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隔壁的乘客突然忍不住笑呵呵的插話說:“瞎掰是有點瞎掰,但有一點這位兄弟確實沒有瞎掰,那就是這山裡確實埋著一家基督教教會醫院,這是經過政府部門和地質學家證實的,現如今還能看到一個十字架露在地面上,聽說政府規劃了那裡,要在那附近建學校呢,村民迷信就是不讓施工,好像政府妥協了,打算往外挪一點,還把那裡圈起來了。”

“你看吧,我沒瞎說吧,好像我在吹牛似的,這真有家醫院在地下。”那乘客得意道。

幾個乘客笑談了一會就轉移了話題,周天明卻看著那山頭出神,他彷彿看穿了那座山,看到了裡面的地下醫院一樣。

周天明想到了那家地下醫院,如果能把艾琴帶到那裡去,艾琴就能永遠陪著自己了,也沒有人會打擾他們,那裡可以成為一個與世隔絕的王國和天堂!

周天明越想越興奮,決心要把艾琴帶到那裡去了,他甚至都不顧到底能不能找到那家地下醫院,他乘坐黑出租去了那裡,很快就找到了旅客說的十字架,打通了進去的通道,將艾琴囚禁在了那間手術室的手術檯上。

艾琴逐漸甦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被捆綁躺在手術檯上,看到在一個暗黑陌生的地方,她無比的恐慌,周天明就站在她身邊,享受的閉著眼睛,嗅著她身上的氣味,顫抖的撫摸著她的手臂,時不時發出因為滿足而發出的細微聲音。

“周天明,你幹什麼,快放開我!”艾琴感到了不寒而慄,她驚呼了起來。

周天明委屈的說道:“艾琴,你不要怕,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我是喜歡你。”

艾琴顫聲道:“那你倒是放開我啊,喜歡不是這樣的。”

周天明狐疑道:“喜歡不是這樣那是怎麼樣的?”

艾琴不知道該怎麼跟周天明解釋,她逐漸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心理有問題的了,她冷靜了下來,強裝鎮定道:“喜歡是一種淡淡的感覺,就像我們坐在書店裡,靜靜的一起聽音樂,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感覺,不需要控制和佔有,你快放開我。”

周天明不為所動,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委屈道:“沒有人教過我這些,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想把你永遠留在身邊,如果看不見又摸不著那是什麼喜歡?”

艾琴畢竟是個小女生,害怕心理大於冷靜,很快她就繃不住了,無法保持鎮定了,憤怒的吼道:“周天明,你個瘋子,這是什麼地方,快放開我,放開我!”

周天明緊張道:“你別激動,我不會傷害你的,只要你答應留在這裡,留在我身邊,我就放開你。”

艾琴對周天明產生了強烈的厭惡感,朝周天明啐了口唾沫,咬牙道:“你做夢!我才不會跟你這個死變態在一起,放開我啊~~!”

艾琴不停的掙扎嘶吼著,周天明見艾琴這麼激動,只好退出了手術室將艾琴留在了那裡,其實艾琴要是能冷靜一點,先假裝答應周天明的要求,或許她就有機會逃出去了,也就不會死了,可惜艾琴只不過是一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少女,她並沒有那麼成熟,對周天明的厭惡讓她怎麼也無法冷靜的去處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周天明每天都來探望艾琴,給她餵食物和水,希望得到艾琴的同意,而艾琴就像個貞潔烈女一樣就是不從,艾琴心裡有點奇怪,這個變態到底想幹什麼,她寧願現在周天明姦汙她一次,然後放自己走,也好過被囚禁在這裡被精神折磨。

經過幾天的囚禁,周天明的心態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學校開學了,他沒辦法像這樣天天來看艾琴了,加上艾琴一直不答應,周天明覺得這麼下去不是辦法,為了永遠的得到艾琴,一個在普通人看來很不正常的念頭在他的腦子裡浮現了。

周天明拿著解剖刀站到了手術檯前,看著泛著冷光的手術刀艾琴不住的顫抖,大聲呼叫。

周天明緊張道:“你不要怕,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把你永遠的留在我身邊了,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

艾琴顫聲道:“什、什麼辦法?”

周天明嚥了口唾沫,平靜的說:“我要把你的血融進我的身體裡,只有這樣我才能永遠跟你在一起。”

這句讓人不寒而慄的話周天明隨口就說出來了,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稀疏平常,周天明揚起了手術刀,在艾琴的尖叫聲中他在她的身體上劃下了一刀,看著那鮮紅的血液流出,周天明露出了貪婪的目光,不住的吞嚥唾沫,全身戰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他低頭把血給舔舐了......。

“你不要怕,能跟我融為一體你不高興嗎?”周天明問。

艾琴被周天明瘋狂的行為嚇傻了,都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傻傻的看著周天明。

周天明有些憤怒了,低吼道:“你為什麼不高興,為什麼?”

艾琴依舊沒有反應,雙眼一翻被嚇暈過去了。

周天明帶著將艾琴融入自己身體的念頭,冷靜而變態的肢解了艾琴,將她切成了兩千多塊,喝乾了她的血。

這對一個從小就肢解小動物,對血有著特殊癖好,對法醫學有著瞭解的周天明來說一點也不困難,他甚至還把艾琴當做自己進入醫學院的禮物,他研究了艾琴身上的每一根血管和每一個組織的構造,他發現眼球后面的神經線是最多的,他發現原來人體的脂肪跟動物不一樣,不僅有白色的,還有米色、黃色、甚至是產生熱量的褐色脂肪......有些知識在課本和實驗室裡是沒有的。

這些發現讓周天明贏在了起跑線上,以至於後來他在醫學院裡的成績比同期的學生拔尖很多,因為他活體解剖過人!

周天明不僅滿足了將艾琴佔有的慾望,還滿足了讓自己變得更出類拔萃的願望,看著自己手上的經絡,他知道艾琴的血就在自己的身體裡流動,他釋然的笑了。

周天明對艾琴血液的渴望簡直瘋狂,他儲存了一袋血樣,以供自己不時之需,這袋血樣就是標本瓶裡的血,為了榨乾屍體裡的血液,他帶著屍塊從地下醫院出來後在樹林裡架了鍋煮了內臟和頭顱,喝下了帶血的湯......。

在殺害了艾琴後這具屍體對他就沒什麼作用了,出於對艾琴的喜歡,周天明將屍塊整齊的碼放,甚至連腸子都碼放好,然後在回學校的路上毫無顧忌的一袋袋的拋棄,總之怎麼方便怎麼來,他並沒有被抓的概念,正常人根本琢磨不到他的邏輯。

回到學校後他像個沒事人一樣生活學習,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案發後周天明也沒什麼兩樣,即便整個蘭津都因為這案子人心惶惶,但在他的心裡卻波瀾不驚,平靜的就像一面鏡子,他知道艾琴就在他的身體裡,就算他被警察抓了也無所謂。

許多案子越是刻意反而會露出很多破綻和線索,相反越是簡單粗暴越是瘋狂的手法更能迷惑人。

白銀連環殺人案兇手從來不加任何掩飾的犯案,在案發現場留下各種生物痕跡,可警方就是抓不到他,直到二三十年後才因為科技的發展從同宗親戚血樣裡比對到了兇手的資訊。

周天明的敘述結束了,他自鳴得意的對我說:“我交待完了,怎麼樣,現在相信我是蘭大碎屍案的兇手了嗎?”

我什麼也沒說,帶著沉重的心情坐回到了座位上。

雷衛軍長吁口氣道:“二十多年的等待,總算等到真相了。”

雷衛軍快速的在口供上寫了什麼,然後取出印泥和筆,打算拿過去讓周天明簽字按手印,這麼一來他的口供就能成為證據了。

不過雷衛軍剛站起就被我按著坐了下來,雷衛軍納悶的看著我,周天明也露出古怪的表情盯著我。

我看向周天明冷冷道:“這份口供還不能成為證據!”

周天明皺了下眉,咬牙道:“你什麼意思?”

我冷哼道:“我什麼意思?一個人急著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這太古怪了,雖然我不知道變態者心裡的真實想法,但我覺得這事不那麼簡單,因為你的敘述裡有大量的漏洞和破綻!”

周天明的呼吸有些急促了,雷衛軍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重新坐了下來,認真的看了下口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還真是......差點被這小子給坑了。”

我站起身走到了柵欄前,沉聲道:“當年幾乎所有的警察都不同程度的參與了這件案子,對蘭津大學成人教育學院附近的人全都進行了排查,如果按照你的說法,至少有三個人對你跟艾琴在一起有印象,當年的排查力度相當大,案子也全蘭津皆知,艾琴的照片發的沒有人不認識,這三個人肯定也躲不過排查,他們肯定也對艾琴有印象,為什麼他們沒有成為證人?”

“哪三個人?”周天明愣道。

“賣磁帶的商販、書店的老闆、以及黑出租司機!”我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