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的時間總是轉眼消逝,傍晚,他們牽著手回家,阿姨已經做好飯菜離開,他們各自洗手,從保溫箱拿出飯菜吃飯,他的心情很不錯,多吃半碗。

飯後,木安洗碗,她洗澡,晚上,她窩在沙發上看連續劇,他洗澡後,陪她看劇,兩個人似乎默契到不需要說話也尷尬。

如果說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他更喜歡親近她,坐著看劇都不老實,沒做什麼過份的事,就抱著,親著,把她抱著懷裡。

相對被冷冷落的小東西,它爬不上去,只好窩在旁邊。

她被他擾得劇都看不下去了,拔開他的手,發火:“睡覺!”

木恬剛躺進被窩,就被跟在身後的他抱住,她剛想發火,就聽到他說:“謝謝你,阿恬。”

她的火無緣無故又滅了。

他上輩子是做消防的吧?

引火,接著滅火?

他睡覺很安份,抱著她慢慢睡著了。

她轉過身,藉著窗戶的夜光,盯著他,稍稍嘆氣,以後回到廣市該怎麼辦?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所有人又不知道他們現在的關係。

她轉展反側,臨近天亮迷迷糊糊睡著,早上他先醒,神情柔和,抱著她又眯一會。

倆人一直到了早上十點才起床,吃早餐去看醫生,她暗自觀察,這段木安的情緒很穩定,從心理醫生那回來以後也很正常,沒有過激的舉動,沒有情緒不穩定。

只是也沒提過回醫院復職,家裡所有的醫書都被他鎖進櫃子裡,就像放棄了一樣。

他開始進入書房,起初

從昨天起,她還會擔心木安會有什麼不妥,他很正常,開啟書房的電腦,一進就是一天。

定時定點,早上九點進去,中午陪木恬吃午飯,又鑽進被窩,一直到晚上才出來。

日復一日,七月,木恬接到梁竟電話,她在南城正好可以處理南城分公司的事,問她去不去。

木恬見木安情況好轉,到了晚上飯後,她才提起:“我想去上班,可以嗎?”

木安慵懶躺在沙發上,無聊轉檯,聽到她問,才停了動作。

“我可以養你。”木安沒有正面給出答案,神情淡淡。

木恬嘗試再溝通:“你可以養我,但我還是想上班,我不想跟社會脫節。”

“你的相機呢?”木安又開始轉檯,轉到她平時看的連續劇臺,放下搖控器。

多久沒人跟她提起這件事,現在聽到,彷彿過了一輩子那麼長。

剛開始拿起相機是因為他的夢想,後來慢慢喜歡,喜歡相機留下的美景,喜歡留下的故事,喜歡定格的瞬間。

她終於理解木安的心,理解他的難過,就像她親自把相機鎖進櫃子裡。

木恬抬頭,單刀直入:“那你呢?這輩子都不進醫院了嗎?”

“醫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我當然希望這輩子都不進去,多晦氣啊。”木安嗤笑,懶懶散散,笑不達眼底。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誰怕誰呢?

“拍照累死了,夏天熱,冬天冷,還是在有空調有下午茶的辦公室打打字,用用腦適合我。”木恬放鬆斜靠,語調輕飄飄。

木安平時幾乎不看狗血劇,這會兒,倒看得投入,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她說話。

別看他平時那麼隨和,一旦執著起來,牛都拉不回來,脖子倔的要死。

這一晚的談話,還是不了了之,木恬臨睡前給梁竟回了資訊:我再想想。

“嫌工資低?”梁竟很快就回復。

木恬開玩笑:“如果是,可以加嗎?”

“加!”梁竟直截了當。

這倒是讓木恬愣住了,半天不知道該回復什麼,最終發了個晚安表情,熄了屏。

木安洗完澡進來鑽上床,幼稚到和她隔起了三八線,她挪進一點,他就退一點,她再進,他再退,到了無路可退時。

他走了,客房的門響了。

他去客房睡了。

說好的愛呢?

就這麼膚淺?

還隔三八線?還去客房睡?

木恬真是被氣炸了,起身反鎖,心裡怒吼:有本事你這輩子都不要進來。

某人睡得很好,打著哈欠走出客房,洗漱後,又鑽入廚房做了早餐。

木恬房門緊閉,他偷偷拿鑰匙開門,發現她還沒睡醒,又鎖上了。

吃過早餐的木安又鑽入書房,盯著大盤的走線,著手處理公司雜事。

中午,木恬醒了,她在沙發上啃零食,地上全是薯片渣渣和瓜子殼。

午飯她偏要端在電視面前吃,吃完直接丟在茶几上,又窩在沙發上玩手機。

下午,收快遞,她在客廳拆快遞的聲音都快趕上拆房子了。

剛安靜一會,家裡的音箱響起一首老歌: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嘿嘿嘿嘿參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說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木安黑著臉走出書房,去倒了杯水,才把這火給壓下來,扭頭就看到她哼著歌在那塗指甲,五顏六色,俗氣到不行。

“啪!”

他進書房關門的勁兒可不小,要不是能夠紮實,怕是要掉了。

木恬還在塗綠色的指甲,塗到一半,手一抖,歪了,她心情大好,直接擦了重來。

晚上吃過晚飯,木恬就換了一件吊帶短裙,做了髮型,化了個稍微濃點的妝,拿著手提包準備出門。

“你要去哪?”木安臉色不佳,極其煩躁,冷聲問。

木恬勾起高跟鞋,開啟門笑道:“還不夠明顯嗎?我要去約會,十二點前回不來,你不用等我了,早點睡。”

木安盯著那扇門,捏了捏額,頭疼。

木恬果真言出必行,凌晨兩點多才晃晃悠悠提著包回來,鞋子被她踢在門關,經過沙發直接回到房間。

“啪!”

關上門,爬上床心安理得睡覺,嘴角微微揚起。

完全無視在客廳等她的人。

這兩天她幾乎馬不停蹄,日日早出,晚歸,身上帶著一身酒氣,像足一個酒鬼。

她以為不出兩日,木安就會認錯,事與願違,他平靜坐在沙發上,看到她回來就關掉電視,回客房。

木恬趴在床上,一陣反胃,急忙跑到浴室趴在廁所猛吐,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