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後,白碧薇將一封信給了朝歌。
“昨晚,你六哥離開前讓我給你的。”
司空音已經猜到了內容想必是他離開的事情。
信內只有一行簡單的內容【朝朝,我走了照顧好自己。不必尋我亦不必尋她。】
朝歌明白,付文清是在保護自己和那個小女孩。
“難得機會,趁著外面還有沒有人,我出去走走。”白碧薇到:“你們也不必擔心,我出去走走就回。”
“你還去淨土嗎?”
“不去了。”白碧薇到:“今日不想去,若是有緣他日我再去,屆時你們定然是知道淨土入口在哪裡的。”
白碧薇離開後不多一會兒。
江要來到了司空府:“小音公子,小音夫人,皇上在外面的馬車上等著二位,同行的還有司空峰。”
“好。”司空音和朝歌上了馬車。
沒想到是同乘一輛。
司空峰是一身公子打扮,皇上則是隨從扮相,她瞧了他好幾眼。
而司空峰對於朝歌此時黑色眼眸青色髮絲亦是好奇。
沒有人開口去說第一句話,一直行到城外,出了城往東行走了約有半個時辰,馬車停在一片樹林處,他們徒步穿過樹林看到了一處隱秘的山洞。
“穿越山洞後,就是淨土。”司空峰到:“我想了一路才想明白一些事情。”
他說話目光一直落在朝歌身上。
“關於我?”朝歌問。
司空峰輕笑一聲嘆息到:“你身上的毒是與永生有關的。那天你能來到淨土,其實是喬語珂故意讓你發現這裡的。”
“是。”
“喬語珂恨我。”司空峰到:“他恨我把他弟弟給了嘉韻,所以他背叛了我。那天她是故意讓你發現這裡的,而且你是真的忘記了自己的眼睛與別人不同。”
朝歌沒有說話,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司空峰。
司空峰似乎也沒有期待會有人回答他的話,接著又說道:“你來過這裡,喜歡這裡嗎?”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朝歌身上。
“只是來過,並不瞭解。”朝歌到:“唯一的印象就是這裡的空氣很乾淨。”
“然後就是一門心思的想要逃離,想要回到司空府。”司空峰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聞到酒香味兒。”
朝歌沉默,不打算再回答他的話。
直接朝山洞走去。
司空峰到:“那日你見到的那個小孩子,就是付文末的女兒。”
剛走兩步的朝歌腳步停下,轉頭走到司空峰面前,還沒有來得及問什麼。
司空峰笑著:“我以為你依舊不接我的話呢。”
朝歌眉頭緊皺憋著一肚子氣:“為什麼你還能笑出來?司空峰你知道此刻我在想什麼嗎?”
“你想殺了我?”司空峰肯定。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你死。”朝歌深呼吸長長出了一口氣。
“謝謝。”
“不客氣。”朝歌冷笑到:“你會看到你最在意的人備受折磨,生不了死不得。”
“付朝歌你一點都不善良。”司空峰到:“不過,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不會的。”朝歌肯定說完轉身,拉起司空音就往前走。
一段路,沒有人說話。
朝歌心情不好,司空峰心情亦是鬱悶。
一旁的司空音緊緊拉著朝歌。
江要,景成一人走在最前一人走在最後。
山洞總長不短,走了一段距離後看到了光亮。
“三弟就不擔心,我逃離嗎?”司空峰問道:“要知道這裡可是我的地盤,即便不擔心我會逃離,也不擔心皇上和朝朝的安全嗎?”
“閉嘴。”朝歌怒斥轉身封了司空音的啞穴:“叨叨叨,叨叨叨的,煩不煩。”
瞬間,耳邊清靜多了。
走出山洞,目光所及是正在田野勞作的百姓。
綠油油的一片田地,有小孩的歡聲笑語,有鳥兒的嘰嘰喳喳。
遠處煙霧繚繞,伴隨著鐘聲,風中夾雜著些許檀香的味道。
一片欣欣向榮歲月靜好。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個制高點,一眼便可以看盡這裡的所有。
“那天是個夜晚。”朝歌到:“給我最深的印象就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還有一個很大的寺院,梵音寺。”
朝歌說著,將目光落在梵音寺:“寒三爺的屍體就安置在梵音寺內,不知現在可還在。”
一行人一路朝著梵音寺而行。
這裡民風淳樸善良,所到之處無不透著乾淨,親切。
“你要如何安置這裡的人?”司空音問著李晨曦。
其實在來之前,李晨曦已經問過自己無數次了,他是要把這裡的人帶出去的。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都是他的子民,而且這裡的人都是前朝遺民的後代。
大部分都是皇室之人,其中不乏,將、軍,丞相的後人。
但是走進這裡後,李晨曦第一個念頭便是他們在這裡挺好。
“民心所向。”李晨曦四個字,所有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走了一段距離後,司空音解開了司空峰的啞穴。
“多謝三弟。”司空峰似乎對什麼都不上心也沒興趣的模樣。
“說說吧。”司空音道:“你對這裡有什麼想法。”
“這裡是這世上最乾淨的地方。”司空峰一邊笑一邊說:“這裡與世無爭,沒有黑暗的官府,沒有流氓地痞,沒有歧視,所有一切都是平等的。這裡的每個人都有信仰,他們相信上善惡有報相信今生因來世果。我想要永生,想要永遠的他們在一起,守護他們,只有他們讓我覺得我活著是有價值的,也只有在面對他們的時候我才感覺到我不是個廢物。”
司空峰看著司空音:“在司空府,從小到大我都感覺自己就是一坨爛泥,永遠扶不上牆,永遠不被需要,反而被保護,我不喜歡那種感覺。在這裡不一樣在這裡我能找到自己。”
一僧人走來,面容祥和眸中似乎含著星星,開心到:“小佛爺回來的真是時候,此時付五郎家的媳婦誕下一名男嬰,此刻他家可熱鬧了。”
“好啊。”司空峰道:“你先去,我去準備禮物,一會兒過去。”
“這幾位是新朋友嗎?”那僧人到:“從未見過。”
“對,隨我一起的,這是第一次到我們這裡來。”司空峰看著那人離開後,這才對朝歌說道:“他口中的付五郎就是你五哥付文末。”