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聖主雖然是個女的,可她的脾氣卻火爆的很,面對那綠葉男的要求,她甚至都不帶考慮的,直接就選擇了動手,或許,這就是久居上位人的傲氣吧。
那綠葉男的話音剛落,便有大量的樹根再次從地底冒了出來,但是這一次,那聖主似乎也意識到樹根是傷不到對方的,而是選擇將對方的腳腕給緊緊的纏繞住了。
幾乎是雙腳被困住的瞬間,那綠葉男立刻便揮起自己手中的柳枝向著那所謂的聖主狠狠的抽了過去。
雖然那柳枝看上去十分的嬌嫩,似乎輕輕一扯就會斷掉,但是當柳枝揮舞起來的剎那,即便離的老遠,我卻依舊能夠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心悸之感。
直到現在,我才深刻的明白了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我相信不要說全盛時期的二姑娘了,即便是我們以前所供奉的大老爺都未必會有如此強的實力。
但真正讓我感到驚訝的卻還在後面呢,眼看那柳枝都已經快要抽到聖主的腦袋上了,那傢伙兒的身影卻是忽然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不見了。
也幸虧我眼神比較好,再加上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這才在第一時間內勉強找到了那聖主的蹤跡。
也不知道那聖主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等她再次出現的時候便已經站在了那綠葉男的背後,並揮起自己的手掌就向著綠葉男的後心窩狠狠的戳了過去。
雖然這倆人打起來的時候看上去就好似街頭上的二流子一般,連一點讓人感到驚豔或神秘的招式都沒有使出來,但不得不說的是,他們的反應都十分的迅速,或許,本事練到一定的地步就沒有那麼多花架子才是真正的現象。
當聖主發動偷襲之後,那綠葉男立刻便本能的想要轉身,並一個肘擊就向著聖主的腦袋上狠狠的砸了過去。
咔嚓,砰。
隨著一連兩道低沉的撞擊聲猛然響起,那聖主嬌小的身體便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瞬間便飛了出去,其由針線縫合而成的五官,更是有不少都快要掉下來了。
雖然被擊飛的是聖主,但我卻可以肯定她剛剛的偷襲已經得手了,然而當我將目光放在她的手心上之後,卻驚訝的發現她手裡拿著的竟然是一塊帶著點點翠綠汁液的木塊。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先是一愣,繼而便連忙轉目向著那綠葉男的身上望了過去,接著,我便驚訝的發現,他的心窩之上雖然出現了一個碩大的傷口,但裡面所流淌出來的卻並不是血液,而是翠綠的樹汁。
這傢伙兒的身體,竟然是由一塊木頭!被掏了心都一點事都沒有,大爺的,這種不潔之物怎麼就這麼厲害呢?
在心中暗罵一聲之後,我便再次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那聖主的身上,雖然那綠葉男胸口上的傷痕看上去十分的嚇人,其實卻並不是很重,反倒是這聖主,不但少了一隻耳朵,就連鼻子都已經快要掉下來了。
以我的經驗來看,這所謂的聖主雖然佔據著地理優勢,但從實力上面而言,卻明顯處於下風,我估摸著應該不是那綠葉男的對手。
然而就在此時,那聖主在十分憤怒的狠狠瞪了那綠葉男一眼之後,卻是猛的一伸手,接著,一根僅有拇趾粗細的烏黑色樹根便從地底冒了出來,嗖的一下便刺進了那聖主的尾椎股之上。
當那聖主的身體與樹根連線在一起的瞬間,一連串巨大的心跳之聲便猛然從我的身後傳了過來,下意識的轉目一看,這巨木之中的樹心竟瘋狂跳動了起來。
如此近的距離之下,我甚至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有鮮紅色的液體經由那碩大的心臟被傳輸到了聖主的體內。
在得到巨木的補充之後,那聖主原本慘白泛黃的面板瞬間便變的是一片通紅,我甚至能夠看到有細小的血珠正在從她的毛孔之中緩緩滲了出來。
沒有任何的廢話,沒有任何的花招,在得到補充之後,那聖主立刻便一個箭步衝到了那綠葉男的跟前,然後揮拳便打。
一時之間,局面瞬間便產生了反轉,那剛剛還被我認為是處於下風的聖主此時竟然是在壓著那綠葉男打。
因為手裡的柳枝屬於長兵器的緣故,再加上那綠葉男似乎並不擅長拳腳功夫,在砰砰啪啪的毆打聲之下,它甚至都沒有多少還手的機會。
沒過多大的功夫,那綠葉男便被打的不成人形了,乍看上去,就好似由一塊巨木所雕刻而成的木頭人一般。
雖然那綠葉男,不,正確的來說應該是那木頭人一直在捱打,但是它卻並未血肉之軀,木頭做的身體顯得十分抗揍,反倒是那聖主的拳頭在接連的揮打之下已經開始變得血肉模糊了。
在這一過程當中,我漸漸留意到,那木頭人其實是有機會還手的,但它看上去卻好像是在故意捱打,除了護住自己的腦袋之外,它幾乎沒有做出任何其它的反應。
要換做我是那聖主的話,此時肯定早就已經停手並開始思考其它的攻擊方式,但那聖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活的太久導致腦子有點問題了,她竟好似個愣頭青一般,無視自己手上的傷痕繼續在那一頓亂錘。
對此,我自然是樂的在一旁看戲,在我看來,它們倆最好打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才好呢,但我的理智卻告訴我,想要期待這樣的事情發生,無疑是件很愚蠢的事情,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別人的身上,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報仇這種事,也能讓別人代勞麼?
在心中暗自嘀咕一聲之後,我便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二姑娘的身上,雖然她從一開始就在故意迴避我,不像與我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觸,但她在這個世間存在了那麼多年,有些事可比我看得清楚。
能看得出來,二姑娘的眼中充滿了猶豫之色,但是在我的目光注視之下,她還是在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之後,便緩緩將自己的腦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緊接著,她那那烏黑的髮絲就好似活過來一般,緩緩的向著我的後腦勺之上一根根的刺了進來。
緊靠一根牛毛細針,是無法讓我擁有跟那兩個傢伙兒對抗的資本,必須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行。
隨著一根接著一根的髮絲緩緩刺進我的後腦勺之上,一種令人渾身顫粟的疼痛之感便瞬間蔓延開來,那種感覺,就好似渾身的血肉都在被人給一點點的撕裂一般。
雖然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我在那巨大的疼痛刺激之下,卻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承受,只能不斷的死死咬著自己的牙關儘量不發出任何的動靜來。
在我悄悄搞小動作的同時,那已經被毆打了半天的木頭人似乎終於忍耐不住了,竟緩緩開口說道。
“你要是沒有別的手段,就歇了吧,我只要有哪怕一塊碎屑存在,就不會死,你這樣做是在白費力氣,我建議你用火。”
聽到木頭人的這番話,我卻是不由感到十分的驚訝,因為在我看來,用火燒很有可能會是最有效的辦法,照理來說,那聖主不可能想不到的,為什麼還要那木頭人的提醒,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那木頭人為什麼要故意這樣說?
就在我正暗自感到有些疑惑和不解的時候,那聖主終於停手了,只不過此時的她的眼眸之中卻滿是陰冷的笑意。
在停手之後,那聖主先是咧嘴笑了笑,然後這才指著自己滿是血汙的身體緩緩開口說道。
“你一直不還手,是在等我這具肉身自行崩潰對吧?”
木頭人沒有說話,而是雙目直勾勾的盯著聖主那殘缺不全的身體,剛剛的毆打,已經讓那聖主身上的不少零件都掉了下來。
見那木頭人不肯開口說話,聖主先是再次咧嘴一笑,然後這才接著開口說道。
“你是個木頭腦袋,你知道麼?我的這具身體是什麼狀態,我自然清楚得很,在我肉身崩潰之前,我有絕對的把握能把你給打成渣,找到你的本元珠。”
聽到這話,那木頭人卻是同樣咧嘴一笑道。
“就算你找到了又能怎麼樣?你就那麼像跟我一樣變成一塊木頭麼?”
對此,那聖主卻是並不在意,而是一臉無所謂的開口答道。
“那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有句話還給你,有什麼手段就趕緊你使出來吧,你既然趕找上門來,想必一定是有什麼壓箱底的手段。”
“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是來找那小子的。”
木頭人咧嘴苦笑,並伸手指了指我道。
“原來你也盯上了那小子體內的……廢話少說,以你的實力,說沒有壓箱底的本事鬼都不信,你要再不使出來,可就真的沒機會了。”
“你就那麼想我使出來那壓箱底的本事麼?老實講,我不想那麼做,我想你也不希望我那麼做,有件事你可能搞錯了,我其實並不厲害,但是如果我想讓什麼人死的話,就一定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