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李暖暖回頭問:“你叫什麼呀?”
“我叫石子。”
“那我以後叫你石子叔。”
“好。”石子樂呵地應著。
走著走著,很快就走回了家。
阿古不願帶著一個陌生的病人回他們住的山洞,他直接帶到了小山洞。
到了小山洞門口,阿古停下,轉過身子,“石子叔,你進去吧,你沒事別到處走,我們會把食物放到門口。”
石子好奇地看著木板門,他從來沒見過這個。
門是李暖暖琢磨出來,讓阿古動手做的。
阿古看他那樣,心裡暗自嘲笑他: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沒遇到李暖暖,阿古也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今日還嘲笑上別人了。
阿古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石頭就走了。
阿古走了,石子鬆了一口氣。阿古的氣場十足,寫著生人勿近,他實在是有些怕。
石子慢慢走進山洞,這個山洞拾掇地乾乾淨淨的,沒有雜草蟲子之類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艾草味。李暖暖拿艾草燻過小山洞。
石子把山洞打量後就隨便找了個地方躺下了,他累得不得了。
李暖暖燒火,準備煮板栗。她聽到阿古的腳步聲,她回頭:“阿古,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呀!石子叔沒事吧?”
“他沒事。”
“小山洞裡面什麼也沒有,你抱一些乾草過去,再拿一塊皮子過去。”
阿古面露猶豫,“暖,皮子是留給你冷天用的。”
“不礙事,我們有好塊皮子。”
“可是你怕冷,皮子要留給你的。”
“石子大叔那麼可憐,幫人幫到底了,你快拿去吧!”
阿古不情不願的。
李暖暖瞪了他一眼。阿古立刻轉身進山洞拿皮子。
一共才五塊皮子,這幾塊皮子被他收拾地乾乾淨淨,一點腥味也沒有,他全部獻給了李暖暖。李暖暖把皮子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一個籃子裡。
阿古拿起一塊皮子,摸著柔軟的皮子,讓他聯想到了冷天李暖暖穿著皮子的模樣,他一臉幸福的模樣。
他不捨得把皮子給陌生人,他心疼地把皮子放下了。
他很想把皮子藏起來,可是一想到李暖暖說一不二的性子,他又被迫去挑皮子,挑來挑去,最終挑了一最小的皮子。
他把皮子夾到腋下,把其他皮子整理好才離開。
山洞外面,李暖暖曬了很多幹草。她愛乾淨,鋪著睡覺的乾草她經常換。還有,引火也需要乾草。所以,李暖暖每天外出都會薅一把乾草回來曬著。
阿古抱了一大把乾草炒旁邊的山洞走去。
阿古沒有直接進去,他把皮子和乾草放到門口。
他大聲喊:“石子叔,你出來一下。”
話喊完了,阿古直接轉身離開。
石子剛要睡著,他是迷迷糊糊的狀態了,聽到有人喊他,他艱難地起身,顫顫巍巍地走到門口。
他出來沒有看到人,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剛準備抬腳回去就看到了地上的東西。
他緩緩蹲下,摸著皮子,好柔軟啊!他好多年沒有用過這麼好的皮子了。他還是年輕力壯的時候用過,這幾年身體大不如前了,外出狩獵也出不了多少力了,他每次分的肉和皮子也相應地變少了。
石子內心十分酸澀,眼淚啪嗒就掉了下來。
石子抱起乾草和皮子回了山洞,把乾草鋪在地上,他躺上去,再把皮子蓋到自己身上。
他離開原河部落時沒有帶多餘的一塊皮子,他家裡本來就沒多少塊皮子,他要留給他的雌性和孩子們。他有三個孩子,都還沒有成年,他離開部落了,再也不能照顧到孩子們了,他真的很牽掛孩子們。
石子想著家人,再也沒有了睡意了,滿腦子都是和家人相處的時光以及他離開後家人可能面對的困境。
板栗煮好後,李暖暖撈了小半籃子出來。
阿古見狀,立刻搶過籃子,“暖,我去送。”
阿古急匆匆地去送。
李暖暖急忙喊:“回來。”
阿古轉身,不解地問:“暖,怎麼了?”
“別急,還有水和藥要送過去。”
李暖暖提起邊上的一個籃子,裡面裝好了兩個竹筒,有水和藥,還有一個碗。
阿古再次回來,結果李暖暖手裡的籃子。
“我知道,我去送。”
“你告訴石子叔,板栗要剝開來吃,吃飽了就喝藥。”
阿古點點頭。
阿古再次來到了山洞門口,“石子叔。”
再次聽到有人叫,石子立刻走出來。
阿古把兩個籃子放在地上,往後退了幾步。
“石子叔,給你送了板栗,這個板栗不是直接吃的,你要把表皮剝了再吃,吃飽了就把竹筒裡的藥喝了,還有一個竹筒是水,你渴了就喝。”
阿古交代完就走了。
望著阿古的背影,石子心中滿是感動,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好的人。收留他,給他送藥,給他送食物,給他送皮子,太好了太好了……
石子把兩個籃子提進去,他發現了一個陶器,他捧起陶器,心在顫抖。陶器在他們部落可是非常珍貴的,在他們部落只有首領和巫醫才有資格享用陶器。
石子抱著碗久久沒有放下,直到肚子咕咕地叫,他才戀戀不捨地放下碗。
他的注意力被板栗吸引了過去,他見過板栗,他也吃過,他是連著殼一起吃的,他覺得不好吃。但是今天,他覺得這樣的板栗不一樣。
他拿起一個板栗,板栗上有一個口子。
李暖暖把每一個板栗都劃了一個口子,這樣便於剝皮。
石子順著板栗上的口子,輕輕鬆鬆地把皮剝開了,露出裡面黃燦燦的肉,他舉起來仔細看了看。
看夠了,他才把板栗放到嘴巴里嚼。這一嚼,給他了極大的驚喜。剝皮的板栗原來這麼好吃。
於是,石子一個接一個地剝皮,一個接一個地往嘴裡放。
很快,地上多了好多板栗皮。
肚子有了飽腹感了,石子就停下了,這時還有一半的板栗還沒有吃。
石子不願再吃了,他想留到明天再吃。他擔心明天就沒有食物可吃了。
吃飽了,石子拿起一個竹筒,聞了聞又放下了,再拿起一個竹筒來聞。聞到藥味,他興奮地拔開蓋子,把裡面的藥咕咚咕咚幾下全喝了。
藥很苦,可是他覺得這是救命的藥,他喝得開心。
喝了藥,睏意來襲,他睡下了。
他今天遇到了阿古和李暖暖,他是命不該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