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海萬萬沒想到,會被小他7歲的楚嶽扇耳光。瞬間感到赤果果的挑釁和侮辱。

再說,打耳光是女兒的專利,男人之間要動手,那肯定是拳拳到肉啊。

俊顏顯出凌厲之氣,捂著生疼的腮幫子,低吼道“楚嶽,你發什麼瘋?

別以為你有病,我就能無下限地容忍。”

楚嶽佔了便宜,還不罷休。兩隻手緊緊揪著慕容海的衣領,咬牙切齒“慕容海,你這個卑鄙小人,明知天天要跟我結婚,還耍手段蠱惑她。

你想讓她離開我,想都別想。天天是我的,從小到大,一直是我的,永遠是我的。”

慕容海的衣領被扯住,勒到脖頸,讓他有些喘不上氣。

一邊氣急地抓楚嶽的手,一邊疾言厲色地反駁“楚嶽,你也是文化人,好好說話,不要人身攻擊。

現在耍陰謀詭計的人,明明是你。你利用媽的同情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慫恿她,以心臟有病,逼迫天天和我離婚。

原本以為你是個光明磊落,值得託付的人,我甚至已經打算三天後同意和天天離婚了。

今晚一見,原來你是個心胸狹窄,陰險不堪的小人。你現在竊聽她的手機,就是小人之心,齷蹉之舉。

如果讓天天嫁給你,指不定你疑神疑鬼,又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

我絕對不會讓天天跟著你這樣的人,度過一生。”

楚嶽臉頰漲的通紅,明知竊聽的做法過頭了,可嘴上絲毫不認輸,“慕容海,如果我沒有竊聽天天的手機,怎麼能知道你還有個15歲的兒子。

可在婚介所的個人資料裡隻字未提,說明你從相親那刻起,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虛偽放蕩的渣男。

我絕對不會讓天天繼續跟你生活,做你兒子的後媽。”

楚嶽的話讓慕容海瞬間呆愣住了。兒子就是慕容海的軟肋,是他愧對顧天天的短板。

很快,慕容海重識自信,在劍拔弩張的巔峰時刻,必須把楚嶽的囂張氣焰打下去。

星眸睨著,冷笑一聲“楚嶽,你說那麼多都沒用。

我和天天是領了結婚證的合法夫妻,只要我堅持不離婚,你永遠都得不到她!這輩子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楚嶽沒想到慕容海會用結婚證,將他的軍。

又急又惱,情緒更加激動,理智喪失喊道“慕容海,你以為不跟天天離婚,我就沒辦法了嗎?

你不離,我是不能和她結婚。我回來第一天就給你戴了綠帽子,還會有第二次,乃至無數次,你等著戴一輩子吧。”

婚姻的忠誠是慕容海的心裡底線,此時舊事重提,讓他的情緒燃爆了。

額頭的青筋凸出來,血管隨著脈搏一跳一跳,瞪著血紅的眼眸,大力地甩掉衣領上的手,朝著那張慘白的臉,一巴掌扇了上去。

當這一耳光結結實實打在楚嶽臉上時,悲憤交加、震驚不已的楚嶽,血液上湧,頭腦一熱,瞬間栽倒在地。

慕容海打出的這巴掌力度並不大,只是象徵性的發洩怒氣,制止楚嶽繼續叫囂發癲,沒想到引發了令他悔恨多年的後果。

此時,在隔壁病房,顧天天蜷縮在摺疊床上,睡得正香。

迷迷糊糊中被門口的嘈雜腳步和說話聲吵醒。

水眸輕輕開啟,耳朵豎了起來。

似乎是有住院病人突發疾病,醫生和護士正推他去急救室。

很快,樓道里重新恢復了寧靜。

顧天天把水眸閉上,暗暗祈禱病人能渡過難關。

眼睛閉上後倏然又睜開了,她應該等楚嶽睡著,去旁邊病房陪慕容海的,怎麼自己睡著了?

開啟手機一看,艾瑪,已經凌晨1點。

楚嶽睡了嗎?慕容海還在等她嗎?

顧天天想到還要赴約,悄悄坐起身,望向病床。

咦,床上怎麼沒人?

偏頭望一眼衛生間,門是開的,燈是黑的,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肯定沒人。

這麼晚了,難道楚嶽出去了?

顧天天一個激靈爬了起來,開啟房間的燈,四處搜尋一番,非常確定楚嶽不在房內。

給他打手機,一直沒人接。

壞了壞了,一個瞎子半夜跑出去,很危險的。

顧天天穿上外衣,慌忙去樓道找人。

既然是瞎子,肯定走不遠,可樓道里清晰可見,除了拐角沙發上坐了個玩手機的女人,再沒有一個人了。

莫非楚嶽下樓了?更加糟糕透頂!

顧天天把楚嶽弄丟,汗毛都炸了起來。

她知道慕容海辦法多,做事穩,心又細,而且肯定還沒睡覺,決定找他商量,一起找人。

推開慕容海的病房門,裡面燈亮著,空無一人。

艾瑪,今天什麼情況啊,人都去哪兒了?

果斷給慕容海打電話,手機鈴音就來自病床上。看來他沒帶手機外出了。

這大半夜的,楚嶽不在,慕容海也尋不到人,怎麼回事啊?

倏然,顧天天眉頭跳了一下,腦中警鈴大作。

這兩個男人任何一個半夜失蹤都不奇怪,唯獨是同時消失很詭異,這就意味著他們兩個人很可能在一起。

壞了壞了,兩個男人開撕,誰受到傷害都不行。

再說楚嶽的頭部血塊已經活躍,不能受刺激,否則後果很嚴重。

恍惚之間,顧天天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仔細回味,剛剛樓道里眾人七嘴八舌的聲音裡,似乎有慕容海的磁性嗓音。

莫非半夜突然發病的人,是楚嶽?

顧天天被自己的推斷嚇到了,驚恐地跑向護士站。

護士站沒有人,她記得24小時都有值班護士的。

對了,有可能護士送病人去急救室了。

顧天天雙拳緊緊攥著,失魂落魄地跑向急救室。

一路跑,一路祈禱,那兩個男人躲在樓道談心,發病的人一定不要和他們有關。

出了電梯,遠遠地看見慕容海面色灰白地站在那裡。

顧天天的心沉了下去,還沒跑到跟前,就大聲喊叫著,“海哥,是不是小嶽出事了?”

哎,小丫頭怎麼找來了?不想驚動她,還是避免不了。

看到水眸慌亂、憂心忡忡的顧天天,慕容海知道瞞不住,咬著唇,微微點了點頭。

顧天天站立不穩,沒骨氣地癱了下去,被眼尖的慕容海敏捷地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