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喝了李暖暖熬的藥,燒當天就退了,身上的疹子也褪去了很多。
三天後,石子痊癒了。他走出了山洞,抬頭看著陽光,那刺眼的光芒讓他不由自主拿手去遮擋眼睛。
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睛適應了太陽光,他拿開手。
陽光撒在他的身上,暖暖的,真舒服。
他原本以為他的生命走到了盡頭,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沒想到還有轉機。如果他會詩,他一定會來一句“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阿古的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他都能幹一些活了。
住在山洞太潮溼了,李暖暖想弄個房子來住。她在網上查詢了建房的步驟。
建房可以慢慢摸索,但是眼下沒有材料卻是大難題。
李暖暖想到了自己燒磚,她覺得陶器都折騰出來了,磚也不會太難。
李暖暖和阿古在外面挖了一些粘土背了回來,現在兩人正在和泥巴。
石子覺得這兩人好奇怪,怎麼那麼大人了還玩泥巴。
石子走近去看。
李暖暖回頭,熱情地打招呼:“石子叔,你出來了。”
石子抬起手臂,“我好了。”
阿古每天三餐給石子送餐,他最清楚石子的病了,他回去後都轉告了李暖暖。李暖暖自然也是知道石子的病沒什麼大礙了,一天比一天好。
“石子,恭喜你病好了。”
石子笑得合不攏嘴。
“我好了,好了……”石子興奮地大喊著,彷彿在和整個天地宣告。
李暖暖和阿古由衷地為石子感到高興。
一通大喊後,多日以來的壓抑和崩潰消散了,石子的身心舒暢。
石子仔細地看著阿古和兩人活泥巴,看這兩人那麼認真,不像是小孩子玩泥巴那樣。
石頭沒忍住,他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李暖暖熱心地解釋:“我們是在做磚。”
“磚?”石子一頭霧水。
李暖暖換了一個方式來解釋,她眼睛撇向一邊的水缸,“石子叔,你看這個水缸,就是我們用泥巴做成的。”
石子走近水缸,他還是第一次見那麼大的陶器,他難掩心中的激動,他伸出顫抖的雙手去觸控水缸。
當他的手摸到結結實實的大水缸,他覺得這一切像一場夢一樣,有些不太真實。
他的手摸著水缸,粗糙的質感,讓他知道這不是夢。
李暖暖和阿古還在不停地捏泥巴,剛開始捏出來的形狀奇奇怪怪,做熟了後,捏出來的泥磚方方正正的。
石子在一旁觀摩了很久,他也看會了,他很想伸手一起做。可是,他又不敢,他覺得這是人家的本領,不能讓他學會了。
石子在一旁越來越焦灼。
李暖暖用餘光看到了焦躁不安的石子,她關心地問:“石子叔,你哪兒不舒服嗎?”
“我……我……”
“石子叔,你怎麼了?”
“我……”石子憋著話,臉都通紅了,幸好臉太黑,看不出來。
李暖暖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給石子,“石子叔,你別急,可以慢慢說。”
李暖暖的目光是那麼溫暖人心,讓石子不由自主地說:“我可以一起做嗎?”
李暖暖想也沒想就說:“當然可以呀!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石子叔快來吧!”
李暖暖那麼爽快,還把石子搞得愣了一會兒。
“石子叔!”李暖暖叫了一聲。
石子滿懷感激地望著李暖暖,有千言萬語不知道怎麼說。
阿古這時說了一句,“石子叔,快來吧!”
石子不再扭捏了,他大方地加入了他們。
三個人一起做,一個上午就做了很多泥磚出來。
空地上,擺滿了泥磚。
看著這滿滿當當的泥磚,李暖暖的心裡無比滿足。
心理上的滿足讓她忘記了生理上飢餓。
阿古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他委屈巴巴地看著李暖暖。
李暖暖不明所以地問:“阿古,你怎麼了?”
阿古低著頭,沒有說話。
李暖暖著急地問:“你怎麼了?快說呀!別急死我了。”
這時,阿古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阿古覺得太難為情了,他好害羞呀!
李暖暖這才恍然大悟。
“阿古,原來你肚子餓了呀!你早說呀!”
“暖,我……”
“沒事,我現在就去做飯。”
“我去燒火。”
“好。”
李暖暖吃膩板栗和板栗粉了,她不想再吃了。
今天,她收穫了兩隻山雞。其中一隻山雞傷的不重,她沒有殺,她反而給山雞的傷上了草藥,她把山雞的羽翼給剪了,圈養起來了。
另外一隻傷的重的山雞,她就給殺了,很肥的一隻山雞,拔了毛還有四五斤。
李暖暖把山雞剁成塊,放到鍋裡不停翻炒,炒到表面焦黃,她才加水下去煮。蓋上蓋子,用大火去燜。
燜到水分少了一半的時候,李暖暖倒了很多山藥進去。
她找到了一塊山藥地,她去挖了不少山藥回來。地裡還有好多山藥,她還沒有時間去挖回來。
再次開啟蓋子的時候,水分剛好收幹了,李暖暖手忙腳亂把鍋裡的雞肉和山藥盛出來。
滿滿一大鍋,還熱氣騰騰的。
阿古已經擺好了筷子和碗。
石子在一旁顯得有些拘謹,他還沒有坐過椅子,以前都是直接坐地上的。
李暖暖把鍋端到桌上,“開吃了。”
阿古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到李暖暖碗裡,“暖,吃肉。”
“你也吃。”
阿古夾起一塊肉,放進嘴巴里嚼。
李暖暖肚子也餓了,她夾起雞肉也開始吃。
石子不會用筷子,他發愁地看著筷子。
李暖暖吃了一塊雞肉了,她發現石子還沒有開動,她趕緊夾了一塊雞肉給石子。
“石子叔,你快吃!”
看著碗裡的雞肉,石子不停地吞嚥口水,他拿起筷子,不知如何下手。
“石子叔,你快吃呀!”
石子雙手握著筷子,用筷子去戳雞肉。
李暖暖現在明白人家還不會用筷子了。
“石子叔,你教你用筷子,你看著。”
李暖暖用筷子夾起一塊雞肉。
石子也學著李暖暖那樣使用筷子,可是手不聽使喚,夾肉夾不起來,這隻能看得到吃不到,急死他了。
“石子叔,你別急,慢慢來。”
石子急得直冒汗了。
李暖暖又夾了幾塊雞肉給石子,“石子叔,慢慢來,實在學不會就用手抓著吃。”
石子抬頭看了看正在用筷子吃肉的阿古,他心裡抗拒用手抓著吃,他覺得那樣顯得他太另類了。
阿古夾了好多雞肉放到李暖暖碗裡,溫柔地說:“暖,快吃。”
石子不放棄和筷子奮戰,折騰好久好久,他終於學會了使用筷子,當他用筷子夾起肉,吃到第一口肉,他興奮地像個孩子。
一鍋都吃完了,三個人都吃得肚皮圓。
吃飽後,休息了一會兒。李暖暖就帶著兩人出去背粘土了,下午還是繼續捏泥巴。建房子的磚要很多很多。
這三人天天捏泥巴,泥磚越來越多了。最先捏的泥磚已經幹了,可以開始燒了。
李暖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成品了,她又主張開始燒窯了。
開窯後,當泥磚扒拉出來後,李暖暖抱起一塊泥磚狠狠地摔到地上,沒破,她又上去踩了幾腳,泥磚還完好無損。
李暖暖眼睛一下子亮晶晶的,她激動地拉著阿古的胳膊,“阿古,成功了,我們成功了,我們快要有房子了。”
李暖暖那麼開心,阿古看著她開心,他的心裡甜甜的。
石子在一旁也開心,他還不知道磚用來幹什麼,但是努力了那麼久了,終於成功了,他也跟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