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浪第二天真的給林明朗買了一箱蘋果,他給蘋果箱包了個粉色的外包裝,上邊用黑色的水性筆寫著黑髮仙子帥哥送。
他準備給林明朗一個驚喜,所以打算直接去找她,並沒有提前打招呼。
王鳴這兩天都在徹夜補寒假作業,他幾乎瘋了整個寒假,最後發現寒假作業一點沒動。
開學日期就在眼前,他為了保命,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肖遙從深閨裡拽出來,儘管肖遙那個臉跟鍋底一樣黑,並且還威脅說,他要是再恬不知恥的去她家樓下喊人,她能單手擰了他的頭。
王鳴這個人臉皮厚再怎麼損都不往心裡去,他不但沒生氣,還帶著肖遙去玩了一天。
因為這個時候寒假作業作業要是皇上,那肖遙就是皇太后啊,得罪不起!
末了,肖遙大發慈悲的把寒假作業都給了他。
所以,王鳴在家閉關了兩天,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啊呸!
在家悶了幾天後,王鳴決定去找浪浪玩會兒,最近幾天一中的室內籃球場開門了,他得帶著幾個傢伙去練練手,上學期的籃球聯誼賽因為臨近考試被延期了。
昨天校體育部的通知他說,籃球聯誼賽變成了迎開學的主場,所以一中會提前兩天開學,舉行籃球聯誼賽。
—
過了個春節,臨榕街像是突然年輕了十歲,多了好多人,還都是年輕的小情侶們。
王鳴觀察過了,這些大多是衝著棋牌室旁邊那面牆去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面牆被迫發展成了一個景點——情侶必到的景點。
當然也有一些成群結隊的姐妹花慕名而來,至於這個慕的是誰的名,可想而知。
謝浪這個大帥比在臨榕街這塊出鏡率這麼高,不被人知道很難。
十幾歲的小姑娘又是容易心動的年齡,往往是不經意看了謝浪一眼就開始念念不忘了,然後會成為這片的常客,只為了邂逅她們夢中的白馬帥哥。
殊不知,這位白馬帥哥已經有主兒了。
往往這些姑娘都很膽小,但不排除偶爾蹦出來一兩個膽大的,譬如眼前這位非常眼熟的某位。
王鳴越看她越覺得眼熟,直到這女孩子自我介紹後,他恍然大悟,哦~原來是一中的校花。
……
他也好意思說,王鳴身為一中出名的問題少年,不認識校花,還真是啼笑皆非。
但這是真的,因為他們那個靠幹架出名的小團體,整天不是問吃什麼就是被謝浪用智商羞辱,然後被迫去補作業。
完全沒心思去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唉,說起來真是慚愧。
王鳴正盯著人家校花回憶自己的悲慘史,然後被校花本人打斷了,她問:“謝浪家是住這附近嗎?”
這還挺直接,目標明確,直奔主題,一點也不含糊。
王鳴這個時候腦子突然靈光一閃,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指著她說:“哦~我想起來了!”
高曼曼:“嗯?”
他一邊退後一邊說:“你就是一年前那個被浪浪教訓別人睡覺的時候不能打擾人的女生??!!”
“你還喜歡那個把你訓的無地自容的狗男人?”
“何必呢,姑娘,回頭是岸!這樣的男人不值得!趕緊回去吧!”
王鳴嘚吧嘚吧說個不停,等最後一句說完後,他砰的把門一關,在心裡說了幾聲對不起。
浪浪,哥不是誠心詆譭你的,哥這是在幫你掐桃花啊。
高曼曼看了眼面前緊閉的門,然後被一通電話叫走了,臨走前,她跟電話那邊的人說:“我找到謝浪在哪住了,你要來就自己來,反正我不來了。”
“他真的太恐怖了。還有不就是在車上噴個畫嗎?誰不能噴,你非得找他。”
—
王鳴進門後歇了會,等氣喘順了才低下頭換鞋,穿上拖鞋後他進了客廳,跟抱著粉箱子的謝浪撞個滿懷。
“哎呦,你這幹啥去!”王鳴捂著胸口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謝浪沒什麼情緒的說:“出去。”
“去找林妹妹?”
“嗯,等會回來。”
王鳴忽然退後一步,很正經的上下打量了下謝浪,又看了看他手裡的東西,沒說什麼。
但經過謝浪身邊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低下頭聞了聞那個箱子,詫異的問:“你這裡邊裝的蘋果?”
謝浪嫌棄的把王鳴的腦袋掰開,說:“對,蘋果。”
“有問題?”
王鳴嘆了口氣,繼續說:“今天情人節,你別跟我說你打算送林妹妹一箱蘋果,然後讓她用蘋果爆你的頭?”
謝浪不想理他,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說:“別操心我了,旁邊那屋有倆人快閒的長毛了。”
直到謝浪走後十分鐘,王鳴還在心裡為他祈禱,希望林妹子手下留情。
他看那箱蘋果真挺沉的。
王鳴嘴裡念念叨叨的,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後,憂心忡忡的去了棋牌室,然後看到那個單人沙發上窩著倆人。
那倆人腳對著腳,各自用胳膊蒙著眼睛,誰也不看誰,但嘴裡說的挺嗨,認真聽還能聽到他倆在說中午吃什麼。
楊闊大年初五就從家跑出來了,髒辮也嫌過年沒意思,早早地從外地回來了。
於是,這倆人有家不回在謝浪家裡窩了數天,以至於現在他倆看都不想看對方一眼,看膩了。
王鳴喝了口可樂問∶“你倆幹什麼?練武功?”
楊闊唉聲嘆氣道∶“我這兩天天天見他,有點視覺疲憊。”
“你修車廠不開門?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閒成這樣?”王鳴盤腿坐他倆對面問。
楊闊任性的說:“我要歇夠了再開門,浪爺手裡還有好幾個噴畫的,都是年前的,等他弄完我再開門。”
王鳴卻說:“你等浪浪弄完再開門,你那店估計就倒閉了。”
“沒辦法,浪爺手藝好,找上他的也不在乎時間。”
楊闊說完肚子突然叫了,王鳴把剩了半瓶的可樂給了他,又碰了碰髒辮說:“辮兒?咋蔫不拉幾的,過年過虛了?”
髒辮的胳膊依舊擋在眼上,跟沒睡醒一樣說:“我這兩天跟老楊朝夕相處,現在看他有點反胃。”
“碰都不想碰他。”
說罷,髒辮的腳迅速收回,蜷縮成了蝦米狀。
楊闊在沙發那頭冷笑一聲:“同感。”
王鳴看了他倆一眼,覺得是時候給他們找點事做了,“明天我跟浪浪去學校練籃球,你們去不?”
“有妹子嗎?”
“有妹子嗎?”
倆人異口同聲。
王鳴從桌子上拿起魔方擺弄了兩下,說:“有。”
他心裡想的是林妹妹算妹子吧,還那麼漂亮。
“那就去。”
倆人還是異口同聲。
幾秒後,髒辮踢了楊猛一腳問:“餓嗎?”
楊闊:“餓。”
髒辮瞬間來了點精神,又問∶“漢堡吃嗎?”
楊闊∶“不吃。”
髒辮耐著性子∶“煲仔飯?”
楊闊:“不吃。”
髒辮:“黃燜雞?”
楊闊:“不吃。”
…………
髒辮覺得這貨太難伺候了,於是坐起身,拽著楊闊的胳膊說∶“來來來,你把胳膊放下來,看著我再說一遍,你吃不吃。”
楊闊的胳膊死活不離眼睛,掙扎著喊∶“你別看我!我看你就難受!”
髒辮∶“艹!老子就看你了,怎麼地!難受就給我受著!!”
楊闊踢了他一腳,罵道∶“我踏馬!我不吃漢堡!不吃煲仔飯!我吃炸雞!你別他媽看我了!!”
髒辮被罵了反而安靜了,竟然異常的沒有反駁,楊闊便好奇的睜開眼看了他一眼。
倆人對視了三秒鐘,髒病突然捂著嘴朝一邊彎腰,並且發出一連串讓人……不適的聲音。
“嘔~”
“嘔~”
楊闊滿臉不可思議,拍著他的背說∶“???艹!你再給我嘔一個!”
髒辮停了下來,又看了他一眼,然後變本加厲∶“嘔嘔嘔~”
楊闊把擱在兩人間的抱枕扔到一邊,一邊撓髒辮的癢癢肉一邊說∶“媽的!今天我不吃炸雞了!我把你炸了怎麼樣!”
王鳴手裡的魔方才轉到第二排,就看見沙發上的倆人扭打到了一起,一個死命的乾嘔,一個嘴裡喊著要吃炸人肉。
他:“……”
倆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