑。

“這客棧曾經的老闆,是個女人是嗎?”

邢老闆笑著:“不錯。”

“她為什麼不開這客棧了?”

“她要成親,遇上了一個小夥,嫁去京城了,這客棧就便宜出手給邢某了。”

邢老闆笑容溫和,讓人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邢老闆想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傾歌笑意漸濃。

“哦,那姑娘要是想說,便說一說吧。”邢老闆也是饒有興致看著傾歌。

“逍遙白道你聽說過嗎?”

邢老闆手下動作頓了頓,似乎是有些驚訝,轉而他笑了笑,拿起櫃檯上的茶壺,給傾歌倒了一杯茶:“那姑娘是她什麼人?”

“看來邢老闆聽說過,我還以為邢老闆真的徹底與江湖斷絕了呢。”

傾歌用逍遙白道這個名號,只是兩年的時間。

“逍遙白道和風流教名聲大得很,又有幾人不知曉。”邢老闆為自己推脫道。

“好了,我的身份已經像邢老闆表明了,邢老闆是江湖人士,更是一個商人,我相與邢老闆談談合作。”傾歌不想和這個邢老闆再多說什麼了。

他是江湖人士,私底下里做著一些交易,每一筆交易都能讓自己大賺一筆,此人表面上雖然看著溫和,可是心裡的城府可深著呢。

“什麼交易?”邢老闆開啟扇子,扇著風,扇子是白色的,上面畫著墨梅圖,還有題字,一看就知道是價值不菲。

傾歌自然知道,邢老闆開啟扇子是什麼意思,這是要問她要錢,要獅子大張口。

不過,錢的事情她倒是不急著說。

“邢老闆娶一個人可好?我要你照顧好她?”

邢老闆笑了笑:“這可是事關邢某的婚姻大事,怎能如此隨意,若是那位姑娘能夠像夫人一般傾國傾城,邢某自然是樂意的。”

這話的意思,其實是不太樂意。

“就是剛剛一直站在我身後的那位姑娘,你覺得如何?”

邢老闆想了想,“那位姑娘長的清純,卻不比夫人萬分之一。”

“邢老闆這話說的漂亮,但是若是邢老闆娶了她,對她好,這嫁妝可是不可限量。”傾歌笑著道。

“能有多少?”一提到錢,邢老闆可是眼睛都亮了。

“邢老闆你看看我身上這一身打扮,你覺得我能出多少?”傾歌拍了拍自己的衣裳。

她的衣服上繡著鳳凰圖案,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能夠在衣服上秀鳳凰。

剛剛邢老闆沒有認真觀察,現在仔細一看,這女人滿頭白髮被盤起,頭上的首飾皆散發著珠光寶氣,最重要的,還有一隻風釵,莫非這女人難道是皇后?不可能啊。

“姑娘莫要開這種玩笑了,這可是殺頭的罪名。”邢老闆的眼神中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