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傢伙兒接連的發問,滿頭都是霧水的我立刻便想要開口發問,可就在此時,我卻是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眼前猛地一黑,那種感覺就好像忽然之間被人給用錘子狠狠的砸了一下後腦勺一般。
雖然這次我並沒有昏迷過去,但鮮紅的血液卻是不斷從鼻孔之中緩緩流淌了出來,然而就在我正因此而感到有些意外的時候,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那巨木竟忽然開始微微晃動了起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不要說是我了,就連那所謂的聖主也明顯有些意外,並蹭的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在站起身來之後,那傢伙兒立刻便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石臺之前,並伸手將上面的紅布給掀了起來,接著,一枚銅鏽斑斑的古鏡便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相較於那枚造型古樸的鏡子,更加讓我感到有些震驚的則是那聖主跑步時的動作竟顯得十分迅捷,完全不像是上了年紀行將就木的老人。
我不知道那所謂的聖主究竟在鏡子裡面看到了些什麼,我只知道此時他那滿是皺紋的老臉之上竟掛滿了憤怒之色。
憤怒之下,那所謂的聖主立刻便將自己的手掌放到了那巨木之上,似乎想要做些什麼,但隨即,他便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接著,也不知對方究竟做了些什麼,那些原本將我給死死捆綁住的樹根便好似毒蛇一般將我給拽到了那巨木的身旁。
在將綁到巨木旁之後,那僅僅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後便語帶一絲不耐煩之色的開口衝著門口的方向喊道。
“是你們自己出來,還是讓我請你們出來?”
那傢伙兒的話剛一說完,二姑娘的身影便緩緩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並作出一副要跟對方拼命的架勢,可就在此時,那所謂的聖主卻是再次開口喊話了。
“別藏了,你們難不成忘了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
聖主的話音剛落,金素秋和紅玉姑娘的身影便接連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接著,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隨著數道漆黑的樹根猛然從地底鑽出,她們三個甚至連句話都還沒有說出來呢,便被人給擒住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三女,我真的很想罵人,明明都讓你們走了,為啥還要跑過來?但是話到了嘴邊,我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因為我身上的不適之感已經開始愈發的強烈了起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已經算是全軍盡墨了,但我卻並不認為這便是絕境,起碼,我還有一個機會,只要狠得下那個心,沒有什麼事是能難得住我們渡屍人的,沒點壓箱底的本事誰敢在水上混飯吃啊!
然而就在我正考慮究竟該在什麼樣的時機選擇動手的時候,一道陰冷的寒風卻是猛然飄了過來。
在感受到那寒風所帶來的絲絲涼意之後,我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這座宮殿的窗戶都被釘死了,這風是怎麼刮進來的?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感到有些疑惑和不解的時候,一連串腳步聲便接連傳到了我的耳朵之中,接著,一輛獸車便緩緩駛了進來。
這輛車的造型很是普通,看上去跟尋常的馬車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拉車的卻並不是馬,而是一隻我從未見過的牲口。
這牲口看上去與鹿很是相似,卻通體烏黑,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它頭上的犄角竟猶如兩根尖刀一般散發著點點寒芒,讓人看了之後絲毫不會懷疑它的鋒利程度。
除了這牲口之外,最讓我感到驚訝的便是那趕車人,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沒怎麼注意,現在定睛一看,我竟驚訝的發現那趕車的老嫗竟然是之前強行將小女嬰柳葉給留在烏木船上的那傢伙兒。
等等,柳葉!我說自己總感覺好像忘記什麼重要的事情呢,大爺的,我竟然把那小女嬰給忘記了,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在烏木船上呢!可是現在……
一想到這裡,我便不由感到十分的頭疼,因為我不光響起了那古怪的小女嬰,還想起了那老嫗曾經對我說過的話。
在意識到人家是來找我尋仇之後,我不禁感到有些絕望,本來對付那所謂的聖主,即便豁出一切我都沒有必勝的把握,現在又來這麼一出,我就等死吧!
然而就在我正因此而感到有些絕望的時候,那所謂的聖主卻是二話不說便猛的一揮自己的衣袖,接著,大量鋒利的樹根便猶如雨後春筍一般接連冒了出來。
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這老嫗果然不是尋常的角色,當樹根接連冒出來之後,她立刻便伸手輕輕一怕馬車,然後整個人便一躍而起穩穩的落在了那頭頂犄角的牲畜之上。
雖然那些鋒利的樹根成功刺穿了牲畜腹部的皮毛,卻並未對其造成致命的傷害,接著,便只聽隨著啪的一聲,那老嫗便騎著胯下的奇怪小獸徑直撞了過來。
從那老嫗臉上的表情來判斷,她明顯是衝著我來的,不過讓我感到有些激動的是,那所謂的聖主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面對橫衝直撞過來的老嫗,他不但沒有任何想要躲閃的意思,反而還在扎穩馬步的同時伸手死死的抓住了那怪獸頭頂的犄角。
那老嫗報仇心切的老嫗並不是個善茬,面對忽然跳出來的攔路虎,她二話不說揮起自己手中的馬鞭便狠狠的向著那聖主的腦袋上抽了過去。
啪,隨著一道清脆之聲猛然響起,我立刻便看到那聖主滿是皺紋的老臉竟忽然裂開了,只不過讓人感到有些疑惑的是,他臉上的傷口雖然看上去顯得十分可怖,卻並無任何的鮮血流淌出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不光是我,就連那老嫗也明顯有些驚訝,而那聖主則趁這個機會雙手用力猛的一摔,接著,那怪獸隨即便被他給放到在地。
幾乎是在怪獸被放到的同時,那尖銳的樹根便再次冒了出來,而這一次,那聖主並沒有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那些樹根之上,而是狠狠的朝那怪獸的腦袋之上給補了一腳。
看著眼前倒地不起的怪獸,我不禁感到有些失望,看那牲畜的模樣,我原本還以為它會很厲害呢,誰知道就這樣被人家給弄死了,果然,模樣唬人的未必就真的厲害。
然而就在我正因此而暗自感到有些失望的時候,那老嫗卻是一臉都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竟趁機衝到了那聖主的跟前,然後便一掌狠狠的拍了上去。
砰,隨著一道巨大的撞擊聲猛然響起,那聖主身上的衣物連帶著身上那滿是皺褶的面板竟瞬間就被炸飛了不少,這老嫗的實力之前,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可讓人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真正讓人感到驚訝的則還在後面呢,在捱了一掌之後,那所謂的聖主雖然身上佈滿了血跡,但他卻好像沒事人一眼,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那老嫗的腦袋之上。
我原本以為高手之間的過招會很是不同凡響,但是這兩個人之間的打鬥卻是讓我徹底傻眼了,因為他們打起架來的時候跟街頭的二流子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區別,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那剛剛被我認為實力超乎想象的老嫗竟就這麼輕易的被人給一巴掌拍死了。
在解決了老嫗之後,那所謂的聖主先是像對待垃圾一般一腳便將其給踢到了一旁,一邊伸手向著自己身上那滿是褶皺的面板抓了過去,接著,便只聽隨著一道撕拉之聲猛然響起,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這所謂的聖主,竟然是個女人?
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之後,我不禁感到十分的驚訝,而更讓我感到驚訝的則還在後頭,因為當我定睛一看之後竟發現那聖主的身上竟佈滿了密密麻麻被縫補過的痕跡,使其看上去就好似一個被拼接而成的布娃娃一般,其身上的大部分器官明顯都是被後天縫上去的!
這傢伙兒,還是人麼?
就在我正因此而感到十分驚訝之時,那所謂的聖主卻是忽然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馬車之上,很顯然,裡面還坐著更難纏的人物呢。
在聖主的注視之下,一隻猶如枯樹枝的手便緩緩伸了出來,在將門簾給開啟之後,我這才看清那人的……不,它或許不是人。
馬車裡的那傢伙兒雖然有著人的模樣,卻明顯並不屬於人類,因為它的腦袋上長著的並不是頭髮,而是翠綠的柳葉。
在從馬車裡走出來之後,那頭頂綠葉的男子先是很隨意的瞅了我一眼,然後便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希兒的身上,在仔細瞅了兩眼之後,它這才緩緩伸手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了一根柳枝來。
雖然那柳枝看上去很是普通,就好像是剛從柳樹上面折下來的一般,但那聖主在見狀之後,卻是本能的後退了一步,能看得出來,對於這東西,她明顯有些忌憚。
在看到聖主的這番舉動之後,那綠葉男並沒有像那老嫗一樣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而是伸手指了指我和希兒緩緩開口說道。
“將他們兩個交給我,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